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著搖頭。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瓊帝本想等皇后解釋一番,不想等了許久,也未見皇后有解釋的意思,他的心中頓時憋著一團火。
「皇后,你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朕是個昏君,死守著那條祖制,不顧我大瓊朝的安危,死活不肯派景文鐸出征北塞?」瓊帝見這也沒有外人,便帶著怒氣說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話。
皇后含情脈脈地看向瓊帝,片刻後,她才低聲說道「陛下是想聽臣妾說假話還是真話?」
「真話!」瓊帝壞脾氣的一揮手臂。
「陛下是臣妾的丈夫,陛下就是臣妾的天,妻子怎麼會質疑自己的丈夫呢?但是陛下,我們畢竟不是平凡的夫妻,您是一國之君,而我也是您的皇后,是國母,理應母儀天下!陛下受萬民愛戴,那是因為陛下您治國有方,憂天下之憂,百姓們敬重您,愛慕您!如今我大瓊國土即將流失,那遠在邊塞百姓因戰亂而導致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倘若這個時候,陛下還不站出來為他們解除困境,這傳揚下去,這天下的百姓又如何還能像從前那般愛戴您!」
說到這兒,皇后頓了頓,她悄悄抬眸看了瓊帝一眼,見他的表情還算平靜,她便繼續說道「祖制畢竟只是祖傳下來的制度,陛下您如今才是一國之君,若覺不妥,您理應有權去更改它或完善它們!若陛下因為一條不成文的祖制,失去一個賢才,失一方百姓,臣妾以為,實在是得不償失啊!」
瓊帝一直靜靜地看向窗外,直到皇后說完這一番話,他的情緒也未有任何的波動。
皇后畢竟是瓊帝的結髮妻子,憑著她對瓊帝多年的了解,未發怒,未排斥,即使未表態,也證明瓊帝內心的堅持也已開始鬆動。
皇后對一旁的安公公使了個眼色。
安公公瞬間參透皇后眼底的意思,他甩了甩拂塵,走到瓊帝的身後說道「陛下,皇后娘娘剛才的一番話,完全為陛下著想,還請陛下三思!」
「都下去,朕一個人靜一靜!」瓊帝對身後的安公公與皇后擺了擺手。
安公公便對皇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皇后點點頭,儀態萬千地出了議政廳。
「主子,方才太后娘娘差人傳話,請您過去坤寧殿一趟!」春兒一等皇后出來,便湊過來小聲說道。
皇后回頭看了眼慢慢合上的議政廳的大門,收到安公公對她點頭示意,讓她放心的眼神。
「走吧!」皇后便一揮衣袖,擺正曳地的鳳袍,前往坤寧殿。
三日後。
安公公突然駕臨賀府。
惹得賀府上下手忙腳忙。
賀明月那會正在院子裡盪鞦韆,就見賀府管家風風火火跑到院子裡喊人,「姑娘姑娘,快,快隨我去前廳!」
「吳管家,發生什麼事了?」賀明月一邊配合地跟著吳管家出了院門一邊忍不住問。
「陛下身邊的總管大太監安公公親自來咱們府上了,說要宣讀聖旨,點名要見你!」吳總管年事已高,這一路急匆匆跑過來,累得人氣喘吁吁。
「安公公要宣讀什麼聖旨還非得我在場啊!」賀明月心中疑惑。
雖然也與賜婚之類的聖旨聯繫過一塊,但很快就被賀明月否決,萬一陛下真要賜婚,怎麼也應該頒布一條召告天下,廢除景賀兩家不聯姻的祖制再賜婚吧!
