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瞪了瞪李大雄,鳥爪子跺在李大雄鞋子上,登時讓李大雄疼得歪了嘴,一瘸一拐得進了屋子去找顧曳跟夭夭。
「不見了,猴子跟夭夭不見了。」李大雄臉色難看得看著空空如也的破屋子。
「也沒見對方頭頭,那烏賊妖也不在。」趙光等人也十分不渝,只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詭異。
「這些人死不死不必管,反正有三個人不在。」
誰?眾人看向倚著門喝酒的疾風。
「一個幕後主使者,一個承影劍客,還有那個人。」
趙光跟清微上人對視一眼,的確是三個人不見了。
還要加上一頭烏賊妖,是被那突襲的高手趕走,還是追趕對方?
無從查起。
「先查這些人什麼來頭吧,但應該也查不出什麼東西。」疾風對那些死人不以為然,卻見沈青玥已經進了破屋,目光掃過一個角落。
「這裡關押過阿曳跟那個人。」
「是啊,肯定的,猴子用指甲在這裡摳過字!小姨媽你看啊。」
李大雄跟有狗鼻子似的,蹲在顧曳之前坐靠的地方,那破屋本就是泥土牆,顧曳用手指甲摳字,可並不明顯,很微就是怕被似風發現。
而且不多,就是三個字。
「這個字我看下啊,風?是風字,還有一個是,女,夭?」
「什么女夭,是妖!真是沒文化。」疾風從後面按著李大雄頭,一邊朝沈青玥討好笑著,「你說是吧,青玥。」
這老流氓,都有未婚妻了還招惹小姨媽。
李大雄怒瞪他。
沈青玥不理疾風,只看著牆角上的兩個字。
「風?妖?」
「什麼風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抓猴子來的人,猴子從來都搞得清重點的,第一個肯定是說抓她來的那個人的名字。」
疾風癟嘴:「傻大個你懂什麼,沒準她是因為想我呢?」
眾人都看向他:d智障
「風?既提醒了,那就肯定是你們認識而且能讓我們猜出來的,大熊,你可知之前跟她接觸的人裡面,有誰名字里裡面有個風」
「是他!」李大雄忽然站起!「是那個似風!」
接著李大雄把似風的事兒都說了下,當然,也提及了船上河婀的事情。
「猴子一早就不信他了!一直防範著呢,可也沒什麼證據,就一直避著,不過猴子去花坊就是想勾他出來,勾是勾出來了,就是沒想到他那麼厲害。」
李大雄很是感慨。
「她準備了後手吧。」沈青玥知道李大雄了解顧曳,可她對顧曳也有幾分了解,於是看著他。
李大雄點頭,「小姨媽好聰明,猴子的確交給我一捲紙,說是萬一她出事了回不來,就讓我貼出去。」
貼出去?難道是畫像?
「你可以直接給我們啊,為什麼要貼出去,對了,那你為什麼最後沒有貼出去?」疾風按著李大雄的肩膀,仿佛也在看一個智障。
李大雄皺眉:「我忘了。」
額,這理由很強大。
仿佛知道自己犯眾怒,李大雄忙掏出那一捲紙。
「我給你們看還不行嘛,我當時也沒來得及看,猴子給我的時候不讓我看,說是一個秘密。」
他拿出來了,而且還不給同時探手過來的三個上人,可牛氣了,直接狗腿似得給了沈青玥。
三人:呵呵,一卷呢,給我們一人一張不行?
沈青玥也不管其餘三人,只拿了那一捲紙攤開,當看到上面她闔上,眼神有些隱晦深邃,「沒拿錯?」
李大雄一臉單純:「沒有啊。」
沈青玥皺眉:「她親自畫的?」
李大雄點頭:「對啊,猴子可有文化了,能文能武,琴棋詩畫樣樣都能,小姨媽你也是知道的。」
沈青玥:「我不知道她還能畫這種圖,而且狀似技藝嫻熟,等她回來,必要好好夸一下她。」
她將一捲紙遞給李大雄,「你自己看吧。」
說完她就出去了。
李大雄還是一臉笑呵呵,又見疾風三人一臉好奇跟急切,「三位前輩想看啊?想看明說啊,你們說我肯定會」
費什麼話,拿來吧你!
疾風探手一抓,拿過去一看,表情登時精彩了,最後幽幽嘆息:「果然技藝高超啊。」
清微上人兩人也看到了,表情難看,辣眼睛了,眼睛很疼。
「還真是無法無天了,一個小姑娘真是」清微上人氣得不行,趙光癟癟嘴,抽了一張遞給李大雄,「所以之前顧曳是說她如果遇難了,就讓你把這玩意貼出去?」
「額,可能是,也有可能是她幾天內沒回來就讓我貼出去,想是要威脅那似風吧。」
李大雄也看到了圖,表情皺成一團猴子,你害我啊!
