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這種事你不用摻和。」摸摸她的頭,靳初揚輕聲笑了笑,「我的傻諾,所有糯米心中的諾公子,應該是乾淨的。」
擁抱他,黎兮諾的聲音中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疲憊,「男神,你去哪我都會陪著你。」包括地獄。
回抱著,靳初揚輕輕擁著她,不敢再使力,他怕傷到她。
司啟哲在一旁聽著他們夫妻倆的對話,狠狠地擦了一把冷汗,默默地往角落裡縮了縮。
黎兮諾揪著他的襯衣在他懷裡不斷地說著同一句話,然而他只是沉默地將她擁著。
懷裡的人兒漸漸沒有了聲息,應該是真的累得睡著了,靳初揚攔腰把她抱起來,抱進了旁邊的高級病房。
病床上的她已經熟睡,沒有哭過,臉上卻隱隱划過悲傷的痕跡,睡夢中的她還緊緊咬著嘴唇,是她委屈的證據。
靳初揚低下頭,薄唇輕輕滑過她的嘴唇,沒有驚擾她,只是在她的嘴角流連,呼吸間,靳初揚斂下眸輕輕嘆了一口氣,「傻諾,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因為他知道,那種恨不能以身代過的感覺有多無力。
將眼底所有的情緒盡數掩去,靳初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當細微的從外面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響起,躺在床上明明應該睡熟的她卻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怎麼可能睡著,她最愛的這個男人也許在今晚以後終身再難心安,她又何以心安…
從房間出來,司啟哲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司啟哲站在那裡,看著他向自己走來。
現在,靳初揚的身上少了一絲戾氣,多了幾分沉穩的味道,一身冷漠的氣質沉寂下來,卻是更加地讓人不寒而慄。
司啟哲現在看著他,只覺得他這麼多年算是白認識他了,他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
「把手機給我。」靳初揚向他伸出手,語氣淡淡。
忙不迭地將手機給他,司啟哲甚至都不敢問他為什麼要自己的手機。
翻開手機,點開聯繫人列表,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飛速地滑過,指尖泛白。
找到她的號碼撥了過去,靳初揚低頭看著屏幕,等上面顯示了通話中才放到了耳邊,「餵。」
司啟哲站在一邊,自然是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是誰的號碼,想想也是,靳希言又出了這麼大事,向那個丫頭通知一聲也是理所當然。
電話那端很吵,嘈雜的音樂聲開的極大,幾乎震耳欲聾,薄昀樂在電話那邊大聲地喊了兩聲,「餵。」卻又很快被蓋過去。
靳初揚的表情沒有變化,一臉平淡無波,他淡淡開口,一字一句卻擲地有聲,「薄昀樂,我只給你三十秒時間,現在馬上離開那裡。」
薄昀樂愣了一秒,拿著手機連忙起身往外走,她的朋友見她突然走了在後面一聲聲地叫她她都置若罔聞。
走到外面很遠,幾乎再聽不到任何嘈雜聲,薄昀樂拿起手機,上面還顯示著通話中,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語氣卻有點急,「初揚哥,是他出什麼事了麼?」
她自然不會傻的以為靳初揚會無緣無故給自己打電話,更別說還是用的司啟哲的手機,只有那一種可能,是靳希言出了什麼事。
薄涼的聲音從電話一端流出,「重度昏迷,七天監症,薄昀樂,你有沒有辦法將他喚醒?」
愣了足足有一分鐘,薄昀樂才反應過來,眼中升起騰騰的霧氣,她握緊手機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南江私人醫院,希望你一個人出現,不要告訴任何人。」說完靳初揚就掛了電話。
轉身向站在旁邊的保鏢看了一眼,他立馬跑了過來,「老大。」
「把靳家三少靳希言死於車禍的消息在l國散出去。抹去薄昀樂出入本國的一切行蹤記錄,確保她能隱秘且安全地到達這裡,懂了麼?」
「是!」
看到男人點頭跑了出去才轉身看向司啟哲,將手機還給他,靳初揚說了一句「這裡交給你了」就旋身準備離開。
司啟哲連忙拉住他的胳膊,語速很快,「你真的要和他合作?」
「這是我扳倒靳家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
「可是這一起意外不一定是靳家人幹的啊,說不定這只是他想要徹底離間你和靳家關係的離間術。靳家的人怎麼可能分不清你和希言?!」
「阿哲你錯了。」淡淡地拂開他的手,靳初揚徑直地頭也不回地離開。
司啟哲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撓破了腦袋也沒想起來自己到底錯哪了。
a市國際機場,一輛黑色轎車在機場外停下,三名男子下了車就朝機場裡面走去。
偌大的機場大廳人潮湧動,三個人步履匆匆,動作粗蠻地撥開擋開自己面前的人群,向裡面走去。
四個普通人裝束的高大男人迎面而來,幾把槍抵在了他們的肚子上,三個人停了下來,為首的男人取下走在前面那人的黑色墨鏡,一臉笑容,「王先生,剛來就準備走?煩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老大想見你一面。」
……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靳初揚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不用跟著了」下了車,徑直進了酒店。
靳家根基依暗門而生,他想要扳倒靳家就必須滅了整個暗門,他籌謀了這麼久,現在是急了點,可眼下卻又不得不冒險一試。
