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直被房遺愛問的一臉懵逼,好一會沒回過神。
辯機也是作死,哪裡的書不能看,偏偏要去皇家藏書閣。
皇家的書確實多,可那裡是什麼人都能去的?
把房遺直說的啞口無言,房遺愛又補了一句:「辯機是出家人,他這輩子也不能觸碰女色。留著那玩意,說不準那天就壞了清修。我也是助他修行。」
向房遺直告個退,房遺愛離開。
臨走的時候,他還像受了好大委屈,嘴裡咕噥著:「辯機也是個不懂事的,好心幫他,居然還跑到梁國公府告狀。」
房遺直滿頭黑線,目送房遺愛進屋。
他心裡想著:還真沒見過這麼無賴的,把人給廢了,居然還說受害人不懂事……
偏偏房遺愛說的也沒錯。
佛門高僧,本來就不能近女色,那東西有沒有,還真不太重要。
頂多只是說出去不太好聽。
辯機這回,還真是告狀都找不到衙門。
右衛將軍是個閒差,每天就是在皇宮外院晃悠。
晉陽的病還沒徹底好,房遺愛每天還得去太極宮為他輸液。
閹了辯機的第三天,他才到太極宮門外,迎面過來個人。
此人不過二十出頭,穿著一身皇子袍服,容貌俊俏,和晉陽還有三四分想像。
房遺愛認得他。
他就是李世民最疼愛的兒子,晉王李治。
此時太子李承乾還在,滿朝大臣都以為下一位皇帝會是太子。
房遺愛卻很清楚,繼任大統的,正是這位晉王。
他上前招呼:「見過晉王。」
李治掩著嘴,咳了兩聲。
他打量著房遺愛:「你就是右衛將軍房遺愛?」
「晉王居然也知道臣子。」房遺愛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實在是惶恐。」
「晉陽的病,虧了你。」李治點了點頭,又咳了兩聲。
他正準備走,被房遺愛叫住:「晉王應該不是染了風寒。」
「打小就有的毛病。」李治回道:「總是咳,太醫診治多次,也不見好轉。」
「晉王要是沒急事,我也可以診斷。」房遺愛主動提起為李治治病。
李治本來是要出宮辦事,聽說他可以診病,於是決定晚些再走。
他轉身往回走,陪在一旁的小宦官對房遺愛說道:「右衛將軍,請!」
晉王臥房與晉陽公主的房間相隔不遠。
兄妹倆自從母親長孫皇后去世,一直都是李世民親自撫養。
李唐起家於晉地,從兄妹倆的封號,就可以看出李世民對他們寵愛到了什麼程度。
進了李治的房間,房遺愛聞到一股淡淡的薰香味。
「晉王用的應該是上好的檀香。」房遺愛說道:「香味清幽且不濃烈,確實是再好不過。」
「你還懂香道?」李治隨口問了一句。
「略知一二。」房遺愛把話題引上正軌:「敢問晉王,從什麼時候咳嗽不止?」
「好些年了。」李治回道:「大概七八歲一直到這會。」
「能不能張嘴我看看?」
李治張開嘴,房遺愛看了看:「晉王是得了慢性咽炎,這個病只能調養,無法根治。」
晉陽公主奄奄一息,都被他給拉了回來。
他說無法根治,李治吃了一驚:「是不是病入膏肓?」
「哪來的病入膏肓。」房遺愛笑著回道:「不過是喉嚨發癢,痰多,總是咳。」
「還真被你說著了。」李治回道:「確實是這樣。」
「慢性咽炎不是什麼大毛病。」房遺愛說道:「就怕長久下去,引發肺病,可就麻煩了。」
「需要怎樣醫治?」李治追問。
房遺愛想了想:「噴霧加上吃糖,會有緩解。」
「吃糖?」李治一臉茫然。
藥是吃過不少,他還沒聽說吃糖能把病吃好的。
「當然不是隨意什麼糖都可以。」房遺愛說道:「得吃我給的糖。」
「晉王稍等。」房遺愛告退:「糖與噴霧沒有帶在身上,我先去取。」
房遺愛離去,李治的貼身宦官天福提醒:「殿下,太醫叮囑,不可吃糖……」
「太醫要是有用,晉陽也輪不到他治。」李治回道:「先看他給本宮吃的是什麼糖。
離開晉王住處,房遺愛根本沒走遠。
他說的糖,無非是西瓜霜、潤喉片之類。
這些東西當然不會放在梁國公府。
找個背靜的地方,房遺愛開啟醫院空間。
從醫院的藥房裡取出幾盒潤喉片和一瓶咽炎噴霧,在身上撒了些生理鹽水,把衣服弄濕一片,搞出大汗淋漓的模樣,他又去了李治的房間。
見他回來,李治問了句:「這麼快?」
「我是一路跑回去,又跑回來的。」房遺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生理鹽水。
「本宮就在這裡等著,又不外出,哪用這麼急?」李治笑著搖頭,對他的好感瞬間提升不少。
房遺愛回道:「晉王可以不急,可是對臣子來說,晉王的事情就是關天的大事,刻不容緩。」
李治點頭:「你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
房遺愛看得出,他這通馬屁算是拍對了。
從今往後,背後有晉王這棵大樹靠著,還愁將來不會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你給本宮拿了什麼糖?」李治問他。
房遺愛雙手捧著潤喉片遞上去:「晉王每日含兩片,會覺著喉嚨清涼,咳嗽也會有所緩解。」
李治正要打開,房遺愛又取出噴霧:「晉王且慢。」
「怎麼?」李治疑惑的看著他。
捧著噴霧,房遺愛說道:「這是咽炎噴霧,效用更好。只要覺著喉嚨發癢,就噴一噴,很快就會緩解。等到用完,臣子再配。」
「你怎麼會有與本宮對症的藥?」李治心裡疑惑。
房遺愛回道:「在為晉陽公主診斷的時候,我就聽說晉王時常咳嗽。那時就尋思著,是不是慢性咽炎,所以事先配了這些藥。今日一見,果然對症,恰好有了用處。」
「你倒是費心了。」李治露出讚許的笑容。
他隨後問房遺愛:「太子腿疾多年,你怎麼不去為他診治?」
「或許是覺得與晉王更投緣吧。」房遺愛回道。
李治站起:「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去辦,就不留你了。以後有閒暇,你我再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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