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這話說的,玉生煙想要再埋怨他,都埋怨不成了。
「上次我一直問你,送給掌門的禮物是什麼,你都不肯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華月見玉生煙一臉好奇的模樣,只得喚來站在不遠處仰頭看著梨花的如意。
如意聽到華月在叫自己,捧著禮盒忙回頭,三兩步就跑到了他們的身邊。
相比於禮盒中罕見的靈芝,玉生煙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意的這張臉上。
她完完全全怔住了神,像是丟了三魂七魄一般。
若不是華月連連叫她,她怕直到壽辰開始,她也不能從眼前的驚詫中甦醒過來。
如意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一雙好看的眼睛望著失神的玉生煙,心裡滿滿都是,這個姑娘長得真是漂亮,就是看人的眼神奇怪了一點。
玉生煙收回視線,急忙拉過華月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華月,她……她是誰?」玉生煙見四下無人,才張口詢問道。
華月側眸望著站在樹下,伸手接過落下梨花花瓣的女子,淺淺一笑:「你們不是見過面嗎?怎麼如今反倒是過來問我,她是誰了?」
玉生煙只覺得胸口瞬間凝滯:「她是凌剪瞳?!」
華月沒有否認,她單單從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中,就應該能猜到些許,這個世上,能讓華月流露出如此柔情的,除了凌剪瞳,怕是再無他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失蹤了嗎?你們……」玉生煙心裡有太多的疑問了,她想要一股腦全都說出來,她想要親口聽華月給個合理的解釋。
「她失憶了,現在她叫蘇如意,我們不過也是幾日前才碰上的。」華月了了幾句就把前因後果說給了玉生煙聽。
「失憶?!」玉生煙眉頭驀然蹙起:「這你也相信?你別忘了,七星斗櫥里的白朮可是最擅長變臉的,你怎麼就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司徒千辰給你設的一計?」
華月垂下眼眸,隨後望向了一臉擔憂的玉生煙,神情有點嚴肅:「生煙,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慕驚鴻了,況且我也不會在一個坑裡摔倒兩次。」
「你就這確信?就算她是失憶的凌剪瞳,那你如何知道,這次她又不是來害你的?」
「眸兒何時害過我?」
玉生煙冷哼一聲:「你忘記了,三年前,如果她肯出來為你作證,那裝著兵器的箱子不是你的,那你何須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舊事重提,就像是又揭開了一道殘忍的傷疤,華月沒有忘記,他一直在七王府等著,可凌剪瞳就是沒有來,反倒是慕洛帶來了她和司徒千辰拜堂成親的消息。
這是華月心中的夢魘。
他微閉雙眼,許久才幽幽道:「眸兒是不會棄我於不顧的,當年的事,一定是有誤會。」
玉生煙知道,他愛凌剪瞳,已經愛到了骨子裡,哪怕他自己遍體鱗傷,他也會相信她從來沒有背叛過他。
既然這樣,那她就要代他好好的問一問這個蘇如意了。
壽辰開始了,靈素一身白色橫紋的長衫,高坐在席間,其他掌門領著各家的弟子都依次坐在側座。
如意跟著華月坐在了靈素掌門的旁邊,各大掌門上前獻禮,說了幾句討喜的祝福語,如意聽的有點乏了,一個勁地想要打哈欠,可看到華月的側臉,她就只得忍了下去。
等到華月起來獻禮了,如意這個時候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捧著禮盒跟著華月走到了殿下。
華月一身淡藍色的衣衫,站在那裡顯得落落大方,矚目的很。
「徒兒華月,今獻上壽禮,祝師父,松鶴長春,春秋不老,福如東海,日月昌明。」
坐在上座的靈素掌門捋著鬍鬚,淡然一笑,隨後便讓玉生煙將壽禮收下。
玉生煙走到如意的身前,伸手接過了靈芝,如意莞爾一笑,可玉生煙的目光卻有點凌冽,讓如意感覺她好像對自己有點敵意。
還好,這獻禮的環節過去了。
如意以為能松上一口氣了,可誰知,竟有掌門開始提議,各個門派之間相聚實屬難得,不妨藉此機會來個以武會友,來增進彼此之間的盟友感情。
玉生煙站在掌門的身側,一聽到這個提議,立刻就站出來否決道:「今日是掌門的壽辰,豈可動刀動劍打打殺殺?」
松月掌門根本沒有把玉生煙當回事,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不屑道:「靈素掌門還未說話,你這個丫頭倒是在各個門派掌門面前,沒大沒小起來了。」
「你!」玉生煙想要再次開口,卻被靈素給伸手攔住了,現在各個門派之間表面上是和和氣氣的,可實則卻對靈清山獨尊的位置垂涎三尺,各個門派怕是早就在暗地裡商量好,想要來個比武,給靈清山點顏色瞧瞧。
見靈素遲遲未答應,祿濤派的掌門單手扶著圈椅,審視道:「這靈清山少了葉正白,不會已經人才枯竭了吧?」
如意的視線逗留在祿濤派掌門輕蔑的臉上,葉正白,這三個字,她莫名覺得有點耳熟,可就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她低眸想要問問華月,可她卻看到剛才還優哉游哉獨自酌酒的華月,此刻五指攥緊了酒盅,指節都有點發白了。
如意乖乖閉上了嘴巴,想來這葉正白在靈清山是了不起受人敬仰的人物吧。
靈素知道這是祿濤派掌門使出的一招激將法,他本可以不理,可如今靈清山被人看輕,他這個做掌門的怎麼能置之不理?
