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和葉婉容也替她高興,以茶代酒遙遙舉杯向她祝賀。
姝妃極為不滿的睇了顧蔓芩一眼,起身微微一福道:「今天是老祖宗的好日子,家父得了皇上恩准,從外面請了一個戲班子給老祖宗祝壽,那唱戲的主角便是紅韻戲班的當家小生夜笙歌,此人極難請,許多官宦之家任是出多少銀子,他都不肯屈就去府里唱,聽說老祖宗做壽,忙不迭的就答應下來,還說能給老祖宗唱曲,是他三生修來的福分。」
太皇太后笑道:「從你這張小嘴裡說出來的話,就是招人喜歡,沈國公有心了,等下見了你父親,替我向他道謝吧。」
姝妃難得有這樣恭順的時候,忙又笑著說:「老祖宗肯賞臉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敢說什麼謝字。」
皇后的嘴角突然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冰冷笑容,抬手撫了撫鬢邊的鳳釵不語。聽薛婉容說:「夜笙歌此人桀驁的很,嬪妾在閨中的時候也曾聽過他的一些傳聞,此人戲雖唱得好,可人卻有些不知進退,家父也曾經想請他來府里唱上一回,可怎麼都說不動他,是個軟硬不吃的倔性子。」
姝妃用帕子掃落身上的落花,曼聲道:「憑他怎麼不知進退,老祖宗要聽戲,他不也趕緊準備著不敢有絲毫怠慢?可見不是不知進退,而是沒有遇到真心敬慕之人,人家看不上眼而已。」
薛婉容臉紅了紅,暗地裡對著姝妃撇了撇嘴沒敢言語。
戲台是早就搭好的,老祖宗一吩咐開戲,那邊便已鑼鼓喧天起來,照例第一場是唱麻姑拜壽。
清辰只顧著吃零食看戲,沒有留意到蕭珺含笑望過來的目光。她雖不懂戲曲,但覺得那花旦的聲音卻是還不錯。正瞎琢磨著,身旁的葉婉容用手肘推了推自己,笑說:「皇上看著你呢。」
清辰嘴裡正含著一粒話梅,聞言鼓著腮轉頭去看蕭珺,卻見他低下頭去正和寧妃在說著什麼,便對葉容華說:「皇上哪裡是在看我,他是在看戲。」
葉婉容笑嗔她說:「就知道吃。」
清辰俯在葉婉容耳邊,理所當然的說:「我先前只顧著和她們鬥嘴了,什麼都沒顧上吃,這會子好容易輕鬆片刻,姐姐還笑話我。」
葉婉容又剝了一個蜜橘遞給她,指了指滿桌的果皮問:「沒顧上吃這些都是誰吃的?我給你剝橘子剝的手都疼了,你這嘴巴就是不肯閒著,一會開宴,你恐怕就已經飽了。」
她們兩人這邊嘀嘀咕咕的閒聊著,戲台上已經唱完了一出,當下老祖宗又點了一出「定江山」,然後將那點戲的本子遞給了皇上。
清辰的心思也不在看戲上,見那濃墨重彩的人在戲台上舞了半天劍,引得陣陣喝彩,半天卻沒唱一句,便有些分神去看顧常在身後的那一樹杏花。
二月里杏花滿天,風吹起如雪的花瓣,紛紛揚揚的落在眾人的衣衫鬢髮上,地上也似鋪了一層粉白的地毯,襯著茵茵綠草是說不出的美,空氣中有淡淡的杏花清香,她伸出手去接住一片花瓣,一時間就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片杏林,那幾間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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