所以,當賀明月趕到前廳,跪在父親與大夫人的身後,與賀明珠、賀明玉跪在一排接聖旨時,她的腦袋還是放空狀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禮部侍郎賀雲知之女賀明月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景親王府嫡子景文鐸將及冠,正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賀明月待宇閨中,與景文鐸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景文鐸為妻。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欽此!」
賀明月聽完這個文縐縐的聖旨,傻在當場,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賜婚聖旨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當賀雲知領著全府上下叩拜之時,賀明月才反應過來,連忙撲倒,跪倒。
「賀明月,還不上前接旨!」安公公合上聖旨對賀明月微笑著說道。
「哦哦!謝主隆恩!」賀明月便在一旁賀明珠那嫉妒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眸光注視下,笑著起身來到安公公的面前,雙手接下聖旨。
賀雲知也跟著站了起來,並讓管家端著一個端著紅布的盤子過來。
「安公公一路辛苦,小小心思,不成敬意!」
安公公瞥了眼被紅布蓋著的木盆,笑著搖頭,「賀大人的一番心意,咱家心領了!咱家還要趕回宮向陛下和太后復命,就先告辭了!」
安公公一甩拂塵,令著兩個宮人,轉身健步如飛離開了賀府。
賀雲知這才想起身後的賀明月,他轉過身去,臉上是掩不住地喜悅與激動,「月兒,你終於長大了,將要嫁作人婦了!」
「哼!」賀明珠在旁很不服氣地冷哼一聲,一跺腳率先離開了前廳。
大夫人經過娘家父兄之事,整個人性情大變,她身上的囂張跋扈不見蹤影,剩下的只有低調內斂,憑心而論,陛下賜婚,將賀明月許配給了景文鐸,大夫人的心裡也嫉妒得要命,可如今的她已無娘家那座靠山,不敢再胡亂造次,父親說將他們鄒家一脈一網打盡的人,極有可能是景文鐸一黨,可苦於沒有證據。
一個行事如此小心謹慎之人,又豈是如今身單力薄的大夫人所能惹得起的。除非她父兄早日脫罪,恢復官職,那麼大夫人也才能重拾囂張。
只見大夫人笑盈盈地走了過去,親昵地扶著賀明月的手臂,說道「月兒,恭喜你啊!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你也是我一手拉扯長大,不是親生勝親生,如今聖旨已下,你也即將嫁作人婦,我這個當嫡母,心中竟生中幾分不舍來!」
賀明月聽著大夫人的這一番話,只感覺心中一陣惡寒,若不是賀雲知還在場,她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回嗆一句,「大夫人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對我凶一點好,我比較適應!」
但有老父親老淚縱橫地看著自己,賀明月不忍心破壞了這難得和諧。
下了聖旨的當日下午,景親王妃就親自領著一大隊人馬來賀府送第一波聘禮了。
望著那一屋子珍希名貴之物,連大夫人都傻眼了。
她自認也是出身將軍府,見過不少奇珍異寶,可今日景親王妃派人送來的聘禮,竟然全都是連大夫人都不曾見過的奇珍異寶。
景親王妃當著大夫人的面,讓吳管家記了數,便熟門熟路地小閣院找賀明月了。
此時賀明月正在院子裡與孔嬤嬤他們研究美食呢!
賀明月穿來古代這麼久,甚是想念之前吃過的燒餅,她這幾天口味清淡了些,就想吃些重口味的東西,便用文房四寶寫了一張食材,讓孔嬤嬤去備來。
如今賀明月身份地位不同,府上再也沒人敢為難於她了,所以孔嬤嬤很快就將賀明月要的食材找齊。
景親王妃邁進門檻時,他們三人正在院子裡忙活。
賀明月負責和面,孔嬤嬤負責剁餡,柳兒負責生火。
景親王妃一揮手,示意身後的隨從不要再跟來,全部退後。
「喲,你們這是在忙什麼呢?」景親王妃一邊向他們幾人靠近一邊忍不住好奇地問。
「王妃,您怎麼來了?」賀明月見到景親王妃有些小激動,笑著說道。
景親王妃湊近了些,見到賀明月那張糊滿麵粉的臉頰,忍不住撲哧一笑,「我來看我的寶貝兒媳婦啊!」
