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神醫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這些都是小事,身為你的師傅,我自然不會讓你出事。再說,這次的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錯。」
「都怪那個馮意太過狡猾了,我們都被她蒙蔽了眼睛。盛圭身邊,有這麼一號人物,真是我們的災難。也不知道,盛圭讓她弄走雲鸞,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就這樣,路神醫與虞清,足足在院內跪了三個時辰。
虞清年輕,身子骨還算硬朗,雖然膝蓋那裡疼的要命,她倒是還能撐得住。
路神醫年紀大了,跪上還沒兩個時辰,身子就開始打擺子。等跪到四個時辰,他就徹底的撐不住了,眼睛一閉當即就歪倒了下去。
黑翼外出搜查,這時候正巧回來,稟告外面的事情。
他恰好看見路神醫歪倒在地,他連忙跑過去,攙扶住了路神醫的胳膊:「路神醫,你這是怎麼了?」
虞清眼睛通紅,滿臉都是愧疚的回道:「我錯信馮意,讓馮意掠走了王妃,王爺震怒,想要處置我。師傅為了保住我,惹惱了王爺,所以王爺讓我們跪在這裡,他說不讓我們起身,我們就不准起來。」
黑翼蹙眉,他當即便讓人將路神醫的藥箱拿來,找了一個滋補身體的藥丸,塞入路神醫的嘴裡。
路神醫吞了藥丸,就呻吟一聲,緩緩的睜眼醒來。
黑翼看著他甦醒,他不禁緩緩的鬆口氣:「路神醫,你再這樣跪下去,身體肯定會挨不住的。我這就進去為你求情。你等著」
路神醫張了張嘴,想要阻攔黑翼。
黑翼根本就不聽,他當即便起身去敲門。
蕭廷宴喊了聲進。
黑翼推開房門走進去。
沒一會兒,屋內就傳來一聲爆喝:「滾找不到阿鸞,你們統統都得死。」
路神醫的心,猛然一緊。
下一刻,他就看見黑翼頂著一腦袋的血,從裡面走了出來。
路神醫心疼壞了,連忙讓虞清給黑翼包紮。
黑翼忍著疼,看著路神醫擔憂的眼神,他勾唇笑著安慰:「我沒事,不過是一些皮外傷罷了。王爺點頭了,答應讓你們回去。」
「路神醫你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別在這裡跪著了。虞清,你扶路神醫回去。」
虞清連忙磕頭向黑翼道謝:「黑翼,謝謝你,謝謝!」
黑翼目光閃動,他連忙阻止虞清:「我是心疼路神醫與你無關。」
「你扶路神醫回去,他的腿肯定有些傷到了,你弄一些藥酒,給他按摩一下吧。」
虞清連忙應了,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是黑翼救了他們。
她對黑翼倒是有了幾分改觀。
平日裡,他對她很是不滿,總是挑剔她的各種問題。
但這個人,沒什麼壞心思,他也不會暗地裡使一些手段,故意傷害她。
這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
蕭廷宴靠在床榻上,聽著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他一直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的鬆了下來。
沒過多久,黑翼便推開窗子,悄無聲息的入內。
蕭廷宴眼底帶著擔憂,看向黑翼:「路神醫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雖然他住的這個府邸,全都是黑羽衛在把守,旁人若是想滲透進來,幾乎不太可能。可是為了以防萬一,他與路神醫還是要做戲一場。
旁的倒是不怕,就怕傷到了路神醫的身體。
黑翼搖頭:「路神醫沒事,王爺你別擔心。」
「梁羽皇那裡傳來了消息,他在詢問關於王妃失蹤的事情。」
蕭廷宴將一封信,遞給黑翼。
「將這封信交給來人,梁羽皇看到這封信,就會明白了。」
黑翼頷首,也不多問,王爺吩咐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他接過信,當即便翻窗而出。
蕭廷宴掀開了被褥,走到了書桌前,他提筆寫了一些字。
直到心緒漸漸的平穩下來,他才恢復了一些冷靜。
希望一切都順利。
將雲鸞交給馮意,其實他很不放心。
可他現在,除了信馮意,別無他法。
馮意這個人,除了與虞清交好,她還親自帶來了陳煜的親筆信。這封信陳煜做了標記,這個標記除了陳煜,還有他和雲鸞知道,再無第四個人知曉。所以他很清楚,這個馮意早就被陳煜鼓動,是真心實意地歸順於他們。
梁羽皇那邊,收到了蕭廷宴的信封,他長久的陷入沉默。
他眉頭緊皺,心底的擔憂猶如浪潮般洶湧。
他總覺得這樣做,還是不太妥當,所以當即便喊了乘風過來。
「你多派一些人給宴王,全力配合他的行動。」
「朕這邊,也該動一動了。現在就差一個契機朕該想想法子,逼盛圭出來了。如今看來,他是不想要朕的命朕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梁羽皇眸光閃爍,這個契機究竟什麼時候能來呢?
他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地宮內。
盛圭有些不太放心蕭子煜這邊的狀態,他親自過來一趟,看看他的情況。
蕭子煜見了盛圭,揪著他的袖子不放,一直在衝著他安靜的笑。
盛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就給你解藥。」
「這段時間,先委屈你了。」
他說罷,便起身離開。
木野在門口站著,盛圭看了他一眼,低聲囑咐:「將蠱毒,準時給他服用。我不允許,他有片刻的清醒。」
木野低垂眼帘,輕聲應道:「是,屬下遵命。」
盛圭背著雙手離去,木野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他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盛圭離去的方向,而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緩緩的轉身,進了寢殿。
蕭子煜拿著一個橘子在吃。
他吃的很是開心。
直到木野漸漸的靠近他,他的動作才停止,抬起一雙極為清醒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木野。
「盛圭又讓你給我吃藥了?」
木野點頭,他拽掉瓶塞,倒出一粒藥丸,遞給蕭子煜。
蕭子煜勾唇一笑,他拿過那顆藥丸,二話不說便塞入了嘴裡。
他丟了手中已經剝了皮的橘子,靠在軟榻上,微眯鳳眸凝著木野:「盛圭以為,所有的一切,他都勝券在握。可惜啊,他根本就沒想到,你木野早就歸順於我。」
就是因為木野歸順於他,他才能在盛圭的眼皮子底下逃過一劫。
盛圭讓木野給他下藥。
木野為了計劃周密,在第一次給他餵藥時,確實是給了他真的蠱毒。
然而在第二次,第三次給他服藥時,全都是被木野偷偷的掉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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