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百廢待興的改建區內。
白宋帶著兩位姑娘看了水泥造的雙層小樓。
雖然只有一個簡陋的地基,但沒個改建區都有完整的燙樣。
改建區的包工頭認出了白宋,帶著手下人紛紛上來寒暄。
白宋順便讓包工頭來介紹永安河邊的這個改建區有哪些規劃,和哪些設計。
包工頭對這項業務很熟悉,因為這其中有朝廷的資金支持,會有不少的朝廷官員來監督改建區的進度。
包工頭口若懸河,每一處細節都給兩位小姐介紹明明白白,沒有任何晦澀生僻的詞彙,兩位姑娘聽得連連點頭。
陸遙站在白宋身邊,拍了拍白宋的肩膀:「這裡的房子建好了給我留一套,自家兄弟算便宜點。」
白宋笑著點頭:「沒有問題。」
「這水泥也是你發明的?」
「算是吧。」
陸遙摸了摸一邊的水泥牆壁:「這比皇上住的宮殿還要結實呢。」
「等你以後當了大官,一定要上奏朝廷,把皇宮給重新改造一遍,必須全部用水泥打造。」
兩人相視一笑,甚為默契。
兩個男人說話之時,兩位姑娘依舊在交流。
張玉寒越發驚訝了,她只聽說了這個改建計劃害得父親不得安寧,卻沒想到這個改建計劃是這樣一片天地。
「侯姐姐,你覺得這改建計劃如何?」
侯箏也是訝異,四處張望,點了點頭:「倒是有模有樣的。」
「會不會是一次利民之方?」
「聽說這裡改建之後,房子屋子是多了,但賣得可不便宜,一般人家買不起呢。」
包工頭樂呵呵地說了:「兩位小姐是多慮了,咱們蓋樓那可是真金白銀向百姓買了地皮的。非但給了銀子還給那些百姓在城外修建了安置房,規模不如這裡,但比其他老房子可好了太多,至少所有結構都是水泥打造的。咱們免費給百姓房子住,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
「免費給百姓住?這不虧死了?」張玉寒疑惑。
包工頭得意洋洋地指著白宋一邊:「那可不,誰叫咱們東家是個大善人呢?」
順其自然的一個馬屁,沒有傳到白宋耳中,倒是拍得張玉寒心裡舒坦。
說不上為何,就是覺得這句話中聽,更加符合心中白公子的形象。
「沒想到白公子是這麼一位心繫天下的正人君子。」
侯箏有些搞不懂,怎麼自己跟陸遙單獨處了一會兒,張家妹子的情緒就變了?現在居然給白宋說起了好話,當真是奇哉怪也。
但侯箏對白宋還是有不爽的,出遊的時候還想著讓白宋出醜,沒能得逞,現在連張玉寒都變了心,更是憋悶。
侯箏瞥了一眼走過來的白宋,不爽地哼了一聲:「什麼心繫天下?分明就是個披著文人外皮的奸商,一心只想著賺錢!」
「誒,侯小姐,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白宋樂呵呵地走了過來,「你說我想著賺錢,我承認,但要說我一心想著賺錢,那我就不能答應了。誰說賺錢就不能心繫天下呢?兩件事根本不衝突,這個改建計劃就是能造福天下的同時還把錢給賺了,何樂而不為?」
「狡辯!」
侯小姐低聲數落一句。
但這態度落在張玉寒的眼中,那就完全不同了。
坦蕩灑脫,不拘小節,器宇不凡。
張亮還真把自己女兒拿捏得死死的,自家女兒愛慕英雄和才子之心兼有,白宋英雄與才子之氣兼得,一旦有了欽慕之心,看白宋時不管什麼方面都是舒服的。
「玉寒。」白宋輕輕喊了一聲。
「啊?」張玉寒聽白公子如此親昵的稱呼,臉蛋兒泛紅。
「現在改建區也看了,相信你也該心裡有數了吧?回去跟你父親說說自己都見到了啥,讓他在家裡放一百個心。」
「嗯。」張玉寒點點頭,「白公子之貧戶改建乃玉寒所見最得民生之法,玉寒相信公子的計劃不會有錯,更不會坑害了父親。」
白宋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兩女招了招手:「既然已經看了工地,咱們還是回船上把,這裡終究是髒亂了些,兩位回家顯得狼狽,我都不好交差。」
張玉寒掩嘴一笑,點頭稱是。
侯箏掐了對方一把,瞪了眸子:「你站哪一邊的。」
張玉寒臉紅了。
回到船上,花船繼續順流而下。
一晃眼已是午後,四人肚子咕嚕咕嚕,招呼隨船的下人上酒上菜。
短短半日相處,同游四人熱諾多了。
雖說侯箏還是不喜白宋,但沒有生疏之感,反而有話就說,不爽都寫在臉上,也不像是敵人,更像是不對付的朋友。
男女之間沒有了距離,無人的船艙內更加不會拘謹。
侯箏坐在陸遙身側,緊貼著這個男人,毫不在意,大咧咧地敬酒吃菜。
陸遙倒是顯得拘謹了些,當著白宋的面似乎還比較在意形象,只是不太拒絕,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白宋對坐而笑,給陸遙連連使眼色,示意他去樓人家姑娘的腰。
陸遙臉皮薄,裝作看不見,倒是被侯箏瞧見了。
「陸公子,以後可要離白公子遠一點,你可別跟人學壞了,否則本小姐可不喜歡你了。」
大家姑娘把喜歡二字當眾說了出來,實在是有些出格。
張玉寒嚇了一跳,掩嘴無語,擔憂十分歡喜,覺得這樣的酒局才刺激。
陸遙鬧了個大紅臉。
白宋看得直搖頭,心說你小子有個屁的計劃呀?