「既然各大掌門這麼想以武會友,那我們不妨就切磋切磋。」
靈素答應了下來,在座的各大掌門眼神示意,皆都是得意洋洋的神情。
比武的場所被安排在了央清殿前的庭地中,說是以武會友,實則就是各大門派聯手要看靈清山的洋相。
首先是松月山派出了一名年輕的弟子,松月山擅長用刀,而靈清山擅長用劍,兩者在庭地上大戰了有幾百個回合,最後還是靈清山的門徒輸了一招,被松月山的弟子踩在了腳底下。
靈清山的門徒不服,立刻就有三四個人上去迎戰,最後還是同樣的下場。
松月山的掌門大悅,他話中有話的召回庭地上的徒弟:「意思意思就行了,還有別的門派想要跟靈清山討教一下功夫呢。」
幾個門派輪番下來,就是鐵打的弟子也受不住這等折磨。
玉生煙已經看不下去了,劍鞘出劍,她已然持劍向場地中央的祿濤派的弟子襲去。
祿濤派弟子手中並未有半點的武器,可是掌風卻厲害的很,玉生煙的劍法在靈清山是排的上,可是遇上如此強勁的掌風,她的劍招也只得出現了偏差。
況且這個祿濤派的弟子一副色迷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玉生煙,總是借著過招的由頭,吃玉生煙的豆腐,玉生煙氣急,卻無法教訓他一二,只能任由他在場地上耍弄著。
如意雖然不懂這江湖上的門派紛爭,但是如此明顯的調戲,她還是看不過眼的,她希望華月能出手,可垂眸看去時,他卻單手撐著腦袋,像是看好戲一般。
如意有點心急,連忙提醒道:「華月,玉姑娘可是你的好友,她在場上這般被人難堪,你怎麼也不上去幫幫啊?」
華月悠悠開口道:「生煙的脾性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一點改變,這樣也好,索性讓她長長記性。」
如意不知道華月這是賭的哪門子氣,可她知道,女孩子的貞潔最為重要,這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堪,恐怕是有損玉生煙的名聲。
「華月,教訓一下就夠了,你趕緊幫幫玉姑娘吧。」
華月側眸,嘴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如意頓時失了心神。
「如意,這可是你讓我幫她的。」他的話語極輕,卻像是清風一般灌進了如意的耳中,有點痒痒的。
待到如意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人,庭地中,玉生煙正滿臉漲的通紅,雙手皆被祿濤派的弟子所縛,正不知該如何時,驀然一道淡藍色的身影晃過,玉生煙只聽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而後她就被華月護在了身後。
祿濤派的弟子躺在地上,手腕已經變成了青紫色,顯然是被大力給扭傷了筋骨。
華月垂眸,不怒反而嘴角彎起一抹邪佞:「要是下次再被我看見你對女人動手動腳的,我就不是扭斷你筋骨那麼簡單了。」
玉生煙望著華月,心裡既是慶幸又是暖暖的。
「生煙,你先下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玉生煙乖乖地點點頭,瞪了那弟子一眼,就持劍回到了靈素的身側。
華月此刻站在庭地中央,環視四周,拱手道:「在下是靈清山第三百四十四任弟子華月,願接受各個門派的賜教。」
口氣不小,各個門派的掌門交換了下眼神,便都派出了自己認為最得意的弟子,他們就不信,單憑華月一人能對付的了這麼多的弟子?
這有點以多欺少的意思了。
站在台上的如意一顆心不禁揪起,她不知道在這等危險的情況下,華月還有沒有勝算?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53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