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在皇上的腦袋上給炸開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他臉色極其難看,死死地看著雲鸞。
雲鸞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被壓住,她面容波瀾不驚,佯裝面有愧色地屈膝跪地,嘆息一聲:「皇上息怒……臣女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臣女派了很多人,去懸崖底下搜尋沈從山的屍體,皆都沒有找到……」
「不過皇上你放心,我的人,不會放棄尋找沈從山的屍體的。他畢竟是皇上派去的人嘛,臣女沒有照顧好,這是臣女的失職。」
皇上眼底滿是怒意,咬牙切齒地看著雲鸞:「你……」
「雲鸞你是故意的嗎?」
雲鸞抬起頭來,滿臉迷惘地看著皇上。
「皇上,你說什麼呢?臣女怎麼可能是故意的?臣女素來敬重陛下,所行之事皆都是聽從陛下號令,從不敢忤逆陛下,臣女對陛下如此忠心耿耿,你怎麼能說臣女是故意的?」
「這一切,不過是臣女的無心之失罷了。陛下該不會,因為臣女這無心之失,便要治臣女一個殺頭大罪吧?」
雲鸞的一番話,堵得皇上啞口無言。
他倒吸一口冷氣,稍微緩和了一下臉色,他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怎麼會?朕豈是那種,因為一點小事,就治罪於人的昏君?」
雲鸞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臣女就說,陛下不是那種人。有陛下這種話,臣女就放心了。」
「不過,陛下,臣女真的挺想知道,沈從山究竟是什麼人的。臣女以前都沒見過他,沒想到,他在短時間內就得了陛下的重用。臣女對他,還挺好奇的……」
皇上抿著薄唇,晦暗不明地看著雲鸞。
他沉吟半晌,終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雲鸞的問題。
對他來說,沈從山的身份倒是沒什麼避諱,壞就壞在,這個人是睿兒在他面前提起的。
本來,他想讓沈從山在永州剿匪這件事上立功,他也好有藉口提拔沈從山,沈從山也能幫襯到蕭玄睿。
誰知道這一切籌謀,全都被雲鸞給搞砸了。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真的不知道?
皇上再沒任何心思,與雲鸞繞圈子。
他揉了揉眉心,壓下心中的憤怒。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朕會派人,去搜查沈從山的下落。你也是好心辦了壞事,是無心之失。朕……不怪罪你就是。」
「不過,你功過相抵,朕是不能賞賜你什麼東西了。希望你不要為此,怨恨朕不公平。」
雲鸞揚眉笑了:「怎麼會?皇上如此的聖明公道,臣女感激還來不及。經此一事,臣女越發明白,南儲肯定會在陛下的聖明決策下,越走越遠的。」
她拍了一通的馬屁。
皇上的心情,絲毫沒有半分迴轉。
他不耐煩的,讓雲鸞退下。
雲鸞離開御書房後,皇上的臉色頓時變得陰鷙冷冽起來。
他喊了周公公入內:「派人去永州附近的山巒,以最大的力度,去搜沈從山的下落。朕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周公公不敢遲疑,立即低聲應了。
——
冷宮內,趙婉兒端坐在軟塌上,凝著窗外的景色。
她眼底滿是落敗之色。
這幾天,她一直都讓人給皇上傳信,想要讓他來看自己一眼,可他是個冷心冷情的人,根本就不理會她的示弱。
仿佛,她與皇上往日的恩愛,統統都化為了虛幻。
她在冷宮裡,度日如年,不知年月,荒廢著大好人生。而他呢,新歡在懷,日日笙歌,真是好不快活。
這就是蕭崇山,這就是他真正的秉性。
往日,他只對別人冷血,如今,他這副冷血無情的模樣,終於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恨,她怨,恨不得摧毀一切。
可她被困在這冷宮裡哪裡都去不了。
她到底該怎麼辦?
