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嬪妃等級:
皇后
皇貴妃
一品:貴妃
正二品:妃
從二品:貴嬪
正三品:嬪
從三品:昭儀、昭媛、昭容
庶三品:修儀、修容、修媛
正四品:淑儀、淑容、淑媛
從四品:貴儀、貴容、貴媛
正五品:婉儀、婉容、婉媛
從五品:充儀、充容、充媛
(以上等級的嬪妃才有資格給皇后晨昏請安,在宮內乘坐轎輦。[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正六品:婕妤
從六品:容華
正七品:貴人
正八品:常在
正九品:美人
正十品采女、選侍
沐清辰跪在御花園的鵝軟石道上已經近兩個時辰了,今日皇后邀眾嬪妃在御花園賞菊,蘭貴人故意使壞推了她一把,清辰一個踉蹌沒站穩,不小心踩到了姝妃的裙裾,惹怒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子,她便以不敬為由,罰她在御花園跪著思過。
秋來御花園蕭瑟已現,冷風卷著枯葉窸窣著從她身邊刮過,吹起她單薄的衣衫,清辰面色沉靜的跪在那裡,望著那翻飛的黃葉眼中寧靜淡然,無波無瀾。後宮嬪妃傾軋,即便不受寵如她,也會遭人利用。想要遠離是非偏安一隅,似乎也是種奢望。
一旁守著的小丫頭子春芍望著地上跪著的一對主僕,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跺了跺腳,若不是這個不開眼的綰貴人得罪了她家娘娘,她何用大冷天的在這陪著吹冷風?
已經快兩個時辰了,清辰望了望跪在自己身旁的錦心,有些歉疚的握住她冰涼的手問:「冷不冷?再堅持一會,跪滿兩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錦心又向她身邊靠了靠,抽出手來張開雙臂抱住她,「奴婢不怕冷,倒是貴人你自小身子就弱,萬一凍著了,太醫院又沒人願意搭理我們……」
清辰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你忘了我自己也是個大夫呢,雖然醫術不精,但是小病小災還是不怕的。」
錦心苦著臉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清辰與錦心互相抱著取暖,垂目望著小徑上那青綠相間的鵝卵石的花紋出神,靜靜的熬著時間。她雙腿早已麻木的沒有了知覺,時間一長,只覺的膝蓋冰涼一片,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路那頭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沒有抬頭,是誰路過都與她無關,卻聽站在那裡看著她們受罰的春芍跪地道:「奴婢參見皇上。」
清辰忙鬆開抱著錦心的手,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裡,將頭埋得更低了。
銀白色的龍袍衣角帶著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擦著她的鬢角過去,皇上走過去兩步,又回頭問:「你們是哪個宮的宮女?」
春芍抬頭搶先答道:「回皇上的話,奴婢是瓊華宮姝妃娘娘的婢女春芍。」
「不是問你。」皇上冷淡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是你們兩個。」
清辰沒有抬頭,只輕聲回道:「回皇上的話,臣妾是隱鳳軒的綰貴人。」
「綰貴人?」蕭珺的聲音似是有些訝異,「你抬起頭來。」
清辰慢慢的抬起頭來,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淡漠模樣。
皇上的神情微微一怔,「原來是你,隱鳳軒,你和蘭貴人住在一起?那朕怎麼從來沒在熙和宮見過你?」
清辰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無奈回道:「臣妾一向深居簡出,也沒有碰到過皇上。」
蕭珺掃了一眼跪在不遠處的春芍,便明白了什麼,然後問道:「你因何被罰跪?」
清辰剛要回答,就聽春芍搶著回道:「回皇上,是綰貴人衝撞了姝妃娘娘,娘娘才罰她在此小跪反思。」
皇上的眉頭微蹙,一旁跟著的福泉見皇上臉色不悅,厲聲斥道:「大膽奴才,皇上跟貴人在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真是不懂規矩,姝妃娘娘平日裡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嗎?」
春芍忙叩下頭去告罪,「奴婢該死,求皇上繞過奴婢這一遭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姝妃身邊的奴才向來跋扈,卻不曾想在聖駕面前也這樣沒規矩,蕭珺冷哼一聲,冷漠的吩咐道:「你下去吧,自己去慎刑司領二十廷杖長長記性。」
春芍還要求饒,福泉一個眼色,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太監便迅速把人拖了下去。
清辰看著春芍被堵上嘴拖走,諷刺的想這丫頭還真是忠心,護主心切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嗎?
皇帝輕咳了兩聲,清辰回過神來,忙回道:「臣妾今天在御花園不小心踩到了姝妃娘娘的衣裙,惹惱了娘娘,是臣妾的不對。」
蕭珺聽聞不是什麼大事,聲音也似緩和了不少,「原來是這麼點事,姝妃心胸未免也太小了些。你起來吧,不必再跪著了,小懲以戒,下次多注意著些便是了。」
清辰叩下頭去,「多謝皇上,臣妾已經跪滿兩個時辰,可以離開了。」
蕭珺微怔,遂笑道:「這是在怪朕來晚了嗎?」
清辰忙道:「臣妾不敢,只是不想此事傳到姝妃娘娘耳朵里,再生是非。」
她扶著小丫頭子緩緩站起身來,皇上打量她幾眼,見她穿著半舊的衣衫,鬢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頭上沒有什麼首飾,只斜斜的插著一支素銀簪子,這穿著打扮莫說是嬪妃,就連剛才的宮女春芍都不如,不禁又皺了皺眉。這樣的清辰,任是誰都會把她誤認成是一個粗使的宮婢。
她福了一福,恭敬道:「臣妾告退。」
皇上微微點了點頭,清辰扶著錦心蹣跚的離去,自始至終沒有抬眸看皇上一眼,更沒有看到身後皇上那複雜異樣的目光。
清辰跪了那麼久,腿腳本就不聽使喚,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又極為不平,她強撐著走出去不遠,便扶著一旁的山石走不動了。
錦心指了指前面的一塊平坦的大石說:「貴人再堅持兩步,去那邊坐一會可好?」
清辰點了點頭,兩個人相互攙扶著走到那石頭旁坐了,清辰撫著腫脹發麻的小腿和硌的生疼的膝蓋,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轉頭對錦心沮喪的說:「跟著我這個無寵的貴人,真是苦了你們了。沒什麼福可享,卻要先陪著我受罪。」
錦心揉著疼痛的膝蓋搖頭道:「貴人說什麼呢,這宮裡除了太后,就連皇后也活的不輕鬆,更何況是我們。貴人心善疼惜奴婢,可奴婢卻覺得自己沒什麼本事,幫不上貴人。」
清辰澀然笑了笑,眼望著不遠處那一池頹敗的枯荷幽幽道:「我心性冷,不屑與人爭寵,這一生在這深宮中註定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為,只求平安終老,也希望你們跟著我平平安安的。若是到了年齡或者遇到大赦你們能離開這裡,那就一定要離這宮廷遠遠的,哪怕嫁個販夫走卒清苦一生,也比圈在這深宮裡朝不保夕,沒有半分自由要好過許多。」
錦心搖了搖頭,「奴婢從小就跟著貴人,即便出了宮,無親無故能去哪呢?貴人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這裡風涼,我們快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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