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的話如一陣清風,吹去她心頭的顧慮,頓時如穿雲而出的明月,復又光亮如初。她朝雲嵐感激一笑,「你說的對,我並不是在害人,而是在救人,不管賀貴嬪如何,都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這樣居心的人在我之上,他日必成勁敵,早日除去也能免去一個大隱患。」
清辰端起茶杯,慢慢飲盡那杯熱茶,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深深嘆息道:「雲嵐,我終於明白,原來這就是身不由己,如今我得知了賀貴嬪不能生育的秘密,就算我不幫辛常在,賀貴嬪也定然不會放過我,所以有時候,即便我無心與人相爭,可那是非還是會找上門來,逼得我不得不先下手。」
雲嵐宮中呆了十幾年,早已看慣了這深宮女子的爭**手段,任何事情與她而言都不足為奇,但她也知道,清辰的爭**之路才剛剛開始,她並不指望她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果決的做出決定,那樣至少證明她心裡還存有善念。她確實還需要磨練,而摸爬滾打的過程是殘酷的,誰也不知道以後她會變成什麼樣,而雲嵐作為奴婢,就是要適時的提醒她引導她,在她迷茫的時候,幫她看清楚事情的因果輕重。
而清辰也沒有讓她失望,她總是能迅速的將她的話理解透徹,在最快的時間內調整自己的情緒,做出最有利的決定。最讓雲嵐覺得欣慰的,並不是清辰的聰透,而是她能聽進自己的勸說,她知道表面上她雖只是一個奴才,可清辰在心裡實際上一直是很敬重她的。
雲嵐輕聲道:「小主說的是,躲不過就得去面對,何況這對小主其實並不算是一件壞事。就拿賀貴嬪不能生育這件事來說,不管讓哪宮嬪妃知道了,都絕對是件天大的喜事,一定會極盡所能的利用此事邀功。小主問心無愧,又何必再去多想?」
夜色已深,錦心進來伺候她洗漱,清辰接過雲嵐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擦臉,吩咐錦心說:「你明天去把雲楓叫過來,我有事要拜託他。」
錦心忙應著,清辰寬衣後躺在**上,卻怎麼都睡不著,只覺這三千佳麗的後宮中,無數的陰謀詭計每一天都在上演,為了爭**,爭權,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會變得比男子更加陰狠手辣,處境如此,讓她時時有如芒刺在背不敢有片刻的放鬆警惕。
她蜷了蜷身似是覺得有些冷,又似打心底里覺得怕,她忽然就很想縮進蕭珺的懷裡,哪怕只是那麼一小會,讓她得些暫時的溫暖與安慰也好,可如今他又在哪呢?這個時辰,又是哪個宮裡的女子在婉轉承恩?
枕邊傳來淡淡的龍涎香的香味,心裡忽然就漫上一股如潮水般的悲涼,伸手觸及他躺過的地方一片冰涼,心裡只覺更加酸楚。她現在睡覺已經不再踢人了,是不是意味著已經習慣了有他睡在身旁?可當她習慣了他的存在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並不是夜夜都能守在她身邊的。
**輾轉難眠,黎明聽到雨打芭蕉的聲音,更添了幾分淒冷難耐,她睡不著便起身自己洗漱了,坐在廊下看著院中霏霏細雨飄落。
錦心起的最早,見她坐在廊下的風口裡出神,忙跑進屋去拿了一件披風出來給她披上,「雖說是初夏了,可早晨的風涼,又下著雨,小主怎麼也不多穿件衣服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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