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來刁冉冉的情緒有些激動 戰行川不由分說 把手伸到餐桌底去 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手很涼 他忍不住又緊了緊 用自己溫暖的手掌全都包裹住她的小手
只要是商人的孩子 早早晚晚 都要面對這種抉擇 她就是曾經生活得太簡單太美好 才會對所謂的親情還抱有信心 而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價值 在父母眼中 還不如一筆生意來得重要
「剛才的話題實在太沉重了 刁叔叔 我們喝酒 喝酒 」
戰行川微微欠起身體 用另一隻手將刁成羲面前的酒杯滿上 也把自己的杯填得滿滿的 主動敬酒
白諾薇沉默地盯著兩人碰杯 直到他們喝去 她才幽幽道:「好一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啊 那我又算什麼呢 成羲 你說 我到底算什麼 」
最後一句 她的聲音已經哽咽
白諾薇的眼眶微紅 一臉無辜 兩隻手一隻捂著心口 一隻捂著小|腹 她定定地看向滿臉尷尬的刁成羲 那神情無比的柔弱可憐 倒是和平時的幹練麻利迥然不同
刁成羲微窘 連聲道:「當著孩子 你在說什麼呢 有話回去說 回去再說……」
這一邊 他正在努力安撫著她 不想 另一邊 刁冉冉已經將自己的手從戰行川的手中抽了出來 佰渡億嘿言哥 免費無彈窗觀看已章節
她清清喉嚨 正色道:「白小姐 這麼多年來 你和你的家族一直充當著刁家保護傘的角色 幫我們解決了很多公關上的難題 特別是關於刁家的聲望和形象上的 相信你也一定不會親手破壞掉刁家的名聲 對嗎 來 我以茶代酒 敬你一杯 」
說完 她不等白諾薇發話 先干為敬
白諾薇瞪著她 嘴唇抿得緊緊的 幾乎已經完全失了血色
聰明如她 終於也意識到了今晚的宴席 是徹頭徹尾 不折不扣的鴻門宴
刁冉冉把戰行川找來 除了要促成兩家的商務合作以外 她最大的目的就是除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沒有了孩子的自己 就像是被剪斷了翅膀的鳥 就算得到再多的寵愛 又能如何
再說 她不稀罕 她根本不稀罕這個半老頭子的寵愛 每一次和他上|床 都令她覺得噁心 每一次結束後 她都要在浴缸里泡上很久 他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以為她只是單純地愛泡澡 而其實 她是感到被他碰過的自己骯髒 洗也洗不掉的骯髒
「刁冉冉 你真狠 」
嘴唇嚅動了幾 她終於從牙關里擠出來一句話 然後猛地站起來 衝到衣櫥那裡取了外套 徑直朝包房的門口走去
「薇薇 」
情急之 刁成羲當著戰行川和刁冉冉的面 喊出了對白諾薇的愛稱 他見她就這麼甩手走掉 太丟面子 只好連連搖頭 又不好馬上追過去
刁冉冉也起身 取了他的外套 幫他穿上
她一邊拉開袖子 一邊柔聲道:「爸爸 不要急 一樓那麼多侍應生 見到白小姐都會主動上前的 她不會有事 倒是你 小心身體 我只有這麼一個爸 誰出事都不想你出事 」
聽見女兒這麼說 刁成羲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奈何此刻他無法再多說什麼 只好點點頭 也走了出去 去追白諾薇 以免她真的出事
包房的門拉開又合上 房間裡安靜來
一隻肥肥的錦鯉剛好從水面探出頭 悠然自得地吐了個泡泡 泡泡漂浮著 沒多久 「啪」破碎了
兩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 誰也沒挪動 誰也沒回頭 誰也沒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戰行川走上前來 輕輕攏住刁冉冉的肩膀 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 輕輕發問道:「你說 他會讓她留這個孩子嗎 」
她愣了 沒有馬上作答
但是 很快地 有兩小簇光芒 在刁冉冉的眼睛裡 一點點地閃爍起來
她微微笑著 輕點頭
「既然 你剛剛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顯了 你的條件和底線都擺在那裡 如果他真的捨棄不掉這塊大蛋糕 也想跟著來分上一塊 那麼他就知道自己接來該做什麼 」
想了想 刁冉冉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
「我知道你心有不忍 覺得孩子是無辜的 」
戰行川自作聰明地說道 伸出一隻手 撩起一縷刁冉冉散落在肩頭的長捲髮 繞在手指上 一寸寸纏緊 再放開 再纏緊 動作看起來很是繾綣
沒想到 刁冉冉嗤笑一聲 眯了眯眼睛
有一件事 她倒是一直沒有告訴戰行川 既然今天他和自己同仇敵愾 成了一個戰壕的戰友 那麼告訴他 似乎倒也無妨
她轉身 從他的手中把自己的頭髮抽了回來 重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
一桌子菜 其實都沒怎麼動過
她餓得不輕 拿起筷子 隨意撿了幾樣 開始吃起來
戰行川無奈地叫來侍應生 讓他們把湯端去廚房再熱
「剛才叫你吃 你不吃 坐得筆直 跟尊彌勒佛兒似的 不食人間煙火的 現在都冷了 還吃得有滋有味 你說你是不是天生反骨 就要和正常人對著幹才舒服 」
他假裝惡狠狠地揪了揪刁冉冉的耳朵 坐來 拿起一雙新的筷子 幫她夾菜
「你剛剛笑的那 很不同尋常 看得我心裡有些發毛 」
戰行川放筷子 他回憶了 總覺得剛才刁冉冉的那個笑容里 透著一股看不清說不明的味道 有點兒瘮人似的
刁冉冉一口氣風捲殘雲 擦擦嘴 喝了口熱茶去膩 這才抱著茶杯 微微出神
得知白諾薇懷孕那一天 她心情十分鬱結
回到家以後 連寶姨都看出來她的情緒不對勁兒 連忙過來詢問到底怎麼了
可是刁冉冉心灰意冷 連晚飯也沒怎麼吃 就上了樓
沒一會兒 寶姨追上來 看她這樣子 連連嘆氣道 你要是心裡不開心 就去你媽媽的臥室 找找有沒有什麼喜歡的首飾 權當做分散注意力吧
刁冉冉很吃驚 因為在此之前 寶姨一直像是老母雞護小雞仔似的 護著刁冉冉母親的那間臥室 平時也很少允許她走進去亂摸亂碰 差不多每兩年 刁家大宅就要重裝 每次她都是緊緊盯著工人 生怕他們笨手粗腳的 弄壞房間裡的任何一樣東西
「反正都是留給你的 小時候怕你弄壞了 將來要心疼 現在你也老大不小了 喏 去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
寶姨說完 將鑰匙遞給了刁冉冉
沒想到 她真的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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