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國公夫人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南宮三姑娘了,為免別人起疑,我這也就不多留姑娘了。」說著,她衝著世子夫人道,「你派人送南宮三姑娘回去。」
世子夫人連忙應了聲:「是。」
「那玥兒就告辭了。」南宮玥對著恩國公夫人行了個禮,正欲離去,卻見恩國公夫人突然臉色煞白,面露痛苦之色。
「夫人……」南宮玥正想問她是否覺得不適,卻見對方的身體微微搖晃了兩下,跟著便直愣愣地側倒在了羅漢床上。
「母親!母親!」世子夫人緊張地上前查看恩國公夫人的情況,並回頭對著廂房外高聲喊道,「來人,快來人!」只見側躺在羅漢上的恩國公夫人臉色像紙一樣慘白,嘴唇微微發紫,呼吸非常細微,不仔細看幾乎發現不了。
四個丫鬟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一看到倒在羅漢床上的恩國公夫人,都是花容失色。
世子夫人已經急得滿頭大汗,急忙道:「快去請太醫!快!」
「是,世子夫人!」
一個丫鬟匆匆地跑開,兩個趕忙走到羅漢床前待命,還有一個留在門外候著。
「讓她平躺下來。」
一片混亂中,南宮玥的聲音顯得如此冷靜、明確。
兩個丫鬟下意識地聽從了南宮玥的指示,讓恩國公夫人仰躺在羅漢床上。
「你們退開一些,給夫人多一點新鮮空氣。」南宮玥一邊說,一邊已經打開手上的一個小布包,裡面赫然放了十來根錚錚發亮的銀針。
「你……你要幹什麼?」世子夫人驚慌地低呼道,卻已經來不及阻止南宮玥,只見她縴手飛揚,不過是眨眼間,已經在恩國公夫人的頭上各個穴位扎了十根銀針,那速度快得幾乎形成一片殘影,手勢更是優美得不可思議。
見狀,世子夫人嚇得都不敢碰恩國公夫人一下,唯恐不小心傷到了她。
「你……大膽!還不快……」她已經慌得語不成句,就在這時,卻聽恩國公夫人嚶嚀了一聲,眼睫毛動了動。
一個小丫鬟立刻喊了起來:「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聞言,世子夫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小心地湊近恩國公夫人,「母親,你覺得如何?兒媳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
恩國公夫人已經完全睜開了眼睛,只是眼睛看著還有些混沌,仿佛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她眉頭輕蹙,露出痛楚之色,抬起右手似要扶額。
「夫人,請莫動。」南宮玥趕忙按住了她的手,又吩咐兩個丫鬟,「小心扶夫人起來。」
見南宮玥救醒了恩國公夫人,兩個丫鬟自然是對她唯命是從,小心翼翼地扶起恩國公夫人,不敢碰到她頭上的銀針。
「夫人,你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嗎?」南宮玥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這時,恩國公夫人的眼睛變得清明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道:「我……好像是暈倒了?」
「沒錯。」南宮玥點了點頭,「夫人,請莫動,我幫你把銀針取下。」說著,她揚了揚手,只是繞著恩國公夫人的頭部拂了半圈,就取下了那些銀針。這一幕看得世子夫人和丫鬟們都是目瞪口呆。
「母親,您剛才暈倒,是南宮三姑娘救醒了您。」世子夫人趕忙又道。
恩國公夫人驚訝地看著南宮玥,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醫術。「南宮三姑娘,真是多謝你了。」
「夫人不必客氣,這是醫者應當做的。」南宮玥得體地應對著,跟著問道,「夫人可是患有頭疾之症?可有請過太醫?」她突然想起了前世成為三皇子妃後,為了輔佐韓凌賦的大業,她曾試圖與朝中各權貴、大臣府內的女眷打好關係,暗中收集過女眷們的信息。她記得恩國公夫人的頭疾之症非常厲害,宮中太醫們個個束手無策。
如果她能治好恩國公夫人的頑疾,那麼很可能得到親手治療五皇子的機會。
恩國公夫人一愣,自己患有頭疾,府內雖已傳遍,但卻並未對外宣揚,也就是說南宮玥是憑自己的本事看出來的?
想到這裡,她一方面對南宮玥的醫術有了點信心,另一方面則對南宮玥的外祖父林淨塵越發懷有期待,跟他學了點皮毛的外孫女已是如此,更別說是他本人了!
