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唇瓣,忍著疼慢慢的向四周摸索著。文字谷 www.wenzigu.com
觸手可及的,都是濡濕的泥土……雲鸞擰眉,繼續摸索著。
幾乎摸了一圈,她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雲鸞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無意間摸到了一塊,極其堅硬的地方。
她的心頭猛然一跳。
地道深處,除了土壤幾乎都不會有其他東西的存在。這個堅硬的地方,有沒有可能是機關?
她屏息著,用力按下堅硬處。
誰知,想像中的轟隆聲並沒有發生。
雲鸞不由得有些失望,這不是機關……她嘗試著,又摸向其他的地方。突然,又摸到了大片的堅硬東西。
這些堅硬的東西,似乎還多了一些紋理。
哎,等等。
她好像摸到了一個完整的紋理圖案。
她反反覆覆的摸索著那紋理,好像不是圖案,而是字?
究竟是什麼字呢?
尤?土?
雲鸞蹙眉,不,不對。
突然間福靈心至。
這個字是龍?
她反反覆覆的摸了好幾遍,終於確定這個字就是龍。
她又朝著後面的堅硬地方摸去。
這次的筆畫比龍更複雜。
雲鸞沒用多長時間,就確定第二個字肯定是豪。
這是一個刻著龍豪名字的機關。
其他的地方,她就再也沒有摸到什麼凹凸的紋路。
只是第二字豪,少了一個筆畫。
雲鸞咬著唇,嘗試著將那個缺少的筆畫用手指描上……
下一刻,一陣巨大的轟隆聲響了起來。
雲鸞的側邊裂開了一個口子,隨著口子的裂開,有光亮滲透了進來。雲鸞的眼底,掠過幾分喜色。
看來,她是摸到了機關,並且解了機關的設定。
因為有光滲透進來,雲鸞漸漸的看清楚了四周的情況。
她就是在一個只能容納一兩個人的土坑裡。
她的雙腳被夾子夾住,腳踝那裡已然鮮血淋漓。
她趕緊讓站在上方的黑羽衛跳下來,幫她掰開夾住她腳踝的夾子。
等她腳上的夾子被掰開,她活動了一下雙腳。
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
她撕下一條布,綁住了流血的地方。
而後,帶著黑羽衛從側方顯露出的出口,走了進去。
入目的,便是一個寬敞無比的暗室。
暗室里排列著架子,而架子上,則放著許多的酒罈……
雲鸞皺了皺鼻子聞了聞。
她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她頓住了腳步,不讓黑羽衛再往前走。
「這些酒罈,該不是統統都是炸藥吧?」雲鸞低聲說出了疑問。
十多個黑羽衛眼底滿是驚愕。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不遠處龍豪拿著一個火把,肆意的笑著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雲鸞,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能這麼快就找了過來。我的機關布置的那麼隱秘,你居然都能破解了。我可真是,佩服你……」
雲鸞微眯眸光,冷冷的看著龍豪。
「龍豪,你已經沒有其他人路可走了。我勸你束手就擒吧,或許,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龍豪仰頭,哈哈大笑一聲。
他面目滿是猙獰:「留我一個全屍?呵,雲鸞你太狂妄自大了。你以為,我藏匿在這暗道里,為何不出去嗎?難道我真的在等著你找過來?」
雲鸞冷笑一聲:「難道不是因為外面正在挖地道,你怕被發現了,怕打草驚蛇,不敢在這時候出去嗎?龍豪,無論你退還是往前進,你都不可能會全身而退。」
龍豪似被雲鸞,戳中了痛點。
他猩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雲鸞。
「雲鸞,不可否認,你確實很聰明。你一步步將我逼到這個地步,放眼整個天下,恐怕除了你,再也沒人能夠辦到。我不後悔,將你帶入永州,更不後悔,要娶你為妻。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在你進入永州時,就占了你的身子。」
