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嬌顏：謀妃惑江山 第三十三章 挖眼

    「當然，蘇城雪時時刻刻被我保護著，蘇伯父就放心吧。」顧寒珏一語雙關，冷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變相的告訴蘇闊放心把蘇城雪交給他。

    蘇闊聞言，捋了捋鬍子，笑道，「五皇子，有心了。不過，老夫去收賬的時候，聽司馬將軍府上的下人談論，鍾離蝶雅已經選好了未來的夫婿，請求皇上賜婚。」

    「賜婚？」蘇城雪詫異，昨天到今天都忙著處理蘇妙香和顧天衡的事，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關注。鍾離蝶雅曾心儀顧寒珏，恐怕，這次又要有麻煩了。她縐眉蹙額，掩抑嘆息。

    顧寒珏的眼神中充滿憐愛，蘇城雪那一聲哀嘆是表示在乎嗎？他嘴角蕩漾開幸福的微笑。

    「嗯。」蘇闊回答，「估計鍾離公主下個月初二大婚，還有幾天時間。老夫還要負責大婚的食材。」

    「食材？」蘇城雪記得之前與宮內只有茶葉交易，與宮外只有商鹽交易，這食材，怎麼都輪不到爹爹管。

    蘇闊驕傲的說：「這是皇上欽點讓老夫負責食材購買。」

    蘇城雪算是明白皇帝的用意，自個娶個兒媳婦還要爹爹掏腰包，如意算盤打得真響。爹爹是帶著十幾萬兩銀子來京城上交朝廷，她壓根不信國庫一分錢都掏不出來。分明就是皇帝瞅著爹爹富有想趁著和親的機會狠狠宰一筆。摳，實在是摳！

    「雪兒，鍾離公主邀請你大婚當日幫她梳妝打扮。」蘇闊忽然記起來，補充了一句。

    此話一出，擾亂了蘇城雪整個思緒。鍾離蝶雅要和顧寒珏成親，還要她幫忙打扮，要刺激她嗎？「爹爹，還是回絕吧。」蘇城雪眼神黯淡，鍾離蝶雅如果真的要嫁給顧寒珏，她去了一定會氣得砸場子。

    「不行，皇上已經同意了。那天老夫會很忙，拜託五皇子照看雪兒。」蘇闊轉而望著顧寒珏，即使他很不情願這樣做。

    「什麼？」顧寒珏成親要怎麼照看她？是她意會錯了嗎？「爹爹，你倒是說清楚，鍾離公主要嫁給誰？」蘇城雪迫不及待的問著。

    蘇闊一時沒反應過來蘇城雪突然變激動的原因，回答：「是七皇子，怎麼了？」

    「沒什麼，爹爹，雪兒想回家吃娘做的栗子燒雞。」蘇城雪愁眉舒展，笑逐顏開，心中伴隨失而復得的幸福感，不禁雀躍起來。雖然她不明白鍾離蝶雅突然改變心意嫁給七皇子原因，只要鍾離蝶雅不嫁顧寒珏，其他的事，她不在乎。

    「那五皇子，老夫和雪兒先告辭了。」蘇闊客氣的說著，濃眉中下睥睨的眼神帶著一絲挑釁，蘇城雪暫時還是他的女兒，得跟他走。

    顧寒珏寒眸緊縮，他若不是看著蘇闊是蘇城雪的爹爹，他早想法子滅人。

    岳父和女婿間自古有著微妙的關係。

    顧天衡帶蘇妙香回府邸處理傷勢後，坐在虎皮椅子上，一言不發。蘇妙香的事，讓他丟盡了顏面。

    蘇妙香望著顧天衡越來越陰暗的臉，越發不敢說話。

    此時，陳公公宣顧天衡接旨，顧天衡出去後，整個房間灰暗的氣氛減少許多，蘇妙香在府上本來就沒有地位，如今出了這種事，恐怕她以後更難抬起頭。

    她很羨慕蘇城雪，羨慕蘇城雪有個家財萬貫的爹爹，有溫柔和善的娘親，還有五皇子對七皇子的愛意。她拼命的做到最好，明明捨不得那條金色襖子卻還是要很大度的讓給妹妹，劉氏虐//待她，她仍然卑躬屈膝侍奉在劉氏面前表現孝順伺機報復。就連左手臂上的傷，也是為七皇子保身。

    可七皇子承諾的誓言，賜予的榮華富貴呢？全都化為泡影。這些都是屬於她的，她一定全部奪回來，執著的眼中划過重重陰霾。

    門外突然多了八個丫鬟，端著服飾，髮飾等物品進來。

    蘇妙香從床上爬起來，齊齊八個丫鬟站成一排，手中端著各式各樣靚麗的衣衫，衣服上依次擱置著精美的髮釵，釵上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華光。她站起來，貪婪的眼光看著渴望已久的裝扮，伸手緊緊的攥著，是無法言語的暢快。

