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媽媽對這個人不了解,徐若瑾沒有立即聲張,還是應該先把這個張紘春到底是什麼人搞清楚。
天下姓張的人家太多了,不會京都里所有人都與那個「張家」有關。
心底微有了譜,徐若瑾吩咐順哥兒道:「四爺還不在家,只能請忠叔出面一趟了,倒不是因他乃禮部的主事,而是為了這門親事,也不能怠慢了。」
「奴才這就去與忠叔說。」
順哥兒應下後,便一溜小跑。
徐若瑾拿了拜請的帖子沒隨意的走動,看了看煙玉,把她召了過來,「禮部的主事叫張紘春,你可聽說過?」
煙玉的眼睛微瞠,肯定的點了點頭,「這位大人是專門負責公侯府邸的公子小姐們婚事的,之前忠勇侯府的大爺成親,也是他做的主事。」
「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
徐若瑾直接點明,「他姓張!」
煙玉憨笑著緩解尷尬,直言道:「應不是直系的親戚,但也沾了親。」
心底微有緩和,徐若瑾仍沒有完全的放下心來。
禮部的主事那麼多,不可能都是張家的人,卻偏偏是與張家沾了親的這麼一位來梁家,掌芳茹和涪陵王府的親事,難道真是巧合嗎?
巧合屬天意,但徐若瑾卻不認為這是巧合。
這就是故意的安排,故意的噁心梁家人。
徐若瑾嘴角微翹,看來京都中人,對梁家還真是不放心呢……
「行了,沾親不沾親的,歸根結底是為了三姐姐的婚事,只要不在這上面做手腳,其餘的事能容便容,能忍便忍了。」徐若瑾隨意的嘮叨,心中卻十二分警惕。
這個梁霄居然還不回來,也沒個商量的人,她總不能跑去找婆婆吧?
與方媽媽說了兩句此事,徐若瑾便去把昨兒安排的活計,親自盯了一遍。
累的小臉通紅,她只打算吃過午飯之後,再去梁芳茹的小院看看。
梁夫人也聽說了禮部主事的身份。
「忠叔已經去了?」
梁夫人又撫了撫額鬢的髮絲,「不知道派來的這個人,到底是皇上定的,還是禮部單獨決議的,呵,終歸是看不得人過的消停。」
方媽媽倒是笑的很輕鬆,「夫人也不必心憂,四奶奶自己心裡應該有數,何況還未見到這個人,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讓四爺去答對更好。」
「也就只能指望老四了。」
梁夫人頗為無奈,「我倒是希望老大和老二他們都能回來,也不期望有什麼戰功再入仕,之前的確是期望梁家再度榮耀,可現在,只想平平安安的。」
「可我的心裡,怎麼就是沒個底呢?」
方媽媽見梁夫人眼眸中的憂色甚濃,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終歸是戰場,生死由命,夫人擔心也很正常。
「自您嫁到梁家,老爺和少爺們每一次出征,您都沒這般擔心,不也是過來了?」
話只能往寬慰了說,方媽媽湊得更近些,「那時您自己還說,只當他們出去辦件小事,都是能征善戰的爺們,危險襲不了身。」
「如今不是以前了。」
梁夫人道出心中隱晦,「梁家,也不是以前的梁家了。」
「您想的太長遠,反而是自己難受,何必呢?」
方媽媽的勸,讓梁夫人長嘆一聲,「說的對,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盯著那個凝香給老四生出個孩子來。」
「夫人……」
「您不要勸,我都明白。」梁夫人看向方媽媽,「我可以容徐若瑾當四奶奶,可她肚子一直沒動靜兒,我等不起了,梁霄這一房必須要有下一代人了。」
方媽媽知道自己說了也無用,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人各有命,那就聽天由命吧!
徐若瑾此時正在梁芳茹新修建好的小院子裡盯著工人們把院角的幾棵樹苗栽好,再用青石磚鋪上一片甬道。
原本之前就已吩咐過的,卻被工匠們遺漏下來,她也不再吩咐管事們,徑自的在旁邊瞧著。
工匠們汗流浹背,心中忐忑,管事的媽媽匆匆跑來,想要說話,就被徐若瑾給攔了,「先把活計都做了再說,事兒漏下了,便是漏下了,說得再多也沒用的。」
管事媽媽一肚子話噎回了口中,臉上扯出一絲笑,便在旁邊開始盯著工匠們幹活。
綠蘿從屋中出來,請徐若瑾進去,「三小姐說,管事媽媽既然已經來了,四奶奶您還是到屋中去吃杯茶,敘敘話。」
徐若瑾微有猶豫,管事媽媽立即道:
「四奶奶放心,這次若是再出什麼紕漏,老奴便提了腦袋來見,不敢再有丁點兒的疏忽了。」
「您也辛苦,」徐若瑾看向煙玉,「給管事媽媽拿壺茶,我先與三姐姐說會兒話。」
「奴婢省得的,四奶奶放心。」
煙玉笑面迎人,嘴巴也甜,徐若瑾把她留下,一是信不過這位管事媽媽,二來,也是不想讓她聽見自己與芳茹說話。
進了屋,梁芳茹早已經倒好了茶在等著她。
「你呀,單單就插那麼幾棵小樹苗而已,還興師動眾的,親自跑來監工。」
梁芳茹雖是訓,心裡也高興,拿了帕子遞給她,「快擦擦汗,如今天氣也熱了,你的小身板受得了麼。」
「受不了也得受,那是之前就在圖紙上訂好的,哪能信手拈來,隨意給去了的?」
徐若瑾對此看法不一,「院子裡的布置是精心設計的,我不管她是貪了幾兩銀子還是家中有事給忙忘了,這事兒不能落下,細節上不盯緊了,將來總會出大事。」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快吃口茶吧,臉上的紅還沒褪下去呢。」
梁芳茹近些時日與徐若瑾沒能像以前那麼促膝暢談,其中的原因也是因為凝香。
梁芳茹始終無法忘記,凝香查出有孕時,徐若瑾臉上的傷感。
可她,卻真心期望四弟能有個孩子。
只是自己嘴笨,她不知肚子裡的話說出來徐若瑾會是怎麼想,可想與她再回到之前那麼無憂無慮的貼心,好似也不大容易。
其實她心裡明白,這不是徐若瑾的問題,根源是她自己。
因為她自己覺得愧對徐若瑾,所以才會張開嘴不知說什麼。
徐若瑾對此倒無所謂,絮絮叨叨的說起了涪陵王府親事的大概日程,梁芳茹的心結也逐漸的落下來。
此時此刻,張紘春正與忠叔在笑敘促談,並定下明日一早,便與教習嬤嬤一同前往梁府。
忠叔拱手離去,轉身邁步的一剎那,兩個人的笑容便都落了下來。
出了門,忠叔立即吩咐下人,「立即去找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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