她眼中流露出一絲希望,答道:「請過太醫,可惜並沒能緩解病情。」
南宮玥柔聲道:「外祖父曾經教過我一套按摩頭部的手法,夫人若是信得過,可否讓我一試?」
想到剛剛連針都挨了,又有什麼不能嘗試的,恩國公夫人忙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南宮三姑娘了。」
南宮玥走到了恩國公夫人的身後,接著就開始按摩她頭部的穴道。她的動作極為簡單,明確,只是在頭部的四五個穴道上按壓了幾下……
不一會兒,恩國公夫人便感覺長期以來困擾自己的頭痛之症居然得到了緩解。她驚奇極了,激動地問:「好孩子,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剛剛南宮玥按摩的那幾處穴道,平日裡她身邊的丫鬟也有按過,可是卻從沒有達到過這樣神奇的效果。
南宮玥笑了笑,說:「即便是按摩頭部穴道,力道不同,所按穴位時間不同,最後所產生的效果也可能有所不同。這是我外祖父所傳授的按摩手法,效果比一般的普通按摩又要顯著了不少。」
恩國公夫人驚嘆:「林神醫真是了不起!」
「玥兒替外祖謝過夫人誇獎!」南宮玥繼續替恩國公夫人按摩著,「雖然按摩有效,但是一次是不夠的。如果夫人同意的話,我可以把這套手法傳授給夫人的丫鬟,讓她們早晚兩次給夫人按壓穴道,相信頭疾會漸漸地有所緩解。」
此時,恩國公夫人過了先前的興奮勁,看著年幼的南宮玥,心裡又不由地有幾分懷疑,自己的頭疾可是十幾年的老毛病了,看了無數名醫都沒能治好。南宮玥小小年紀,雖然僥倖救醒了自己,但真的有方法治好自己的頭疾嗎?
南宮玥自然明白恩國公夫人不可能完全相信她的醫術,可是只要對方願意讓自己嘗試,那就足夠了。因此當她教完兩個丫鬟後,便對恩國公夫人細細囑咐起來:「夫人平時要注意作息時間,千萬不能熬夜過於勞累,不可憂思勞心,不要動怒生氣……」
恩國公夫人雖然有幾分懷疑南宮玥的醫術,可是見南宮玥一臉認真地叮囑自己,不由地有幾分感動,心中隱隱有了幾絲期待,說不定真能治好呢?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石青褙子的丫鬟匆匆地上來稟告:「夫人,世子夫人,太醫已經進了二門,馬上就過來了。」
雖然自己暫時沒事了,但恩國公夫人還是打算讓太醫看一看,於是道:「夕照,你去引太醫進來,不要聲張,免得擾了今日的賓客。」她言下之意其實就是暫時不要驚擾花園中的蔣逸希三姐妹。
世子夫人心中自是鬆了一口氣,今天是女兒辦的賞花會,若是最後不歡而散,難免有些不美。
該辦的事都已經辦完了,南宮玥也不想留在這裡跟太醫探討什麼醫術,便屈膝行了一禮,告辭:「夫人,世子夫人,那玥兒就先告退了。」
「雲墜,領南宮三姑娘回花園。」
「是,世子夫人。」
由先前帶領去淨房的丫鬟雲墜領路,南宮玥帶著意梅又回到了花園裡的芙蓉亭附近。
曲葭月眼尖地發現南宮玥從遠處走來,故意拔高嗓門問:「南宮三姑娘剛剛是去哪兒了?」
其他姑娘一聽,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南宮玥的身上。
南宮琤這才發現南宮玥不知何時竟沒在花園裡了,連忙走了過去,眼中掩不住擔憂之色。這明月郡主之前一直找自己的麻煩,現在不會是轉移對象,要朝玥姐兒出手了吧?
南宮玥面露羞澀,輕聲道:「怪我貪杯,多飲了幾杯茶,剛剛去更衣了。」
原來人家只是去更衣了。曲葭月頓時覺得有些沒去,惱羞成怒地轉頭「哼」了一聲,「懶人屎尿多。」她這話說得極輕,可是周圍的姑娘們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
姑娘們雖然深感於明月郡主此話說得粗俗,卻礙於她的身份,只作沒聽到。
南宮琤聽了則漲紅了臉,可是她又不可能因為這句話而與明月郡主理論,這事鬧大了,傳揚出去更不好聽。
南宮玥侷促地低下了頭。
在其她姑娘的眼中,她就是被明月郡主說得羞愧得抬不起頭來,不由地對南宮府的兩姐妹報以幾分同情。兩姐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遇上了明月郡主這個攪事精。
再說這個明月郡主說話也不長長腦子,只憑一時痛快,卻不想想她今天對南宮三姑娘的這句話,一旦傳出,那根本就是損人又損己的。
氣氛正尷尬著,正好有管事嬤嬤來找蔣逸希:「大姑娘,宴席已經準備好,可以請各位姑娘去用膳了。」
姑娘們這才驚覺,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膳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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