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幾乎下意識地,黎兮諾衝到他們之間,直接擋在了靳初揚的面前,一手護住他,冷聲道,「小姐,請你注意用詞。」
轉過身來看著他,黎兮諾緊緊扯著他的衣角,假裝鎮定,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軟卻帶著絲絲顫音,岔開了話題,「男神,你說過要帶我去吃飯的,現在還算不算數?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知道她擔心自己,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她,靳初揚一手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讓她整張臉都埋進自己懷裡。
黎兮諾陷入一片黑暗裡,鼻間縈繞著專屬於他的味道,黎兮諾吸了吸鼻子,心裡那些小小的恐慌漸漸沉寂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溢滿腔的心安滿足。
耳邊傳來靳初揚揚低低的笑聲,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語氣之中儘是冷意,「所以呢,薄小姐要不要說清楚,說說看我到底是做了什麼罪不可恕的事,竟會讓你這麼恨我?」
薄昀樂一身囂張氣焰迅速熄滅,「我…我沒有。初揚哥,我…」
事實上,薄昀樂把這些話一股腦全說完後,她就已經完全清醒了,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現在也有一些底氣不足,縮了縮脖子,薄昀樂果斷地選擇了閉嘴。
房間裡一直開著空調,是常年恆溫的,可是她剛喝過酒,又被澆了冷水,現在就這麼站在那裡,薄昀樂冷得直打顫,上下兩個牙床直接打的咯咯作響。
感覺到懷裡的人緊了緊手臂,仿佛自己懷裡抱著的就是全世界,靳初揚突然什麼都不想再計較了。
「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靳初揚語氣淡漠,「既然你知道我已經放棄他了,現在,你就不應該離開他。」
頓了頓,他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有多討厭靳家?」沒給她反應的時間,靳初揚笑了笑,直接說道,「我討厭靳家,討厭到無論是誰為靳家人說話,我都會討厭那個人。」
說罷,靳初揚攬著黎兮諾準備轉身離開。
他不會把她怎麼樣,因為有人會捨不得,因為他們曾一起長大,因為他們也曾有過長達十年陪伴的情誼。
他也曾默許過她所有的小任性,只是這一次,他卻不想再縱容了。
身後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薄昀樂唇邊泛起一抹苦笑,「如果我告訴你他已經把我們都忘了呢?」
靳初揚終於停下,轉身看向她。
薄昀樂嗓音中帶著些微微顫抖,似乎陷入了某段回憶,「顱內淤血壓迫了腦神經,他記得自己是靳家三少,是靳希言,卻不記得自己有靳初揚這個哥哥,不記得他還有一位叫薄昀樂的未婚妻,也不記得他那一身傷疾是怎麼來的,這樣聽來是不是很可笑?」
是不是很可笑?
真的很可笑…
那個為了救他連中三槍、在雪地里凍了整整一天一夜僥倖活下來的少年,竟然忘了自己一身傷疤是怎麼來的…
靳初揚垂下眸,額前的碎發掩了他晦澀暗深的眸子,沉默半晌,靳初揚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重新抬起頭,臉上淡然的表情一點波動起伏都沒有,仿佛雲淡風輕,「忘了也好,他本來就沒有我這個哥哥。」
自始至終他都是淡漠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薄涼,可是他懷裡是黎兮諾啊,是那個只要靳初揚一皺眉就知道他所有小情緒的黎兮諾啊,他眼底閃過的那抹疼痛色怎麼可能瞞過她的眼睛。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側臉滑過濃郁的憂傷,黎兮諾毫不猶豫地拉著他離開,靳初揚沒有再說一句話,任由著她拉著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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