心緒千迴百轉,轉眼電梯層數已顯示到了頂層。
開門,出去,房間門口已經有兩個保鏢在守著了,見到是他,忙恭敬地彎腰,「老大。」
靳初揚眉目很淡,「人呢?」
「在裡面。」
推門進去,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看到他連忙站了起來,另一個人收回腳,叫了一句「老大好」就退到了一邊。
靳初揚朝他們淡淡地點了一個頭,視線一掃就落到了被綁著蜷在地上的三個男人身上。
他們已經被收拾過了,衣服上還有隱隱的血跡和鞋印,整張臉都有些腫,蜷在一起身體還在發抖。
走到王凱面前停下,靳初揚半蹲下身子看著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薄唇輕啟,語氣清淡,「王叔,好久不見。」
他就像是同許久不見的長輩簡單地打著招呼,卻讓王凱的身子莫名一縮。
「我很可怕麼?」靳初揚倏爾笑起來,笑意卻未達眼底,看得他一驚,「靳初揚可是從來都沒有殺過人呢。」
「二少,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靳初揚站起來,退到一邊,並未說話。
一個男人知道他的意思,走過來又狠狠踹了他幾腳,王凱掙扎著向他爬過去扯他的褲腳求饒,「二少,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你就饒了我,饒了我吧…」
「老大喜歡乾淨,你也配碰他?」男人把他拉回來拿起桌上放著的匕首就朝他的手插了下去。
靳初揚站在一旁眯著眼睛笑著,唇角彎起,卻滿是冷冽,沒有制止他的動作。
「奉命?」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甚,眸中盛著冷冷的譏誚,「奉誰的命?」
「我……」
並未給時間讓他把話說完,「或許也可以這樣問,」靳初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地笑著,「王叔,你說的奉命,是指奉葉瀾的命跟蹤我,還是照靳初彥的意思除掉靳希言?」
王凱煞白了臉色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神色有些躲閃,「三少的事是意外。我們怎麼敢對三少出手。」
「哦~意外。」靳初揚垂著眸喃喃地嚼著這兩字,重新看他,勾唇,眸中一片冷,「那麼你告訴我,你在我家附近安家落戶不下十天,怎麼今天就想起動手了?」
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劇烈地震動起來,這是從王凱身上搜下來的東西,靳初揚瞥了一眼手機的屏幕,淡淡道,「摁下擴音鍵,讓他接,錄音。」
男人連忙將手機拿過來打開了錄音,摁下了接聽鍵,又摁了擴音,將手機放到王凱耳邊,一把槍直接抵在他的腦門上。
王凱的聲音還有點顫,「餵。」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蒼茫,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從語氣里就可以聽得出來他應該常年染疾,「王叔,靳希言的那場車禍是你做的麼?」
王凱抬起頭看向他,眼中寫著的驚恐完全可以蓋過他的不知所措,他完全不知道該接什麼,靳初揚偏頭看了一個男人一眼,男人拿出手機快速打下了一段話。
靳初彥等了幾秒沒人說話疑惑地喊了一聲,「王叔?」
「啊?」王凱看著手機念下那段話,「是,我趁他一個人在路上走著就開車撞了他,確定他死了我才開車離開的。」
靳初彥完全沒聽出來他的不對勁,又或者是因為他只在乎靳希言的死活,「屍體呢?」
「我已經把屍體交給別人處理了,明早就會火化,走的正常程序,不會有任何紕漏。」
「嗯。」
掛了電話,男人將王凱一腳踹開,朝靳初揚走過去將手機遞給他。
「老大,看來你猜的沒錯,靳大公子瞞著自己的母親除掉自己的親弟弟,心真狠。」
靳初揚冷冷地笑著,眼底一片薄涼。
靳初彥所有的小動作怎麼可能瞞過葉瀾,她默許了他的所有動作,又或者說正好想順水推舟借他的手除掉靳希言。
心狠,他也在想他們怎麼會這麼狠,毫不留情地除掉自己的親哥哥,除掉自己的親兒子。
所以,都是兇手。
伸出一隻手,他的手指白淨纖細,「把槍給我。」
王凱一愣,緊縮的瞳孔里寫滿了震驚,靳初揚抬手,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對著他的腦門,王凱掙扎想要逃。
他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差不多早晨五點多,靳初揚才回來,黎兮諾就這麼側著身子躺著,眼睛盯著門口盯了一整晚。
開門的聲響不大,見到是他,黎夕諾立刻就坐了起來,下床沖入了他的懷裡。
攔腰將她抱起重新抱回到了床上,靳初揚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
眼睛微腫,眼底還有著淡淡的淤青,
靳初揚抬手用手指細細摩挲著她眼底的淤青,語氣里有著無法忽視的心疼,「一晚上沒睡?」
「嗯,在等你。」黎夕諾溫靜地笑著,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主動去親吻他。
大手扣上她的腦袋,帶著冰涼的氣息,靳初揚加深了這個吻,一吻封緘。
離開她的唇,摸摸她的頭,靳初揚的唇邊漾起一抹溫柔的笑,「乖,閉上眼睛,現在好好睡一覺。」
黎夕諾靠向他的肩,勾著唇溫柔淺笑,「那你陪我。」
------題外話------
男神的某些話,具有某些隱含意義,寶貝們若是不懂,可以在評論區問我,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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