    八個丫鬟俯身，異口同聲的喊：「參見蘇姨娘。」

    突然而來的驚喜讓蘇妙香有些不敢置信，紅唇微微顫抖，生怕眼前的景象是一場夢，夢醒了，這些，也都不見了。

    「七皇子呢？」她緊張著詢問，剛才他還一副陰沉的臉色，怎麼出去一下就有這麼大的轉變？

    其中的一個丫鬟告訴蘇妙香。「蘇姨娘，七皇子進宮了。」

    「哦。」蘇妙香漫不經心回答一句，望著這些昂貴的衣物，心中是無法抵擋的喜愛。忙呼著：「趕緊，拿那件粉色的，給我試試。」

    她選了件衣服，迫不及待的套上身，又挑了個髮簪，戴在髮髻上。呆滯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她總覺得欠缺什麼。重新換了件衣服，如此反覆。

    當她換到第五件衣服時，為首的一等丫鬟鶯兒已不耐煩了，自言自語道：「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不偏不倚，這話正入到蘇妙香的耳里。她放下手中的華服，細眯著眼，「你這是羨慕七皇子對我的好，妒忌是嗎？妄想從丫鬟變成通房？」刻薄的話，縈繞在房內。

    「呵，這奴婢倒是不敢。」鶯兒在府內受顧天衡器重，因做事利索，長得不錯，會討人喜歡，被封為一等丫鬟，掌管府內十幾個丫鬟。說話氣勢與府上的管事的嬤嬤差不多。

    「賤婢就是賤婢。」蘇妙香嗤之以鼻，早在她來府里之前，鶯兒就百般刁難她。即便是她被封為姨娘，鶯兒一如既往的趾高氣昂，從未曾將她放在眼裡。

    鶯兒對賤罵不怒，反倒笑出聲，「我是賤婢？你又是什麼？之前被你的表妹逼上門羞辱還不嫌丟人？今日有臉衣衫不整的回來，我真不知道姨娘是哪裡來的尊貴。」

    劍拔弩張的氣勢，讓寂靜的房裡迸裂出火花的氣氛。

    蘇妙香怒火中燒，她何時落魄到一個丫鬟都要跑來數落她。

    「怎麼？瞪我啊？」鶯兒看蘇妙香窩囊的樣子越發得意：「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知道為什麼七皇子平白無故賞賜你這些東西嗎？因為七皇子要迎娶鍾離公主為皇妃，這裡擺的，都是七皇子彌補你的。還真以為自己是飛上天的鳳凰？你只不過是連妾都算不上的奴婢。」若不是蘇妙香出現，她很可能早就爬上了七皇子的床。對蘇妙香，她只有痛恨。

    犀利如刺的話粉碎著蘇妙香的心，她以為是七皇子被她不顧一切也要留住清//白的行為感動。鶯兒的話瓦解了蘇妙香心底最後一絲底線，吩咐：「來人，給我將這個不懂尊卑的丫鬟抓起來。」話畢，卻沒一個人為她所動。

    鶯兒看著架勢不屑的瞥了蘇妙香一眼，「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都不動是嗎？即便是七皇子要娶鍾離公主，也要先立我為姨娘，你們一個二個難道看不出來，我在七皇子心中還有幾分地位嗎？七皇子把你們送過來，是要你們聽我差遣的。若膽敢有一人有異心，我立即拖後院去餵狗。」蘇妙香踱步，居高臨下，美目中威嚴畢露。

    然而，這些奴婢都被蘇妙香的狠辣所怕，一同抓住鶯兒。鶯兒拼死命的反抗，仍動彈不了萬分。

    「我剛到府的時候，你就對我呼之即來，揮之而去，根本不把我當人看。如今，我當了姨娘你還取笑我，你真以為我好欺負嗎？」蘇妙香走進鶯兒，嘴角綻放嗜血的笑意。

    鶯兒篤定蘇妙香不敢拿她怎樣，高傲的笑著：「就算是當上了姨娘，以後成了夫人，成了妃，都掩蓋不了你骨子裡的賤命。我最看不慣的明明你和我一樣卑賤卻每天都要裝成一副心高氣傲的樣。」

    蘇妙香拿起桌上的金簪，迫近她的臉，惡狠狠的說：「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肆無忌憚了？我告訴你，這個府邸，遲早歸我管。今天我就好好教訓你，嘴賤的下場。」接著，一手抓住鶯兒的嘴唇，猛地將金簪插入，貫穿鮮血的簪子將兩片唇串聯在一起，血猛地一下，飛濺出。

    鶯兒沒有驚呼，因為她根本就驚叫不出來。瞪著蘇妙香，她斷然沒想到蘇妙香竟然這麼兇殘，眼角一滴淚代表著她有多疼。

    「不是喜歡瞪我嗎？我讓你瞪個夠。」她抽出插在唇上的簪子，簪子上還殘留著血跡，她用力刺往鶯兒的眼眶，順著眼眶的痕跡倒轉一圈，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她挖出了鶯兒的左眼球。她很享受這樣感覺，這也是她褪去溫柔外表下的真實。

    鶯兒眼眶鏤空的位置，依稀看得到縱橫交錯的經脈。上下兩嘴唇翻腫留下兩個深深的的洞印，她現在徹底後悔了，蘇妙香不是她意識中的窩囊，而是兇狠無比的惡魔。左眼的痛得她快要昏厥，原本俏麗的臉上，現在早已面目全非。而僅剩的一隻眼，充滿懼怕的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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