這就把你給鎮住了,要等到猴娘馬月才能把候姑娘給拿下?
張玉寒卻在偷瞄白宋身邊的位子,暗暗嘀咕自己要不要坐過去。
但張玉寒顯然不是侯箏那樣的性格,保持著大家小姐的矜持,雖然很想尋求刺激,但終究買時邁不出這一步。
中午的酒局十分曖昧,調情和暗示隨著酒意漸濃越發明顯。
侯箏醉在了陸遙懷裡,陸遙終於把手放在了侯小姐的腰上,偷偷撫摸。
白宋醉意朦朧,但依舊做得筆挺,認真看著對面的男女摸摸搞搞,覺得十分有意思。
張玉寒終究沒有膽量作出更多出格的舉動。
只是看到白公子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保持君子之風,心裡更加欽慕。
她這時才回想起了那首詩,只是聽得匆忙記不太全了。
「白公子,先前上船時你作的詩可還記得?」
白宋點頭。
「那可曾為玉寒再念一遍?」
「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
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子夫前入侍,飛燕復當時。」
張玉寒因酒意而擴散的臉頰布滿了撩人的晚霞,眼神痴迷閃著熒光。
只有在醉眼朦朧的時候,人才容易進入詩的已經之中。
這一邊,張玉寒聽進去了,進入了詩畫裡,突然好想為白公子跳一曲舞。
也不負那一句「飛燕復當時」。
「公子之才,不負長安盛名,今日結交,是玉寒一生之幸事。」
姑娘柔柔弱弱的聲音惹人憐愛。
想著姑娘的遭遇更讓人同情。
白宋根性如此,再這樣的情況下總會順著這種曖昧的氣氛說一句暖人心窩的話。
「非才思所至,乃姑娘之美過之,詩自當成也。」
殊不知此刻暖人心窩,卻也撩人情思,自己種下的情根,往後就怪不得人家騷擾了。
就這般,張玉寒知道了白公子的心意。
對方是欣賞自己的。
張玉寒臉上緋紅,心臟跳動,只覺不枉今日之行。
中午一場酒,侯箏徹底醉倒了。
加之船上顛簸,睡夢中吐了好幾次。
不得已由陸遙將其攙扶進船艙內的房間休息。
張玉寒也好不到哪兒去,她沒那麼大的膽子,但可故意讓自己醉一場,這樣就能一直讓白公子攙扶著,摟抱著自己。
誠然,張玉寒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下桌之後一直就貼在白宋身上,抱著白宋的胳膊,不肯鬆開。
白宋帶著張玉寒到了船頭吹風,興許這樣能早早醒酒。
陸遙搖搖晃晃到了白宋跟前,朝著白宋神秘一笑:「你就在這兒陪張小姐,我去陪我家侯箏,待會兒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過來,知道沒有?」
白宋腦子一片漿糊,昏昏沉沉地,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我對你家侯箏沒興趣,你愛咋咋地。」
陸遙轉身走了。
「公子,外面的風好大,玉寒好冷」沉醉的姑娘傳來了呢喃的聲音,單薄的衣裳,披肩不知落在了哪兒,雪白的脖頸和滑膩的玉臂上起了一層清晰可見的雞皮疙瘩。
「那我們回去。」
「不要!公子抱著玉寒好嗎?」
白宋還在猶豫,張玉寒乘著左右無人,裝著膽子鑽到了白宋懷中,蜷縮著身子,享受又安逸,喃喃說著:「就這一次,是玉寒跟公子之間的秘密,永遠不要告訴別人。」
白宋控制不住自己,正如張亮所想的那樣,手不爭氣地將懷中人兒護得更嚴實。
懷中人兒的身子明顯是放鬆多了,也不再發抖,就這麼讓白宋抱著,沒有多餘的動作。
「這永安河流向哪兒?怎麼永遠沒有盡頭?」懷裡人不知是夢囈還是醒著,小聲問了。
白宋望著前方,小聲道:「永安河將匯入黃河吧?我也不知道」
「黃河什麼樣?玉寒沒有見過公子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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