「那她為什麼只畫身子,不畫臉。」
「猴子說這人若是真的有鬼,這麼光明正大親身到她身邊,估摸臉也不是真的,沒必要畫,而且她也不是那麼沒節操的人」
「呵呵,你家猴子還真挺謙虛的。」
沒臉就沒什麼價值了,不過顧曳能想出這一招也是夠歹毒的,他們幾乎可以想像那個似風當時的表情定然很酸爽。
美人計用得爽吧!直接本尊裸身不打廣告上頭條了,哈哈!
「行了,對方也走了,沒準就是去追你家猴子跟那夭夭的,晚了,他們被追上也會很慘。」
他們去追顧曳兩人,可奇怪的是一個重傷的顧曳,一個沒有降力的夭夭,愣是沒留下半點氣息讓三個上人查。
就是白鶴也找不到。
沈青玥站在荒蕪之中,周邊並沒有什麼人,指尖在白鶴頭上撓了撓,淡淡道:「你掩了他的身份,無可厚非,但越遮掩越讓人懷疑,今日這件事,他們已經起疑,日後必會對他多有探究」
沈青玥垂眸對上白鶴的眼睛,白鶴眼裡有不忍跟請求。
「你怕什麼,今日這些人我且還能制住,我擔心的是將來雖不知他是誰,但能讓你這樣護著,恐怕非同小可。」
沈青玥心裡隱有嘆息,但終究沒有當著白鶴的面吐露,只看著茫茫的荒原。
一個兩個都有這麼大的秘密,也不知奎山那老人是怎麼想的。
這荒原又不是漠北,且河南道雖然疆域龐大,但這樣的荒地其實並不多。
「看地貌跟植物特性,應該是河南道的南荒地,阿曳你再堅持下,找到人家居住的地方,你就可以歇一歇了。」
被他扶著腰走的顧曳聞言就笑了,「這一路都是你背我的,怎還說讓我歇一歇。」
「你也才走了一會兒,我休息好了,我繼續背你吧。」
夭夭說罷就要背起顧曳,顧曳卻摸了下他的額頭,「行了,你額頭還有汗水呢,這荒地天氣真熱,走幾步路就熱得不行,你身體本來就弱,怎麼還能繼續背我最主要的是我命硬,傷勢也好得快,你看,已經結痂了。」
顧曳擺了下自己的手。
「可你胸上的」
「大嗎?」
「」
我說的是傷啊我的阿曳。
夭夭這一路也是虧了顧曳一路插科打諢才免了許多擔心,這人昏睡的時候還好,一醒來就各種瞎扯皮,搞得這一路逃亡倒像是旅遊似的。
扯皮中,顧曳忽然笑了,「哈,前頭有村子,看!」
然後她就暈了。
好吧,就知道你之前都是死撐的。
夭夭又心疼又欣慰,她也看到了那黃土高山中的一個村莊,屋舍不多,剛好有炊煙起。
顧曳聰明,夭夭也是極聰明的,他看到村子並不著急歡喜,而是先觀察這村子建築特色跟環境。
院落乾淨,擺設井然,有些屋舍門口還種著花草,顯然這個村子是十分安定寧和的,村民也愛乾淨,一般這樣的村子,裡面的人不會太刁鑽壞心。
至於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就不是目前顧曳兩人可以考慮的了。
好在顧曳他們運氣不錯,這村子裡的人一看顧曳兩人的狼狽樣就紛紛過來詢問了,有好心人還主動給出山中採摘製造的白藥等藥物。
夭夭不缺藥物,但缺糧食跟一個借宿療傷的地方,好生觀察了這個村民們的熱心跟擔憂不似作假,才感激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便是那家院子裡種著花兒的人家最是好客。這一戶年老的夫婦看顧曳兩人容貌出色得很,便猜測對方出身必然顯貴,於是還特地清理出一個乾淨的房間給兩人。
其實古代人比現代人心地好,這個說法倒不是因為天生性情,而是因為束縛。
在現代,一個最窮的人也有基本的人權,也有可以刁鑽蠻橫的資本他的命就是資本。
可在古代命是最不值錢的,尤其是老百姓的命,固然這些村民是天性善良,但對於權貴也有天生的敬畏。
當時顧曳兩人一出現在村頭就惹了不少人驚疑,紛紛猜測兩人來頭。
但不管如何,他們都不敢怠慢。
夭夭也知道其中利害,只是他不問緣由,只知道這兩夫婦的確人很好,尤其那老婦人,一看顧曳傷重狼狽的模樣,也顧不得身份差距,只匆匆去燒熱水
一翻伺候後,顧曳乾乾淨淨得誰在了床上,夭夭摸了下她的脈,鬆口氣,朝旁邊的夫婦感謝
「不用不用,山里人沒那麼多客套,都是應該的,你們餓了吧,我先去煮飯,先吃一點,等這姑娘醒來了,再給她餵點肉粥這位姑娘,你也累了,先歇著。」
夭夭一怔,忍不住看了顧曳一眼,說:「大娘,我是男兒。」
兩夫婦當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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