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閉嘴,」嚴鶴鳴一拍輪椅上的把手,怒目橫瞪著他,唬得他忙低下了頭,一個徑地往後縮。書神屋 m.shushenwu.com若說在這嚴府里,他最怕誰,不是爹,不是娘,而是這個素日裡看著溫和實則威嚴的二哥了。
「你太令我失望了,鶴雷。縱使是那些貧苦人家的小娘子,也斷容不得你這樣侮辱。何況常小娘子是爺爺的愛將之女,我嚴府的貴客,又即將是嚴府的當家人。難道平日裡你們讀的禮儀之書,都只是隨便讀讀而已嗎?我們嚴府的子弟斷不是那紈絝子弟,也斷容不得那紈絝子弟。身正,嚴明,端正,仁厚——爺爺的遺訓你們都忘了?」嚴鶴鳴厲聲呵斥道。
那三人一個個低下了頭,嚴鶴雷的臉上更是一片赫然。
嚴鶴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可到底知道要留幾分顏面給他們,暗嘆了口氣,又道「你們回去將《論語》的卷六抄一遍,明天拿來給我吧。」
那三人連連點頭,踉踉蹌蹌地跑開了去。
「他們,」嚴鶴鳴看了看一臉緋紅的常直,滿臉歉意地,卻又無法說出任何言語。
他,有愧於她。
她卻一跺腳,鼓著腮幫子道「什麼叫女子都知道的道理,男子如何能不知道?你的意思無非是說男子比女子更知書識禮罷了。」
他一愣,這,從何說起呢?似乎與當前的事毫無關聯啊。哦,對了,這是他剛才說的話。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小臉,狀如青蛙般他不覺泯然一笑,霎那間,竟產生一種想摸摸那吹彈欲破小臉的想法。
「怎麼?難道女子就不可以比男子更知書識禮了嗎?原來嚴家二郎的眼界竟如此的低。」她見他不言語,越發氣惱了,可本是責怪的話,說出來時,竟生生帶了一股嬌嗔之味。
他啞然一笑,道「好吧,是我言語無狀,我向小娘子賠禮道歉。」他向著她,真誠地拱手為禮。這讓她倒是一愣,活生生地定在那裡。她沒想到,他竟沒有一言一語的反駁,就這樣向她道歉了。這,明明是她有點無理取鬧了。
她抬頭看去,粹不及防地,便撞進了她的眼裡。那挺拔的鼻樑,那上揚的嘴角,那滿臉的歉意,那深邃的眼神,在這夕陽下,在這桃花林中,似乎比任何一個少年還要飛揚,卻又帶著看透一切世事的沉穩。
她的心仿若被打開了一扇門,源源不斷地往裡送著東西,甜滋滋的,黏黏的,漸漸地,充溢了整個心房。
他仍然笑著,竟似乎帶了點溺愛。她甩甩頭,卻甩不走那甜甜黏黏的東西,腦海里的氣不覺往上一衝,一扭身,道「誰要你道歉?哼,難道堂堂嚴二郎一直以來都這麼隨隨便便地給小娘子們道歉的嗎?這與那嚴五郎的所作所為又有何異?」
他不覺訝異,這可真的是六月飛霜啊。他可從來沒有跟別的女子道過歉。剛想解釋,她卻一跺腳,便跑開了。他抬抬手,想叫她,卻又怕她誤會自己輕狂,只得無奈地放下了手。也罷,下一次,再解釋吧。
鶴鳴身邊的小廝一個叫嚴武,一個叫嚴力。嚴武長得一臉憨相,他撓了撓頭,滿臉不解地道「這常小娘子倒是奇怪,明明咱二郎幫她解圍了,她倒好像反過來要責怪咱二郎似的。」
嚴力細長臉,小眼睛,一看便是精明樣。他敲了敲嚴武的腦袋,瞪了他一眼,道「常小娘子是嚴府的貴客,豈是你我可以議論的。」何況,這常小娘子似乎對咱家二郎
鶴鳴搖了搖頭,笑道「這小丫頭心思活泛得很,可能是剛才讓鶴印他們氣得太狠了吧。」所以,才將氣撒在自己身上。罷了,不過小女子的一點氣性,難不成堂堂大男子還跟她計較不成。」
但一想到嚴鶴印他們幾個,不覺臉色又沉重了起來。當初娘親跟爹提出要將鶴印和鶴彥養在身下時,因為考慮到那兩個姨娘出身低微,眼界不高,爹為了嚴氏子弟的前程著想,便同意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兩人一個養成了紈絝子弟的樣子,整天只知道鬥雞走狗,調戲丫鬟;另一個私慾泛濫,心思極重。雖然他極不想承認,可這兩人成了這個樣子,與他母親脫不了關係。而鶴雷,顯然是年輕氣盛,才做的如此荒唐。不過,若不正確引導,恐怕亦會誤入歧途。
他不覺暗嘆了口氣,自己原想做個富貴閒人,終了此生便罷了。可縱觀嚴府,卻沒有一個運籌謀畫者,再想想老太君那蒼蒼白髮以及歷經世事的臉,腦海里響起了父親對自己的囑咐「你身為長孫,不僅要作好榜樣,還要懂得拘束家人,讓嚴府的繁華榮耀延續下去」。
也許,他該站出來了!