趙婉兒想著,一腔怒意無法發泄,她抓起手邊的茶盞,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誰知,突然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下一刻,宮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宮人們面帶討好的,恭敬無比地邀請著貴人入殿門。
「雪貴人……您當心腳下。」
「您如果有什麼事情,儘管喊我們,我們就在外面守著呢。」
「是啊雪貴人,您可別離她太近,這位啊,這幾天情緒都不太穩定,總是亂砸東西,亂發脾氣。」
「對啊,您那麼嬌貴,可別讓她傷了您……」
雪鳶的聲音清脆動聽至極,溫柔地向他們道謝。
她什麼人都沒帶,只提著一個食盒,就那麼從容不迫地跨入宮門,走入了內殿。
趙婉兒將門口的一切盡收眼底。
她緩緩地坐起身來,眯眸看著雪鳶……
「賤人,你來幹什麼?」
她真沒想到,雪鳶會來冷宮看她。
她恨這個女人,不亞於恨皇上。
都是這個賤人,才讓她徹底失去了皇上的寵愛。如果不是她橫刀奪愛,恐怕皇上如今,還會顧念著他們的舊情,不會將她打入冷宮呢。
雪鳶眼底掠過幾分詫異。
據她所知,趙婉兒不是被皇上給毒啞了。
她怎麼會開口說話了?
果然,這趙婉兒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她想到某種可能性,眸光微閃,倒也沒表現出任何的驚詫之色。
雪鳶不理會趙婉兒的咒罵與叫囂。
她非常平靜地看著宮人將殿門關上,她勾唇笑著提著食盒,慢慢地走近趙婉兒。
趙婉兒滿臉都是戒備,眼底也全是恨意。
雪鳶將食盒放在不遠處的一個案桌上。
她將食盒打開,端出了美味佳肴,一一擺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珍珠丸子……好像是御廚用十多頭嫩乳豬,專門取它們身上最好最嫩的部分的肉做的。我記得,好像這是姐姐的最愛吧?你被關入冷宮這麼久,肯定很久沒吃了……妹妹怕你在冷宮吃不好,特意帶來,給姐姐解解饞。」
趙婉兒盯著雪鳶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她眼底滿是嫉恨,咬牙切齒地低聲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這個賤人,就是來看本宮笑話的吧?」
「本宮告訴你……你得意的時間不多了。本宮若是有一天從這冷宮出去,那就是你的死期。」
雪鳶無奈地嘆息一聲,她扭頭看向趙婉兒。
「姐姐……看來你對我誤會頗深啊。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的嫉恨。」
趙婉兒直截了當地冷笑一聲:「你不需要做什麼,你只需要奪走皇上的寵愛,那就是我趙婉兒的仇人。」
「如果沒有你,皇上他不會不顧念我們之前的舊情的。」
雪鳶的眼睛泛紅,她放下食盒,姿態放得特別低。
「姐姐,說真的,我真的不想和你成為仇人,你說,你到底要讓我怎麼做,你才能放下對我的怨恨?」
趙婉兒看著她這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惱得不行。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怒意。
當即便下了軟塌,猶如一個瘋子似的沖向雪鳶,一把扯住了她的頭髮。
「你這個賤人,我可不是男人,可不是吃你賣可憐這一套。你想在我面前,耍什麼心眼,那你是耍錯了。我的臉蛋被毀了,你這個賤人,也不該繼續保持著你的容貌……」
「我要毀了你,我要讓你和我一樣,都成為醜陋不堪的醜八怪。」
她說著,尖銳的指甲,就朝著雪鳶的臉上戳去。
雪鳶猝不及防,臉蛋上很快就被趙婉兒撓出了一道血印子。她忍不住痛叫一聲,怎麼都沒想到趙婉兒會突然撲過來……
她整個人完全都是懵的。
她被撲倒在地,趙婉兒趁機又在她臉上撓了幾道。
外面的宮人聽到聲響,全都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宮門跑了進來。
當他們看見雪貴人正在被婉貴人撓臉時,他們驚慌不已。
「哎喲喲,要出大事了。」
「趕緊拉開這個瘋婆子。」
幾個人連忙上前,扯開了發瘋的趙婉兒。
