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家莊陷入亂局,白宋以為只要離開了莊子就能安穩。
白蜂拖住了三人,白宋沒走幾步就發現莊子外面有行蹤詭異的人往莊子靠近。
白宋剛跟人一個照面,前方一隊五人瞬間盯上了白宋。
「站住!」
隨著一聲呵斥,五人小隊朝著白宋追來。
白宋哪兒肯停?
帶著兩個姑娘轉身就跑。
兩位姑娘也意識到事情嚴重,不再多問什麼,拼盡全力地跟著。
事情牽涉到聖蓮教就不會那麼簡單。
白宋一看湘家莊四面的小道,成群結隊的全是人。
這些人不是百姓,而是飛速朝著湘家莊靠攏,而且不少人注意到白宋三人行蹤詭秘,偏偏盯著白宋,朝著白宋靠近。
白宋沒想到外面還有人包圍,早知如此還不如混在人潮中,說不定還能乘亂離開。
這下可好,被人盯上,轉眼就要被包圍。
白宋左右觀瞧,想找一處好的逃路,四周小道全都被圍堵,三面又是平緩的土坡,沒有太多遮蔽。還有一面是從湘家莊內流出的溪流。因莊內湖水改道嚴重,從莊子內出來的水流很急,老遠就能聽到洶湧的水聲,聲勢浩大,一直流到從長安出來的永安河內。
白宋正在糾結,而追來的人卻近在咫尺。
這時候,徐沛然扯了扯白宋衣袖:「陸公子,跟我來。」
徐沛然指著身後的水流:「莊子後面有一條竹筏,我們可以乘竹筏順流而下,或許可以逃脫。只是莊子今日開閘放水,水流太急,會不會有危險?」
白宋一聽,覺得此法可行,趕緊讓徐沛然帶路。
「就算危險,也好過被人包圍,萬一打起來,我自身難保,根本顧不過來你們。」
白宋跟著徐沛然,跑了沒幾步,後面的詩詩崴了腳。
白宋暗叫是禍不單行,今日劍十三、墨竹之流肯定來不及救援。
趕緊咬牙將詩詩背上,全力跑到了莊子臨水的一面院牆後。
牆角有草棚,草棚後面果真有一個竹筏。
白宋一看,叫了一聲我滴個乖乖,這竹筏不過兩個巴掌寬,一共就八根竹子並排著,別說三個人,一個人在上面都不見穩當,更何況這竹筏不知在此放了多久,加固的繩子已經老化發乾,看上去隨時都會散開似的。
草棚後面就是山莊出水口,七道水閘後面,水勢滔天,遠處聽水聲遠不及近處是親眼目睹來得震撼。
「站住!」後面幾人已經追來,更後面還有更多人。
白宋甩開兩個姑娘:「你們把筏子放到水裡去,我去拖住他們。」
說完,白宋抽出彎刀,朝著來人迎面去了。
對方見白宋來勢洶洶,知道不是靠幾句話就能解決的,紛紛拔刀亮劍。
白宋深吸一氣,不想跟他們婆婆媽媽,只想一刀橫斷,給他們來個漂亮!
不說別的,光是那一刀出體的內力爆發,打不到人也得把他們給嚇個半死,自己就能乘機走了。
白宋信心滿滿,誰知到了關鍵時刻,自己用熟悉的突厥彎刀也不好使,一刀落空,沒有半點兒真氣波動,連個響屁都放不出。
「靠了!」
白宋暗罵一聲,連揮三刀,依舊毫無動靜。
追來幾人先是一愣,看著白宋這模樣逐漸顯露的笑意,也不知道這小子幹什麼,頭兩人舉刀就砍。
自己悟出的刀法不好使,白宋也只能憑著本能去防禦。
原以為來的是聖蓮教中的暗衛,應該是十分厲害的角色,手下沒有絲毫放鬆,見雙刀砍來,先是躲過一刀,然後橫刀又去擋。
第二刀相撞,白宋不敢怠慢,鉚足了勁兒使出了全力。
白宋暫時無法真氣出體,但刀鋒相撞的氣勁還在。
這一下,對方手中的刀非但是被白宋一刀砍斷,更是碎裂成無數的碎片,四散亂射。
旁邊一人被斷裂的刀片刺中,悶哼一聲向後退去。
持刀相對的人更是被白宋身體爆發的內勁給甩飛,在半空中已是口吐鮮血,半條命都沒了。
追來的人都傻了,沒想到這書生打扮的聖蓮教妖人如此厲害,卻又想不出此人為何要跑?直接殺出去不就好了?
幾人心裡疑惑,卻也是被此刻所現情形所震,幾人紛紛停步,站在了原地。
「公子快走!」
後面傳來了徐沛然的喊聲。
好在是筏子很小,徐沛然的弱小身板還拖得動,現在只要稍稍一推,筏子就會入水,徐沛然在水邊招手,詩詩因為腿傷蹲在一邊投來求助的目光。
時機正好,白宋轉身退去,很快到了水邊。
小竹筏根本坐不上人,徐沛然已經抱住了一頭,準備將筏子當做浮木冒險順流而走。
詩詩姑娘看著白宋,緊張地含著淚水:「公子,我怕」
「你怕刀還是怕水?」
詩詩一想,也顧不上許多了學著徐沛然的樣子抱住了竹筏。
白宋在後先將竹筏推下,沒想到水流太急,沒有給白宋抱住的時間。
白宋直接跳入水中,一把抓住了詩詩的腰,然後三人混在水中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沒了方向。
「前面女子是徐勛獨女,不能放她走了!」
一瞬間,從山莊內牆越出三個人來,一人嬌叱,指著水流中竹筏。
眼看竹筏順著水流一眼數丈,那人竟是取下身上背著的十字弩來。臨空扣動扳機,一支箭飛速射出,竄入水中,速度快得離奇。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箭支入水,竹筏消失在遠方。
而更可惜的是,白宋沒有看到這臨空一箭,這十字弩正是他一直所用之物。
白宋也只把此物贈送給一人,那人正是李舒望。
李舒望恢復了一身勁裝,再無早先轎子裡的小姐姿態,一箭落空後,從空中落下,不管不顧順著水岸狂奔。
「小姐!那個聖蓮教妖人十分厲害,你要小心啊!」
李舒望頭也不回,打了個呼哨,不知從何處竄出一道黑影。
小黑嘶鳴著追上了主人步伐,李舒望一拽韁繩,翻身到了馬上。
幾根竹子流入永安河中,湍急的溪流終於在匯入河渠的時候逐漸變緩。
在溪流匯入河流的岔口,三個人被衝到了一邊。
天色已經黃昏。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蘆葦盪,四面八方都是一人多高的水草叢。
白宋還醒著,視線被雜草所遮蔽,根本分不清人在哪兒。
兩個姑娘還在身邊,但都在水裡被拍打著昏迷了過去。
白宋有些無語,怎麼每次跟女人出事都是被水沖走?
白宋定了定神,起身想要把一步之外的詩詩姑娘拉到身邊來。
移步一動,一腳踩空,白宋噗通一聲扎入水中,只覺得天旋地轉。
嗆了幾口水爬起來再看,腳下哪裡是陸地,哪裡是水面根本分不清,而他們三人原來正處在永安河河岸中心地帶。
三個人在水草的包圍中,如同灑在畫紙上了的三滴油墨,微不足道,也無人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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