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若瑾一臉呆滯的表情,姜三夫人長嘆一口氣,反倒是笑了起來(盛寵醫品夫人348章)。
「我之前就一直琢磨你這個丫頭,聰穎靈巧,直爽膽大,沒發現你身上有什麼缺點,讓人覺得不真實。」
姜三夫人笑的更濃,「現在是真瞧出來了,這世上還真無完人,夫妻感情上,你還真是沒有腦子。」
徐若瑾被說的滿臉赤紅,卻又不得不承認,「原本就不懂,怎能算沒腦子呢?」其實她也認為自己沒腦子……
「你還不肯承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數人家求親嫁人,頂多之前與對方見過一面,亦或許一面都見不得,你和梁霄好歹在成親之前就已見過幾次,不算陌生了吧?」
姜三夫人繼續道:「我嫁你姜三叔時,根本一面都沒見過,也是什麼都不懂,更不懂什麼情啊愛啊的,可我知道那是我男人,他出門時,我會問問去哪兒,何時回來,他突然失蹤時,也會派人找尋打探下他的去向。」
「他出征打仗,我會為他提前養好身子喝精神,他年老留家裡管事,我與他也偶爾吃茶聽戲,過的還算舒適瀟灑。」
看到徐若瑾張大嘴、瞪大眼在瞧著,姜三夫人笑道:
「怎麼?沒想到我武家出身的女子都做出這樣的事?歸根結底我是個女人,我知道那是我的男人,我必須惦記著,護著。」
徐若瑾咬了咬嘴唇,小手杵著臉,她想到方媽媽當初第一次教習自己時,便教她,所嫁的男人才是她的關鍵。
可嫁的是梁霄,她卻把這最關鍵的一句話忽略了……
似乎在她的心裡,她從沒覺得他有完不成的難題、從沒覺得他離開後便不會回來……
心中的焦躁無法形容,徐若瑾捋了捋思路,把前些天因凝香鬧出的事說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感覺,您說的對,我的確沒有心,之前還一直覺得自己才是委屈的,可事實上心裡並沒有顧忌他的感受。」
「其實我也不是不容,而是……而是凝香那般懷的一個孩子,怎能健康的生下來?即便生了下來,她可就丟了命!」
徐若瑾仍舊不能理解,「寧肯丟了命,也要捨身為他生下一個孩子,這事兒值得嗎?」
「徐若瑾,」姜三夫人初次叫了她的全名,格外正視,「你覺得你是在為她好嗎?」
「不是嗎?」徐若瑾看向她,「好歹那是一條命。」
「你根本不懂她對梁霄的那份痴迷和崇拜,憑什麼覺得這就是為了她好?」
姜三夫人搖搖頭,「若有一天,梁霄真的離開再也沒回來,你和梁夫人空落落的屋子,又能指望什麼撐著你們過下去?」
徐若瑾心底一疼,「可這個孩子若生下來存有問題呢?」
「那也是條命,是一家人的寄託。」
姜三夫人看向她,「你不懂行武之家的苦,因為梁霄還沒去戰場,你體會不到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
徐若瑾沉默了。
她的確無法感受到姜三夫人言語中的那股痛。
可三夫人的假設,讓她心底豁然一疼……
「他不會去戰場的吧?」徐若瑾顫悠悠的問,她突然想到梁霄曾說起過打仗的事。
只是那時,梁芳茹還沒有與涪陵王世子定親,梁家未曾謀面的大哥和二哥,也未這般整裝待發備赴戰場。
姜三夫人看著她,「你覺得呢?」
徐若瑾的臉色豁然驚變,呆呆的望著姜三夫人。
「你也不要怪梁夫人。」
姜三夫人看她道:「她也是怕了,害怕再失去身邊僅剩的這個兒子了。」
徐若瑾低下了頭,穩住顫抖的手舉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上好的銀針,喝在口中卻格外的苦。
其實她知道,苦的不是茶,而是她的心。
「咱們還是先說說姜老太爺過壽的酒吧。」
徐若瑾又想逃避這個話題,也是想靜心的想一想。
姜三夫人攤手,「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即便我把所有的酒都嘗了,也無法確定老爺子到底喜歡哪一種口味。」
「那怎麼辦?」徐若瑾沒有看到三夫人臉上划過的那一絲調侃,格外認真。
「問梁霄啊?」
姜三夫人抿嘴笑,「他和老爺子的口味最像了。」
徐若瑾鼓起雙腮撅起了嘴,「您又故意的逗我。」
「這可不是逗你,而是千真萬確。」
姜三夫人靠近些她,「不過你要是想找他,我倒是可以提供點兒線索。」
咬了下唇,她臉色赤紅一片,如同紅透的桃兒,「他在哪兒?」
「他最喜歡什麼?」
「酒。」
徐若瑾回答後瞪圓雙眼,「他在靈閣?」
姜三夫人點點頭,「還倒是沒傻的太過分。」
「他居然去了靈閣,這個壞蛋,他就是故意的!」
徐若瑾心底氣惱,「靈閣」可是她的酒鋪子,可自己完全沒想到他會去那裡!
禾苗也是的,怎麼也不來說一聲呢?順哥兒也一定知道,就不能主動的告訴自己他的去向?
徐若瑾挨個的埋怨,可她心底非常清楚,最該埋怨的是她。
為何不多嘴的問一句呢?
難道自己對他,真的沒有心嗎?
姜三夫人看她,「你怎麼就沒想到,他是在那裡故意的等你找?」
不等再與姜三夫人說些什麼,徐若瑾站起身便離開了屋子。
她不知道自己想幹嘛,只是想去「靈閣」,只想看到他。
一路匆匆而行,她甚是險些忘記坐上馬車,幸好春草把她給拽了回來。
心裡盼著,便覺度日如年,為何還不到。
可順哥兒已是快把馬鞭抽飛,不停的喊著路人「快讓一讓」。
「吁……」
順哥兒突然把馬車叫停。
一個顛簸,徐若瑾險些腦袋磕在車廂內的桌板上。
正想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卻覺得一道黑影躥了上來,她被順勢的拉在懷中。
感覺到熟悉的懷抱,她的心底一暖,卻泛起了酸楚。
她聞著他身上的那股醉醺醺的酒氣,一把扯下他腰間的酒瓮汩汩灌了好幾口!
梁霄看著她,她則一頭扎在他的懷裡,蠻橫的道:「別理我,我醉了!」
梁霄笑著吩咐著:「回醉茗樓。」
順哥兒應下,又調轉馬車,由著馬兒「踢踏踢踏」的慢悠悠的走。
馬車晃來晃去,徐若瑾真的睡著了……
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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