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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剪瞳心裡一直反覆無數次地告訴自己,可是轉念想過,就算這一切不是真的,是假的,又怎麼樣呢?
現在眼前抱著自己的慕驚鴻是真的不就行了嗎?
她不想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裡,備受日夜的煎熬,只有有他在,就好。
「驚鴻,真的是你。」凌剪瞳一時之間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傾身就抱住了他。
「眸兒,我好想你。」他溫柔的語氣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呵出,訴盡了所有的思念。
就這樣吧。
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吧。
凌剪瞳抱緊了他,此時此刻,就算是墮落地獄,永世不得輪迴,她也要一意孤行,索取這片刻的溫暖,只屬於他們倆人之間的溫馨時光。
「驚鴻,你帶我走吧,這次去哪裡都可以,我只是不想跟你再次分開了。」
凌剪瞳閉上雙眼,呢喃出聲。
可是她等了好久,慕驚鴻都沒有說一句話,她隱約覺得不對,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何時自己抱著的人竟變成了華月?!
凌剪瞳大駭,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的雙臂摟的緊緊的,凌剪瞳覺得很疼,他的手用力的很,就像要把她的骨頭都捏斷一樣。
「凌剪瞳,你想跑到哪裡去?嗯……」華月最後的尾音上調,充滿了詭譎。
「你放開我,華月,你……」
凌剪瞳想要掙脫,可是先前的力氣已經耗損了大半,外加上傷口一直在流血,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最後只能認命地癱倒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抱著,就像是抱著一個木偶娃娃一樣。
「凌剪瞳,我告訴過你,你是我的,無論逃到哪裡,你註定都是我華月的人。」
凌剪瞳兩眼放空,她想要找尋慕驚鴻的身影,可是放眼望去,這裡空蕩的很,根本什麼都沒有,更別談人了。
慕驚鴻……
不要丟下我……
求求你。
凌剪瞳微閉雙眼,痛感卻也在漸漸地消失,她不知道華月什麼時候放開了她,她只能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邪魅的男子,他嘴巴一張一合的,她什麼都聽不見,她也不想再聽那些無謂的情話了。
「娘親,娘親!」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遠處跑來,直接就撲到了凌剪瞳的懷裡,她小小的個子,很是溫順地蹭著凌剪瞳的胳膊,一開始只是撒嬌,後來不知為何就張開嘴巴,嚶嚶地哭了起來。
「娘親,你為什麼不抱我?娘親,難道雪兒不是你親生的嗎?」
「娘親,你看看雪兒,你看看雪兒啊?為什么娘親一點也不喜歡我,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娘親不開心了嗎?」
「娘親,你為什麼那麼恨爹爹,爹爹明明就很愛你啊。」
「娘親……」
凌剪瞳的衣袖都快要被這個小娃娃給拽爛了,可凌剪瞳卻還是兩眼呆滯地看著前方。
赤紅的鮮血流了一地,衣服都已經染紅了。
她沒有力氣去包紮了,她的身子漸漸冷了下來,或許,這輩子愛過,恨過就已經足夠了。
慕驚鴻已經不在了。
就這樣死去,然後下去陪他吧……
大殿上,司徒千辰驟然眉頭擰起,起身兩三步就走到了凌剪瞳的身前,她的小臉已經接近青色,身體發冷,看來,是命不久矣了。
他以為,她能抗的過去,可如今看來是他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了。
「解藥,快點給我解藥!」
白朮把解藥遞到司徒千辰的手中,司徒千辰一手扶起凌剪瞳的頭,一手拔開塞子,將解藥灌進凌剪瞳的雙唇當中。
可是凌剪瞳雙唇緊閉,牙關咬緊,根本連一滴都灌不進去。
「該死」司徒千辰暗罵一聲,又接連試了兩三次,可還是不行。
這個丫頭,是硬下心腸要去陪慕驚鴻了嗎?
那他該怎麼辦?!
早知道給她什麼試煉,答應她就好了!