「我真是蠢,我居然還想著,要讓你心甘情願的成為我的新娘呢。這是我此生,犯得最大的一個錯……如果再給我重來的機會,我絕不會再縱容你的所有行為。」
雲鸞不置可否一笑:「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龍豪死死的盯著雲鸞,詭異的勾唇笑了笑。
「誰說晚了?」
「如今,你不是一步步落入了我陷阱嗎?雲鸞,實話告訴你吧,早在你踏入這個地道,你就已經中了我的計謀。我龍豪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我敗了一次,就決不允許自己敗第二次。」
雲鸞的臉色,不由得變了。
她蹙眉看著龍豪:「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何必再像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婆婆媽媽的。」
龍豪握著火把,輕輕的敲了敲架子上擱放的一個酒罈。
「這裡的酒罈,裝著的不是酒,而是炸藥……雲鸞,只要將酒罈打開,將火把點燃這些酒罈,無論是在地道,或是在州府的人,統統都得死。」
「我讓魏然暗中籌劃這一切,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給自己留下一個護身的王牌。我保命的王牌,還不止這一個呢。雲鸞,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
「第一,放我離開,我們大家相安無事。第二,我點燃這個酒罈,我們同歸於盡,全都去死。」
雲鸞攥著拳頭,緊緊的咬唇角,惱恨的看著龍豪。
「你這是在威脅我是嗎?」
「龍豪,你以為你逃出去,就能反敗為勝了嗎?」
龍豪挑眉:「能不能反敗為勝,那是之後的事情,我只在乎眼前的結局。要麼,讓我走,我們都活下來,要麼我們就都死在這裡,一起下地獄。」
雲鸞暗暗咬牙,怎麼都沒想到,龍豪還留了一個後招這裡。
她不能拿所有人的命冒險。
她不能因為龍豪一個人,而讓所有人都埋藏在這裡。
龍豪看著雲鸞眼中的猶豫,他得意猖狂的笑著:「現在,你帶著你的人,立即給我退出地道,然後,讓你的人立即停止挖地道……」
「我喊三個數,如果你不退,我這就點燃面前的這個酒罈,大家一起死……」
「三……」
「二。」
雲鸞抬手,打斷了龍豪的倒數:「龍豪,算你狠。我退……」
她說著,一步步的退出了暗室。
龍豪凝著她退後的身影,他一字一頓道:「雲鸞,下次我們再見面的事情,就是你我最後的決鬥時刻。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雲鸞帶著黑羽衛退出了地道,從廳堂的入口爬了上來。
周仝一直在這裡守著,他連忙走過來,攙扶著雲鸞出了地道口。
「怎麼樣?發現龍豪了嗎?」
雲鸞暗恨無比的回道:「地道的盡頭有一個暗室,暗室里藏滿了炸藥……龍豪用那些炸藥威脅我放他離開,如果不放他走,我們這裡的所有人,統統都要給他陪葬。」
「你吩咐人,立即停止挖掘地道。讓龍豪走,放他離開……」
周仝一怔,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他當即便讓人,按照雲鸞的吩咐傳達下去。
雲鸞瞥了眼昏迷過去的秦銘,她眸光微閃。
「想法子將秦銘也放了……讓他去找龍豪。」
周仝當即便明白了雲鸞的打算。
他贊同的點頭。
雲鸞原本想,等龍豪離開地道,她就趁機將人給拿下。可惜,她這個打算,終究是落了空。
龍豪所處的暗室,早就設定好了出口。
這個出口很隱秘,即使他們將州府四周都挖深了好幾米,還是沒找到連通暗室的出口。
等到他們再派人,去往地道暗室,龍豪早已經不見了人影。雲鸞讓人,將暗室里藏著的火藥,都給搬了出來。
火藥的數量之多,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雲鸞猜測,應該早在半年前,魏然就聽從龍豪的命令,將這些火藥藏在這個暗室了。
龍豪為的,就是有一天能給自己留下一個逃生的通道。
此人極其狡猾奸詐,雲鸞為此,也不免覺得有幾分棘手。