「王妃!」賀明月頓時一陣羞澀,臉頰刷地通紅,與潔白的麵粉相襯,別有一番景致。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好吃的?」景親王妃一邊說一邊就開始挽袖子,看樣子是想加入其中。
「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孔嬤嬤率先一臉緊張地攔住了景親王妃,又接著說道「王妃您身子金貴,這些髒連累活理應交給奴婢們做才是!您就和姑娘進屋裡說說體己話,一會餅好了,奴婢再給二位端進去食用即可!」
誰知景親王妃搖了搖頭,「這個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我要學,等改日月兒嫁到王府了,我也好和她一起做著吃!」
孔嬤嬤頓時愣住了。她這把老骨頭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寵兒媳婦的婆婆,心下忍不住替賀明月開心。
既然王妃這麼堅持,孔嬤嬤見賀明月也沒有說什麼,便不再阻攔,還手把手地教景親王妃製作燒餅的方法。
景親王妃在小閣院裡呆了一下午,大夫人幾次想來探望,都被景親王妃的護衛給擋了回去。
晚膳很豐富,有家常小菜,有點心,還有燒餅。
景親王妃自然是在院子裡吃了晚膳才回去。
也是走之前,景親王妃才拉著賀明月到一邊,小聲說道「月兒啊,母妃今日來,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王妃想跟月兒說什麼事?」賀明月聽到母妃二字臉頰又是一陣通紅,她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尷尬,刻意去忽略。
「你和文鐸的婚期恐怕最快也要三個月之後才能操辦!」景親王妃便扶著賀明月的雙肩,一臉認真地說道。
賀明月羞澀地低下頭去,「一切但憑王妃作主,月兒沒有意見!月兒不急!」
誰知景親王妃急了,忙補充道「月兒不急,我急啊!可是那個老皇帝真是過份,婚都賜了還要派文鐸去打仗!難道我大瓊帝除了文鐸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會領兵打仗的人嗎?」
「王妃,您是說,鐸哥哥他,他又要出征了?」賀明月之前也聽景文鐸提過邊塞戰亂之事,可是沒想到居然這一次又要派他去。
「是啊!明日一清早就要起程了!所以,我也不能在你這兒久呆了,我還得回去給他收拾收拾行裝!」景親王妃說完,一揮絹帕轉身就要走。
誰知賀明月一手拉住了她,「王妃,請等一下!」
「月兒還有什麼事?哦哦,你是有話要讓我帶給文鐸是吧?」景親王妃一副我什麼都懂的表情,笑著說道。
賀明月在靦腆地笑了笑,「不,有些話我想當面跟鐸哥哥說!」
「你的意思是說,要隨我回王府?」景親王妃一臉驚喜地問。
賀明月點點頭。其實賀明月也知道,就算她不去找景文鐸,遲一點天一黑,他也會過來找自己,可明早就要啟程了,賀明月不想讓景文鐸一整晚的來回奔波,她當下便決定乾脆跟景親王妃回府。
賀明月跟賀雲知說明了自己的要去景親王府給景文鐸踐行的想法,本以為老父親會死板不開竅,會一口反對,畢竟古代人的思想陳舊,誰知賀雲知竟出乎了賀明月的意料,滿口同意。
賀明月對賀雲知的看清也算是有了一些改觀。
跟著景親王妃出了府,賀明月自然與景親王妃同乘一輛馬車。
正在書房與嚴衛商議明日即將出征的部署,景文鐸見到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的賀明月時,兩人相視一笑的眼神,已概括萬千。
景文鐸匆匆交待完,便拉著賀明月的手,一路疾走。
「鐸哥哥,你能不能走慢一點!你要帶我去哪?」賀明月畢竟是女生,腿短腳短,哪敵得上景文鐸大長腿的奔走速度,一路上幾乎是被拖著走的,她忍不住小聲問。
景文鐸只留給賀明月一個背影,一言不發,當他意識到賀明月無法適應自己這種快步的節奏時,他依然不舍放緩步伐,而是將手下意識地攬在賀明月的腰際。
賀明月接下來便發現景文鐸竟然攬著她的腰,施展輕功,在王府旁若無人的「飛行」。
兩人最終落在了一處僻靜的院落。
這個院落雖然人煙稀少,但明顯常有人打掃,院裡不見一根雜草,一片枯葉,且門窗上,屋內的茶几上,不染一絲灰塵。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來過?」賀明月一臉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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