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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好好種地,
可別再沒日胡想些亂七八糟的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
白錦兒拍了拍徐芹的肩膀,順便把包好的蒸餅遞到他的手裡。
「這點就給你在回家的路上吃吧。」
「謝謝老闆娘,」
徐芹抱著那一包蒸餅,對著白錦兒深深鞠了一躬;除了白錦兒,他對著旁邊的劉饕和岑溪也都彎了腰,嘴裡也不斷說著感謝的話。
「謝謝,謝謝,我會記得大家和我說的話的,我不會忘記的。」
「好了,客套話就說到這兒吧,」
白錦兒推著他往前走,
「早些出發,待會兒天晚了就不好的趕路了。」
「我知道了,那,我就走了,」
說著他又對著三人施了好幾個禮,這才朝著街道外面走去。
看著少年緩緩離去的背影,白錦兒懷抱著手,
「唉,竟然還有這樣傻乎乎的小子,我算是長了見識了。」
「這有什麼的,」
劉饕在一旁說道:「年輕的時候誰沒有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了。我還見過更離譜的呢,哎小丫頭,你記不記得就你們梨花巷旁琅曲那兒,有個姓封的人家,他們家小女兒啊......」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店子,
徐芹是走了,他們還得開店呢。
行走在朱雀大街上,徐芹不住地看著四周漸漸後退的景色——要說心中沒有惋惜不舍,是不可能的,雖然他來長安城的時間不長,但從某種角度,也算是享受過繁華吃過苦了。
徐芹畢竟年少,從小生長的地方鄉風淳樸,哪裡知道自己遇到白錦兒一行算是遇到好人,
但凡遇到一些不饒人的,斷不能這麼輕易就擺脫。
原本徐芹是想從金光門出,但是那兒今天來了州府上的車隊,四周全叫金吾衛圍住了,本來就人多擁擠的路,此時更是難走。於是徐芹就打算轉延平門出去,雖多走了些路,但勝在方便。
「慢點大家慢點!別推!」
想是這麼想的,
結果都到了延平門,才發現城門外正在修路,有一半的道路走不了。
「後面的慢點!別急!」
攢動的人頭讓暫時墊路的木板看起來格外狹窄,徐芹抱著白錦兒給他的蒸餅,艱難地夾在人潮裡面朝前挪動,
耳邊時不時還傳來某人的抱怨聲,
維護秩序的金吾衛在遠處說笑著,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邊「堆積」的百姓上。
奮力地將腦袋抬高,呼吸了口新鮮空氣,
徐芹深吸了一口氣,又收回眼神來繼續往前走。剛剛低下頭,突然前面不遠處一個人的動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個身材五短三粗的男人,
雖然不高,橫處卻很寬,正好能用自己的身體,能把前面的人腦袋以下擋住。
但從徐芹的角度,卻正能看見他的手停留在身前女子的腰後,
準確的來說,是那女子腰後的荷包上。
賊!
偷東西的賊!
徐芹頓時渾身緊繃,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矮胖男人的動作。
怎麼辦?要出口制止他嗎?
這麼擁攘的人群之中,應該不只是自己看到吧?
可是並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那,自己要說嗎?
金吾衛就在旁邊,說了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他們距離這兒還是有一段距離,萬一說了對方惱羞成怒,在金吾衛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
就向自己動手了怎麼辦?
雖說他幾乎是每天不變地在村頭揮舞鋤頭,假裝自己手中拿著的是一把長劍;可那畢竟還是鋤頭,
活到十八歲一直以大俠客作為自己標榜的偶像,
卻連和人家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
更何況當眾揭露一個正在偷東西的小賊呢?
正猶豫著,眼看那人已經解下了女人的荷包,
徐芹咬了咬牙,
「慢著!」
一道暴喝聲,在少年的耳邊響起。
一隻粗糙的手從人群中伸了出來,一把抓住那男人拎著女人荷包的手,
隨後一張熟悉的臉從人群中鑽出來,
正是那隻粗糙的手的主人。
「你,你做什麼?!」
被抓住了手腕的矮胖男人頓時慌了神,粗糙的手的主人冷笑一聲,將他的手拉扯的愈發高了,
「你手裡拿著什麼?!」
剛剛還緩慢往前行動的人群在聽到這聲音之後停下了,
眾人的臉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矮胖男人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他原本是想甩開那抓著自己的手,奈何那人力氣頗大,他竟然掙脫不得——徐芹親眼看著他眼底划過一絲厲色,
自由的那隻手朝著後腰摸去。
徐芹的耳膜有些鼓的發疼,
他不由自主地喊出了那一聲小心!已經摸出了小刀的矮胖男人卻已經揮刀向粗糙手的主人刺去。
只聽「砰」的一聲,
原本密密匝匝的人群豁開一道口子,
矮胖男人砸在了延平門旁邊堆放的麻袋堆上,
他左手拿著荷包,右手還拿著那把短刀。
「怎麼回事兒!」
這麼大的動靜總算是驚動了看守的金吾衛,
緊胄銀槍的金吾衛瞬間將矮胖男人包圍起來,為首的見他手中持有兵刃頓時臉色一沉,槍尖一挑便將那短刀挑在了地上。
冰冷的槍尖齊刷刷地指著矮胖男人的腦袋,
瞬時叫他嚇得魂飛魄散。
周圍的人吵嚷起來,有金吾衛過來問話,他們便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原本亂做一團的人群被按行列分割開來,挨個接受金吾衛的盤問,
徐芹就混在其中,
抱著自己懷裡的蒸餅瑟瑟發抖。
等到弄清楚來龍去脈,那矮胖男人被金吾衛著人帶走,
剛剛還閒聊的他們也沒了這興致,一個個執著手中長槍,面容嚴肅地宿衛在城門兩側。
金吾衛認了真,進出延平門的行人自也不敢亂來了,
整個氣氛與方才截然不同,進出門的效率竟也高了不少。
徐芹默默地跟在隊伍的後面,
他此時才敢抬頭四處觀看,
那矮胖男人是怎麼飛出去的,他沒有看清;或者說這長長的隊伍里,根本就沒有看清。
是不是那人讓他飛出去的,
徐芹不知道,
也沒人知道。
因為在金吾衛過來盤問之前,那人就消失了,
當時徐芹眼睛偷偷地在人群中快速尋找,並沒有看見他究竟去了那裡。
那人就像是一隻驚鵠,
點了點水面之後便飛走了。
那張臉他卻認得,
昨日,他才見過。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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