沒過多久,黑翼成功的攻破了城門,帶人來到了州府與雲鸞匯合。
當他看見,雲鸞腳上的傷勢,他眼底泛著擔憂。
「縣主,你沒事吧?」
雲鸞沖他搖頭:「我沒事,你現在帶人,去軍營基地,將那些喝了酒的山匪統統拿下。他們應該有些人沒有喝酒……凡是反抗者,格殺勿論。」
黑翼領命,當即領著三萬士兵,朝著軍營基地而去。
誰知,他到的時候,軍營基地已然陷入了一片火海。
龍豪帶著為數不多的人,逃竄而去。
離開的時候,他放了一把火,將大概三萬多的山匪,都給活活燒死。雲鸞聽聞了此事,惱恨無比。
這個龍豪,可真是冷血無情至極。
那些山匪是他的人,他見帶不走,就放了一把火,統統都給燒死了。他是一點也不顧念舊情……冷血殘忍到沒有任何的人性可言。
雲傾帶人,將城內埋藏的大部分火藥,都給翻找了出來。
可還有一小部分,藏得很隱秘,根本就沒找全。
雲鸞怕那些火藥,隨時會爆炸,會傷害到百姓。所以她就做主,打開了城門,讓這些百姓全都遷移,去了附近的城鎮。
附近的城鎮官員,一開始不想接收永州的人。雲鸞一番威逼利誘,乖乖讓對方就範。
安置好永州的百姓,她再次讓人搜查那些埋藏的火藥。同時,她收到消息,龍豪帶著那兩萬山匪,回了永州城外的山寨……
龍豪看著下首站著的,零零散散的的一萬多人。
他眼底閃爍的,皆是憤怒。
他扭頭看向秦銘:「我們山寨,還有沒有其他人?」
秦銘低著頭,令人看不清神色。
他緩緩的搖頭:「我們現在就只剩這些兄弟了。其他的兄弟,皆被你一場大火,給活活燒死了。龍爺,你說我們還有什麼籌碼,去和雲鸞斗?」
龍豪眼底漫上幾分怒意,他一把揪住了秦銘的衣領:「怎麼,你是怨我太心狠手辣,不顧念兄弟多年情意,就這麼將他們給燒死嗎?」
秦銘抬起猩紅的眼眸,看著龍豪。
「不止我怨,你問問其他人,他們怨不怨?龍爺,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如此這麼冷血,你會下那種針對我們兄弟的屠殺令。」
「他們有的人,跟了你十年不止,就因為他們喝了酒,渾身癱軟,無法隨你離開……你就讓人燒死了他們。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
「你將我們都當成了什麼?當成你可以隨意捨棄的工具嗎?」
秦銘的話,讓許多的山匪共情起來。
他們紅著眼睛,帶著幾分哀怨看著龍豪。
「龍爺,我們大家都是兄弟……你為何要這麼做啊。」
「是啊,你真的太殘忍了。」
「絲毫不顧念兄弟之情。」
「我們繼續跟著你,還有什麼活路可走?」
「我們不如就這樣散了吧。我們去投降,去歸順太平縣主,去歸順朝廷去。」
龍豪無法忍受他們的說出這種話來。
這些山匪的人心,決不能渙散。否則一旦散了,他們就猶如散沙,不堪一擊了。
他狠狠的推開秦銘,警告他不要再亂說話。
他一雙眼猶如嗜血的獵鷹,冷冷的凝著那些山匪,擲地有聲的說道。
「你們以為,你們去向雲鸞投降,她就會原諒你們之前的惡行,讓你們改邪歸正嗎?如果她原諒了你們,你們手上沾染的鮮血,那些被你們害死的百姓,他們能原諒你們嗎?」
「你們可以想一想,你們每個人手裡,都沾有不下十條人命吧?像你們這樣殺人如麻的罪行,就算是皇帝,都沒有權利替百姓原諒你們,接納你們。除非你們以死謝罪……」
那些山匪一怔,頓時覺得龍豪說的很有道理。
他們罪孽深重,殺人無數,他們早就回不了頭了。太平縣主和百姓們,根本就不可能會原諒他們。
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自私自利,心性涼薄之人。
讓他們去給百姓以死謝罪,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龍豪早就深知這些人涼薄自私的性子。
他眼底掠過幾分譏笑:「讓你們以死謝罪,估計你們不會去做吧?我殺了那些無法帶走的兄弟,也是為了我們的利益著想。你們想想看,如果我不殺了他們,他們是不是就會歸降雲鸞,從而和我們為敵,幫著雲鸞對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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