雪鳶這才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她攤在地上,有些崩潰地衝著一個宮人喊道:「快拿鏡子來,我要看看我的臉……」
宮人的身子一抖,看著雪鳶那滿是鮮血淋漓的臉蛋,她不敢耽擱,連忙拿了鏡子過來。
雪鳶接過鏡子,她一抬頭就看見自己鮮血淋漓的臉。
她的不由得瞳孔俱顫,眼底滿是惱恨與憤慨。
「我的臉……」
一滴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連忙讓宮人去請大夫。
趙婉兒在一旁,眼底滿是得意,她忍不住仰頭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賤人和我一樣要毀容了。」
「哈哈哈,賤人要變成了醜八怪。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麼得到皇上的寵愛……」
「你這個賤人,你還有什麼資本,到我面前耀武揚威……」
雪鳶的眼底,慢慢地湧出幾分怒意。
她死死地攥著鏡子,冷冷地看向趙婉兒:「我好心給你臉面,誰知道你居然不識抬舉。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冷宮雖然不好受,但也沒人讓你吃苦不是?從今天開始,你就別想在這冷宮裡快活。」
趙婉兒一怔,她斂了笑意,沉鬱地看向雪鳶。
「賤人,你終於不裝了是嗎?」
「剛剛不還是,在我面前裝得柔柔弱弱,可可憐憐嗎?現在,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呵,你想來我面前,秀什麼優越感,我告訴你,針對錯了人。我趙婉兒,雖然淪落到冷宮,那也是你不能招惹的。」
雪鳶將鏡子丟開,她從地上爬起來。
她攥著手掌,冷著眉眼,一步步走到了趙婉兒的面前。
現在的雪鳶,和剛剛神色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趙婉兒不由得,心裡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
她的腳步,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雪鳶看向旁邊的幾個宮人。
「給我控制住她的雙手……」
那幾個宮人有些猶豫,雪鳶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慢條斯理地緩緩道:「你們要想清楚,現在是誰得陛下的寵愛。趙貴人撓的這幾下,根本不足以讓我毀容……」
「如今的我,在宮中算是獨得恩寵。我是陛下的心頭肉,只要我不痛快了,我想處置什麼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相反,我若是想要提拔一個人,那也是一句話的事。」
「你們久在冷宮,應該比誰都想出頭吧?如果錯失這次良機,恐怕你們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幾個宮人一核算,雪貴人確實說得很對。
他們都是被排斥的人,所以才被分到了冷宮,伺候一些失寵的妃子。這些年,他們沒有錢,沒有人脈。就算是熬死,也無法出冷宮。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擺在面前,他們怎麼可能不珍惜呢。
幾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就紛紛聽從雪鳶的吩咐,控制住了趙婉兒的胳膊。
趙婉兒眼底滿是驚懼,她忍不住朝著幾個宮人大吼:「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麼?你們是要造反嗎?」
「我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我現在一時的失意只是暫時的,你們若是敢幫著這賤人對付我,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給千刀萬剮的。」
雪鳶忍不住冷哼一聲:「你還想要重獲盛寵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個什麼鬼樣子?憑著你這麼一副尊榮,別說是能魅惑皇上了,就連是我這個女子看了,就覺得噁心晦氣。」
