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縣主,我……我也是被逼的。筆下樂 m.bixiale.com是……是柳……柳……」誰知她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承受不住身體的劇痛,而昏了過去。
雲鸞蹙眉,她探了探蘇曉雪的鼻息,發現她只是昏了過去,她鬆了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來。
她盯著蘇曉雪半晌,直到聽到嬤嬤帶著太醫過來了,她才從涼亭離開。
柳嫣然藏匿在暗處,冷眼看著這一幕。
剛剛真的好險啊,若是蘇曉雪沒有暈過去,恐怕這賤人就將她給供了出去。看來,蘇曉雪是不能留了。
柳嫣然眼底滿是冷意,她看雲鸞離去的方向,並不是宴會那裡,她眼底閃過幾分晦暗,繼續追著雲鸞的蹤跡而去。
這一路兜兜轉轉,走過不少的宮殿長廊。
漸漸地,柳嫣然跟到了御花園那邊。
御花園的一處涼亭,陡然出現了蕭廷宴的身影。
柳嫣然藏匿在灌木叢里中,眼睜睜地看著雲鸞,走向涼亭。
她站得遠,沒聽清楚雲鸞與蕭廷宴說了什麼,她只看見蕭廷宴勾唇笑了笑,將四周的燭火映襯得黯然失色。
柳嫣然眼眸帶著幾分痴迷,怔怔地凝著蕭廷宴。
蕭廷宴抬起手來,湊到雲鸞的鬢髮上,摘下了一片綠葉……雲鸞淡淡地回視了蕭廷宴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柳嫣然看著這一幕,心裡滿是嫉妒。
她痴戀宴王這麼多年,從沒和宴王有如此近的距離過……宴王也從未對她這麼溫柔地笑過。
她瘋狂的嫉妒雲鸞,恨不得立即讓這女人,從這世上消失。
柳嫣然抓住了一根樹枝,緊緊地攥在掌心。
大概過了半刻鐘,雲鸞告辭,離開了涼亭。
蕭廷宴卻沒走,他依舊端坐在涼亭內,捧著茶盞,在慢慢地品著杯中的茶水。
柳嫣然咬著唇瓣,猶豫半晌。
而後,她像是突然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
她鬆開了手裡的樹枝,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裙,而後她提著裙擺,一步步朝著涼亭而去。
蕭廷宴聽到了腳步聲,還以為雲鸞又回來了,他勾起唇角,輕聲出聲:「怎麼又回來了?莫非是怕本王寂寞,所以你打算留下來陪本王的?」
柳嫣然的心,跳得厲害。
她屏著呼吸,走進涼亭,臉頰染上幾分紅暈,閃爍著眸光柔情萬情地回道。
「原來是宴王爺啊?好久不見了,王爺近日可好?」
蕭廷宴蹙眉,他抬起頭來,這才察覺到來人,不是雲鸞。
「你是誰?」
柳嫣然有些黯然神傷地看著蕭廷宴:「王爺,你不記得我了?」
去年年底舉行宮宴,她還特意去了他面前,向他敬酒呢。
她當時清楚地記得,她向他介紹了自己。
雖然當時他沒應,可憑著她的姿色與才情,他應該對她記憶深刻才是。
她怎麼都沒想到,到頭來是她自作多情,蕭廷宴根本沒記住她這個人?
柳嫣然有些傷心,眼睛都不自覺開始泛紅起來。
蕭廷宴收回視線,不冷不淡地回了句:「抱歉,每一年找本王搭訕的女子數不勝數,本王記性不好,還真的不記得你是誰。」
柳嫣然幾乎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怔愣許久方才找回幾分理智。
她狠狠地咬著唇瓣,唇上的疼痛,讓她暫時清醒了過來。
「王爺不記得我沒關係,那我再向王爺,自我介紹一下……」
誰知,她還沒說完話,便被蕭廷宴毫不留情地打斷。
「不必,本王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本王是在這裡躲清淨的,不喜歡旁人來打擾。姑娘要是識趣的,還請速速離開……」
柳嫣然的臉色,微微一白。
她幾乎要落下淚來,她怔怔地看著蕭廷宴這副冷漠的樣子,全然不似剛剛對雲鸞那樣溫潤如玉的模樣。
她的心,真的好疼啊,猶如有人拿了一把刀子,狠狠地切割著她的心。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哭腔:「王……王爺,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想和你認識一下而已。」
「我是工部尚書柳大人的女兒,我叫柳嫣然。當今淑妃,乃是我的姑母……」
蕭廷宴不耐煩的擰眉,冷冷的看向柳嫣然。
「你真的很聒噪……如果你再不走,那就休怪本王無情……不給你留任何的顏面了。」
柳嫣然傷心極了,她痴戀宴王多年,如何能想到,他對自己居然是這樣冷漠無情的態度。
他冰冷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在眼眶裡流轉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緩緩地滑落而下。
「王爺,你……你怎能這樣對我?你可知,我對你一片痴情,我喜歡了你整整三年啊。」
蕭廷宴煩躁至極,他站起身來,二話不說便要抬步離開。
柳嫣然見此,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王爺別走,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呢……」
「別碰本王,本王嫌髒……還有,你喜歡本王是你的事,與本王無關。喜歡本王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蕭廷宴躲避開她的觸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理會她的糾纏,決然離去,沒有半分停留。
柳嫣然哭著追上去,沒想到卻被絆了一跤。
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整個人哭得撕心裂肺。
這時候恰好有個宮女,看到了涼亭里發生的這一幕。她看柳嫣然哭的實在是可憐,她連忙跑過來,關切地詢問。
「柳小姐,你沒事吧?」
「柳小姐沒想到,你仰慕的人居然是宴王啊?可惜啊,宴王已經和太平縣主訂了婚。可憐柳小姐,終究是深情錯付了。」
這個宮女,看柳嫣然哭得實在可憐,忍不住低聲勸了一句。
柳嫣然眼睜睜地看著,蕭廷宴的身影在黑夜裡消失不見,她心如刀割,被蕭廷宴冷漠無視的憤慨,這會兒全數憋到心頭,根本無處發泄。
當她聽見這宮女的言語時,她惱怒至極,當即一巴掌狠狠地扇向宮女的臉頰。
「混賬,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宮女罷了,你居然敢評價我和宴王的事?你算哪根蔥哪根蒜?」
宮女被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看著柳嫣然。
「柳……柳小姐息怒……」
柳嫣然抬起衣袖,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她眼底掠過幾分狠毒的暗芒,她從地上爬起來,揪著宮女的頭髮,低聲陰惻惻地問。
「剛剛涼亭里發生的一切,你全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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