桃花林中的事很快便傳到了端雅堂、雁平堂和各房的院子裡。
三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叫人拿了條藤和長椅,扒了嚴鶴雷的褲子,按在長椅上,親自用條藤,一鞭一鞭地打下去,直打得嚴鶴雷叫天喊地,呼爹哭娘的。
而嚴三老爺在這種事情上素來持寬厚之道,在他看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這時代,不說調戲丫頭,就是郎君提出要將丫頭收為通房也是平常事。雖說那常小娘子身份不同些,可也沒調戲她啊。這讓三夫人氣得竟想將他按下去打了。他忙連連拱手告饒。三夫人到底看著他是老爺身份,便罷了。
而嚴鶴雷卻沒那麼好運了,直被打得皮開肉綻,暈了過去,嚴靈看得心驚膽顫,哇的一聲哭道「哥哥要死了,哥哥要死了。」三夫人方罷手,一扔條藤,竟亦抽了腋下的帕子抽抽答答地哭起來。
三老爺一拍大腿,長唉短嘆的,忙叫人抬了嚴鶴雷進內室,又叫人請了府里的郎中過來。於是,端水的端水,脫衣裳的脫衣裳,請郎中的請郎中。三房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相比三房亂作一團的處境,雁平堂倒是平靜得很,大夫人聽說此事後,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既然二郎讓他們抄《論語》,那今晚就抄去吧,明天可要準時交給二郎。」
消息傳到梅姨娘和檸姨娘房中,咬碎了牙,直把帕子捲成了麻花,卻只能低泣了一晚,次日來向大夫人請安時眼睛還是紅紅的。大夫人問起時,只說晨起時,秋風微涼,路上被石子撞進了眼。大夫人不大在意地揮了揮手,讓她們回去了。
她們自然不死心,猶猶豫豫地想打探嚴鶴印和嚴鶴彥的消息時,大夫人的臉一冷,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卻不喝,只一下一下地撥動著茶葉,隨後道「此事自有我和二郎處置,兩位姨娘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何況他們正在抄《論語》,也算是受到了教訓,想必日後就不敢再如此作為了。難道兩位姨娘要親自教導不成?」
這番話一出,兩位姨娘趕緊跪了下去,渾身顫抖起來,哆哆嗦嗦地連道著不是。大夫人也懶得再與她們說,將茶杯一放,吳媽媽便請了兩位姨娘出去。
在門口時,吳媽媽笑著寬慰兩位姨娘,說此事自有大夫人和二郎定奪,請兩位姨娘寬心。諸如此類的話。兩位姨娘只能笑著道謝。可一回到房中,是什麼光景便不得而知了。
大夫人見吳媽媽一回來,便冷哼道「見我如今被人奪了權,竟敢踩上來了?」吳媽媽自然又是一番安慰不在話下。
倒是端雅堂,聽了此事後,老太君長長嘆了口氣,雙眼緊閉了好久。
嚴宏家的知她是傷心了,便笑道「您啊,不怕您老惱,照我看來,就是勞碌命,俗話說得好『一龍生九種,種種各別』。您再精明強幹,底下的子孫多了,也難免會有幾個不如您意的。總不能將他們塞回他們老子娘的肚子裡吧?只要你看好的那兩個能將嚴府撐下去,發揚光大,不就得了?」
「你這老貨,說話越發沒規矩了,什麼叫塞回他們老子娘的肚子裡去。」老太君戳了嚴宏家的額頭一下,又道,「盼只盼鳴兒能好好管管府里這些不中用的東西。」
「會的。二郎本就是個有主意的人。」嚴宏家的忙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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