「你還請憑藉著你這幅尊榮,去讓陛下憐憫?呵,趙婉兒,你白日做夢呢吧?」
趙婉兒被控制住手腳,她心裡這才漫出幾分恐懼。
「我……我雖然被毀了容,可我還有兒子……」
雪鳶眼底滿是不屑,嗤笑一聲打斷趙婉兒的話:「你那兒子,還是早就被流放錦州了嗎?如今,就是個被流放的皇子。恐怕,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回來了吧?」
「我之前,念你是得寵多年的老人,想要敬你三分,可你卻給臉不要臉,居然歹毒的想要毀了我,想要讓我下地獄。既然你先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趙婉兒的臉色煞白,她怔愣的看著雪鳶。
「你……你想幹什麼?」
啪的一聲,雪鳶抬起手來,狠狠的朝著趙婉兒的臉上打去。
這一巴掌足足用了十足的力氣。
趙婉兒的臉被打偏,嘴角一陣刺痛,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她低聲痛呼:「啊……你個賤人。」
「啪」又一個巴掌落下來,重重的扇在了另一邊臉上。
趙婉兒的腦袋昏黑一片,她憤怒無比:「賤人……」
啪,巴掌繼續落下來。
雪鳶的眼睛都沒眨一下:「你繼續罵,我繼續打。」
「賤人……」
「啪。」
「啊,賤貨,我一定會殺了你。」
雪鳶揉了揉自己通紅的掌心,她微微蹙眉,而後喊了一個宮人過來:「給我繼續打,打到她發不出聲音為止。」
宮人咬了咬牙,衝著雪鳶點頭。
而後,她抬起胳膊用了狠厲,狠狠的朝著趙婉兒打去。
趙婉兒被打的,兩邊的臉蛋幾乎都爛了。她原本有些結痂的傷疤,又開始流膿流血。
這一副模樣,可謂是悽慘無比。
她不敢再咒罵雪鳶,她真怕她就這樣被打死了。
趙婉兒咬著牙,憤恨的看著雪鳶。
雪鳶挑眉:「繼續罵啊,怎麼不罵了?」
趙婉兒恨不得立即撕了這個賤人,沒人敢如此的羞辱她。
她早晚有一天,一定會將這個賤人千刀萬剮的。
「你別得意……只要我不死,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到我手裡的。」
雪鳶輕笑一聲,她捏著帕子堵住自己的鼻子。
「好啊,那我就等著。恐怕,我這輩子都等不到了吧?你現在就是個醜八怪,憑藉著你這幅尊容,你如何能重獲聖寵?趙婉兒,做夢也要看看現實才是。」
她說著,將案桌上的那道珍珠丸子掃落在地。
「你們幾個,將她摁趴在地上,什麼時候她能將地上的丸子給舔乾淨了,再讓她什麼時候起來。」
「記得,那些湯湯水水也要讓她舔乾淨。還有啊,這宮裡不准再有什麼茶水之類的東西出現……」
「她以前不是也喜歡獅子頭嗎?今晚就給她破例,上一道獅子頭吧。記得囑咐廚子,她喜歡吃咸一些的,多給她加一點鹽。」
幾個宮人連忙應聲。
他們現在對雪鳶的命令唯命是從。現在誰得寵,他們就聽誰的。屬於趙婉兒的世代,已經過去了。
在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會見風使舵的人。
他們比誰都清楚,得罪任何人,都不能得罪正得聖寵的貴人。
雪鳶吩咐完這一切,她看都沒看一眼趙婉兒,讓人攙扶著,扭著纖細的腰肢,一步步離開了冷宮。
走到宮門口,她停住腳步,緩緩的回頭,唇角帶笑看向趙婉兒:「我等著娘娘出頭的那一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她說完這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冷宮。
回到自己的住處,她讓太醫給她看了臉。
太醫診斷,這都是皮外傷,並沒有損傷她的容貌,雪鳶這才鬆了口氣。
她讓宮人送太醫離去。
而後,她寫了一封密信,讓宮人傳出宮去。密信上寫了一行字:趙婉兒已被逼到了絕境。
——
冷宮裡。
趙婉兒因為雪鳶的最後一句話,直接被氣的噴了一口血出來。
她將雪鳶徹底恨到了骨子裡。
賤人,賤人,這個賤人。
她怎麼敢,怎麼敢如此的羞辱她?
她恨得,一雙眼睛通紅。
噗通一聲,宮人狠狠的踹了她的雙腿。
她跌跪在地,她被人壓著趴在了地上,開始一點點舔著地上的珍珠丸子。
一開始趙婉兒還不願意就範,他們就按著她的頭,掰開她的嘴,將丸子塞入她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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