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男幾乎是立刻否定了這個答案,他是知道朝霞公主手段的。
只有她不想知道,沒有她無法知道的事。
司徒男身體一凜,站得更直,「居士所言甚是,是在下想的不夠周全。」
「司徒族長言重了,我身體不適,還要多謝你肯進宮來。」
朝霞公主的聲音聽不出明顯的起伏。
司徒男一驚,連忙擺手,「居士您言重了,這都是在下分內之事。」
朝霞公主沒有表態,而是問道:「不知司徒族長可曾打聽到忠勇侯府的消息?」
司徒男故作鎮定地呼出一口氣,忙把自己這幾日查到的消息告訴朝霞公主。
「忠勇侯暫時還沒有動靜,楚震翔這幾日也老實得很,進宮也是很快回府了。」
司徒男把自己查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朝霞公主。
「嗯,有勞司徒族長。」朝霞公主又道。
「不敢當,居士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司徒男的手心也都是汗。
隨後朝霞公主又問了其他幾個府的情況,司徒男也都謹慎地對答,至少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朝霞公主的問題加起來也沒有幾個,但所有的問題問完,司徒男卻像是受了一番大刑似的苦不堪言。
他的後背早被冷汗打濕了,風一吹是透心的涼意。
朝霞公主並沒有再開口,司徒男只覺得這地方太過壓抑,想要快快離去,可他更擔憂徐少卿到底該如何處置,思前想後,仍舊問一句:「居士,不知那徐少卿……」
輕輕說出「徐少卿」三個字,司徒男便看到朝霞公主的眉頭一蹙,立即停了口,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如若居士無事,那在下不叨擾居士,先行告退。」
「替我向司徒老族長代好。」留下這一句,朝霞公主便不在理睬司徒男,司徒男只覺得心一凜,恭敬地行禮之後,離開了禁地。
司徒男渾渾噩噩地出宮,默默在心裡祈禱,以後進宮的次數越少越好。
再這麼下去,非得折壽不可。
出宮之後,家僕立刻湊來。
「族長,回府?」
司徒男想了想,卻沒有立刻點頭,停頓片刻說道:「去老族長那裡。」
「是!」
家僕應聲,將馬牽了過來,
司徒男騎在馬,心那股不甘越發放大,都快要憋得他喘不過氣,憑什麼自己堂堂一個司徒家族族長,要如此低聲下氣地侍奉一個人?
而且還是提心弔膽地擔心自己的項人頭,不知什麼時候會脖子一涼。
到那時,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這樣的身份地位,怎麼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了呢?
他想不通,怎麼都不明白。所以他要去找老族長,也是他的父親問個清楚,他不希望像父親一樣,做小伏低一輩子。
他受夠了!
司徒男胡思亂想了一路,待到達父親府邸門口時,他十分急迫的跨入府內,巴不得立刻見到父親。
只是他剛剛跨進正廳的門檻,便看到已經等在此處的父親。
老族長好像猜到司徒男會去似的,一個人坐在正廳品茶,周圍只有寥寥幾個伺候的下人。
司徒男不禁皺了皺眉,這種心事被人完全看穿的感覺並不好。
這麼一來,他又要陷入被動了。
「爹。」
司徒男動了動嘴唇,還是恭敬地行了禮。
老族長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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