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婧和葛婷對對方都沒有好臉色,葛婷嘲笑葛婧嫁不出去,葛婧譏諷葛婷沒臉沒皮,到了太子府門前才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的跟著等在門前的婆子往裡走。陶夢阮暗自搖頭,葛婷跟親姐姐葛姝都沒有多少親近,更別說葛婧這個妨礙她與岳臨風定親的堂姐,可人自私到這個程度真的好嗎?
至於岳臨風這樁婚事,陶夢阮有些奇怪,不說岳臨風如何優秀,單單岳臨風作為岳家長子嫡孫,將來是要擔起族中重任的,他的正妻肯定馬虎不得。名門世家的嫡長媳都是有講究的,就像陶夢阮,司連瑾自己求了皇上的聖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陶家世代書香底蘊深厚不說,更是家風嚴謹,除了門第低一些,其他的並沒有可挑剔的。而葛婷,家世上沒得挑,卻有個致命的弱點,便是體弱多病,單單這一點,就能讓許多人家直接將她出局。
葛婷如今心情好,精神氣也好,有些蒼白的臉上塗了些胭脂,看上去倒是健康多了。而葛婧氣色差了些,與葛婷爭了一回也吃了些虧,下了馬車才算勉強打起精神。
當今皇帝登基時,太子已經十三,在宮中住了兩年就搬出宮開府,為了迎娶太子妃又將太子府擴建了一些,如今的太子府單單占地面積就十分驚人。陶夢阮幾人都是頭一回進太子府,只覺得恢弘壯麗不說,還處處都透著精緻華美,記著葛老夫人和韓氏叮囑的,也不敢四處張望。
陶夢阮只看了一眼,便專心的走路,太子府確實建的華美,可相比起前世見過的各國宮殿來說,也說不上多壯觀,而陶夢阮更清楚的是,在這個環境下,惹笑話還是小事,一個不好丟了小命也沒地方說理。葛婧幾個也知道輕重,連葛婷都不敢胡亂挑釁,倒是一路順暢的走到了葛姝的住處。
遠遠地碧蓮就迎了上來,見了陶夢阮幾個連忙見禮道:「幾位姑娘,還有陶家表姑娘,太子妃娘娘可是一大早就念著你們了,快隨奴婢來!」說著便帶著陶夢阮幾個往裡走。
碧蓮也是葛姝從葛家帶來的貼身大丫頭,只是一向是碧水更得用些,碧蓮出頭的機會並不多,所以,葛姝出事碧蓮雖然害怕,但碧水在其中斷了一條胳膊卻叫碧蓮欣喜。這番欣喜她半點都不敢露出來,只在對著院子裡小丫頭的時候,露出些驕傲和得色。
葛姝靠在美人榻上,臉色還有些蒼白,見葛婧幾個進來,便露出些笑容道:「妹妹們還有表妹都來了,快過來坐,昨兒得了些南邊來的果子,正好請妹妹們嘗嘗。」說著,就叫丫頭去取了果子來。
陶夢阮幾個行了禮才坐下,葛姝精神並不太好,問過家中祖父母和父母的情況,又跟幾人說了會兒話,就叫丫頭帶她們去外面的花廳吃果子。
「大姐姐看上去不大好。」葛婧湊在陶夢阮耳邊低聲道,話里有些擔心,「之前聽母親說大姐姐的傷口雖然深,卻沒有大礙,怎麼這都好幾日了,大姐姐還不能起身走動?」
陶夢阮聞言微微皺眉,細細回憶起葛姝的情形。出事的時候她就在葛姝旁邊,那鮮血噴灑的一幕雖然嚇人,但也只是皮肉傷,只要包紮止血,避免感染惡化,這幾天下來雖說不能恢復,精神狀態也不至於差到葛姝那個樣子。想到這裡,陶夢阮又細細想起屋子裡的藥味,她自幼學醫,鼻子自然是好使的,可當時沒太注意,這個時候再去回想,只覺得有些不對,哪裡不對卻不太說得清。
「表小姐嘗嘗,這是南邊來的桃子,與這邊的不大一樣呢!」碧蓮的聲音將陶夢阮的心思拉回來,便見著碧蓮將一碟切好的桃子放在她面前,而其他人,除了葛婧有些隱憂,葛茵和葛婷都歡喜的吃桃子。
陶夢阮點點頭,說真的,桃子也就是那個味道,說不上哪裡不同,吃了一些便放下了。葛婷見她坐著,便露出嬌俏可愛的笑容道:「表姐是覺得這桃子不好吃嗎?怎麼吃一點就放下了?」
陶夢阮撇撇嘴,那時受了教訓,如今心事得成了,似乎又開始挑事了,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大夫囑咐過,桃子是寒涼之物,我身子還沒大好,不敢多吃。對了,表妹身子弱,桃子還是少吃些好,免得脾胃受不了。」
葛婷是真挺喜歡吃桃子的,可聽陶夢阮一說,只得忍痛放下了,她娘曾對她說過,岳家雖應下了婚事,卻對她的身體不太滿意,只想著她年紀還小,還能調養過來,才答應下來的。她挺中意岳家這門婚事,更中意岳臨風這個人,自然不願意因為身體的原因失去這門親事,平日裡討教了大夫和有經驗的嬤嬤,就是希望將身體調養好了,好歡歡喜喜的跟岳家結親。
陶夢阮幾個吃過桃子,葛姝又叫了身邊的大丫頭蘭芝帶她們逛園子。這麼熱的天,陶夢阮不樂意出門曬太陽,就留在屋子裡陪葛姝說話。
經歷了五福寺的一回,葛姝對陶夢阮改觀了不少,她雖然性子高傲,卻也是知好歹的,陶夢阮救了她一命,她總要回報一二,尤其陶夢阮已經定下了司家。見陶夢阮留下不肯出去,便笑著打趣她:「怎麼我還不知道表妹是這麼個小懶貓!」
陶夢阮便笑著道:「這天熱,去外面逛園子哪有放了冰盆的屋子舒坦,我是不要往外跑的,回頭一身的汗。」
葛姝也沒有力氣招呼她,便道:「那我叫丫頭陪你打葉子牌吧,也免得坐著無聊。」
陶夢阮見葛姝臉上有倦色,便點點頭道:「我們在外間玩,表姐先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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