「凌剪瞳,我不准你死,有我在,你就不能死。」司徒千辰強行掰住凌剪瞳的下巴,將瓶子剩下的解藥全都倒進了自己的口中,之後嘴對嘴地餵給她。
撬開她的唇齒不知耗費了司徒千辰多少的力氣,最後看到凌剪瞳咽喉微動,終於算是把解藥給餵了下去。
這個丫頭在幻境裡,本來應該沒有什麼知覺的,怎麼在他餵藥的時候,還用牙齒在咬他的嘴唇,害的他嘴唇都出血了。
「凌剪瞳,凌剪瞳,醒醒!」司徒千辰抱著她,手掌拍了幾下她的臉頰。
凌剪瞳眉心一蹙,猛地咳嗽了幾聲,才睜開了眼睛,在睜開的剎那,關了許久的眼淚一併流了出來。
凌剪瞳意識還是處於恍惚的階段,微張開的雙唇,呢喃出聲:「驚鴻。」
這兩個字在司徒千辰的腦袋裡轟然炸開,他驀然撤身,將凌剪瞳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腰背傳來劇烈的疼痛,不由讓凌剪瞳倒吸了一口冷氣,也是這一摔,讓她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肩膀上,腹部的傷口通通的不見了,凌剪瞳支起半邊的身子,坐了起來,周圍都是氣勢恢宏的擺設,這裡是……是七星斗櫥的大殿?
凌剪瞳摸了摸後腦勺,難道剛才她是做了一場夢嗎?
凌剪瞳抬頭,冷不丁就對上了司徒千辰寒厲的雙眼,她迷惘的神情轉瞬也就冷了下來,她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她站起身來,盯著司徒千辰道:「我通過試煉了嗎?」
站在一旁的當歸露出不屑的神情,剛才的試煉算是什麼,想當初他進七星斗櫥的時候,遇到的幻境試煉比這要難上三倍不止,他是九死一生逃出來,才勉強被司徒千辰給收為手下的,凌剪瞳剛才要不是服下了解藥,現在怕就是死屍一個了,這種沒用的人,怎麼會收?
當歸雙手環胸,等著看凌剪瞳的笑話,可誰知,司徒千辰竟給凌剪瞳開了後門。
「很好,你已經通過試煉了,恭喜你成為七星斗櫥的一員。」
談不上欣喜,也談不上失落,總之就是淡淡的。
跟水一樣。
司徒千辰帶著她遊覽整座底下七星斗櫥的大殿,凌剪瞳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聽著他說話,並沒有言語。
司徒千辰有時候停頓下來,看向冷漠的凌剪瞳,他竟會有點惋惜和心疼,曾經的凌剪瞳,是活潑開朗的,肯為朋友兩肋插刀,很愛笑,眼睛眯起來像是夜空上的弦月一樣,可如今……
她周身是冷的,要不是身體在動,眼眸微轉,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變成死人了?
不過才過去了五年的光陰,她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想來也是,這五年,他也變化的很多,從一個忠心慕家的將軍變成了一個有覬覦皇位的逆臣,司徒千南的慘死,葉正白的離去,還有……她跟自己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倒是寧願從一開始就不認識她,這樣或許一切都不會變吧。
司徒千南依舊守著庭院的幾株花草。
他們兄弟三人也不會反目成仇,而是經常在醉仙樓飲酒,暢談人生。
可惜,老天就是這樣的無情,誰也沒有資格擁有再活一遍的權力。
凌剪瞳見司徒千辰負手而立,目光遠眺,像是有什麼心事,可是她完全不在意他想的是什麼。
「我大體了解七星斗櫥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該如何報復華月的計劃了?」
她倒是很急不可耐。
司徒千辰收回思緒,側身望著她:「剪瞳,你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做交易,可你如今還沒說,要拿什麼跟我做交換呢?」
凌剪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
好大的口氣。
司徒千辰笑了:「我要你,你肯給我嗎?」
「給。」
如此乾淨利落,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回答,讓司徒千辰不由一怔,隨後凌剪瞳接下來的舉動,讓司徒千辰更是為之一震。
她在寬衣解帶……
她理解的「我要你」,就是這個嗎?!
司徒千辰眸光一凝,上前握住了她要解開衣領的手,語氣有點慍怒:「凌剪瞳,你就這麼不知廉恥的?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愛慕驚鴻,結果不到一刻鐘,你就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奉上自己嗎?」
凌剪瞳臉上沒有絲毫的起伏變化,她盯著司徒千辰,一字一句道:「你不就是想要這些嗎?我現在給你,你反倒是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
司徒千辰被她的話給噎住了,沒錯,他是想要,可是他要的從來都是心甘情願,而不是這種建立在交易上的男女歡愛。
「凌剪瞳,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是吧?為了報復華月,你竟然成瘋子了?」
「我是被你們逼成瘋子的,司徒千辰,我只要報復華月,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司徒千辰看著她毫無畏懼的臉,一個人說出什麼話就要為這些話負責。
他驀然一笑,笑的有點意味深長:「這是你說的什麼都不在乎,好,明日是輔國府大公子張蒙的生日,你陪我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做到不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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