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商量好了以後,又在上海玩了一兩天,北佬孫陪了張義滿、張如鐵、劉東三叔侄,逛遍了上海灘的大街小巷,同時採買了一批打算用得著的裝備。海派道場的桃木劍,江南原生的糯米,戶外用品店裡的防護裝備。手電筒,瑞士軍刀,登山鞋,幾身潛水裝備。這些都準備妥當以後,北佬孫才跟三個人道別。
三個人先是坐上了到杭州的大巴,一邊遊山玩水,又在西湖邊吃了盤真宗地道的西湖醉魚、叫花雞,下半天才到了錢塘江邊。
錢塘江在杭州的一段,已經接近入海,波光洶湧,渾水滾滾,張如鐵看著泛黃的江水,排除了錢塘江下游的線索。他決定,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吃飽喝足,從杭州,沿著錢塘江,徒步朝上游出發,直到找到符合陰陽風水裡面的寶穴之地在說。
晚上張如鐵剛準備休息,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新買的大哥大,接起來一聽,竟然是娟子從湘西打來的。她說她放年假要到外面玩一陣,就問他在哪裡,張如鐵正準備婉拒,旁邊的張義滿卻聽在耳力,準備讓張如鐵把她叫過來。
張義滿的意思是潘娟會巫蠱,遇著危險未知的她能幫著下忙,再說她好像對張如鐵有意思,有機會自然也該撮合撮合。
張如鐵沒熬過堂叔的建議,說了自己在杭州玩,潘娟二話沒說,說這就往這邊趕過來。
叔侄三人一邊等潘娟到來,一邊繼續遊山玩水,期間,又惡補了許多宋元以後留在江南的歷史故事。無聊的時候,三個人就點上一壺茶聽評書,咿咿呀呀的吳儂軟語,三個人都沒聽懂,張如鐵一邊聽著一邊啃著他爺爺留下的那本書。
在杭州的第四天下午,張如鐵接到了風塵僕僕趕過來的潘娟。她一身疲憊,看到張如鐵卻是異常驚喜。張如鐵把她安排跟自己住的同一個賓館,決定等小姑娘休息完第二天就沿著江邊去找線索。
潘娟蒙在鼓裡,嘟著嘴對張如鐵說:「為什麼不去逛常規的經典和路線,沿著條錢塘江,還徒步,有帶這麼玩的嗎?」
張如鐵沒有理她,回過頭對她一笑道:「我們去做一項事業,去做一項偉大的工作。」
潘娟不再理他,而是看著錢塘江所流經的地理地圖。她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記著上面聽過的出名的名字,她學的是導遊,腦海里滿是全國風景如畫的景點名字,看著地圖上,有幾處腦海中留過映像的地方,潘娟一抹嘴:「好吧,這路上的幾個景點倒也不錯。」
三男一女,四個人,早早離開了住宿的賓館,開始沿著錢塘江往上走。河岸邊,除了兩邊排出的臭水溝,就是見到冒著黑煙的煙囪,直到走了整整大半天,那種工業腐蝕的錢塘江才拋在了身後。
幾個人已經離開杭州往上遊走了大約四五十里,考慮到第一天徒步遠足,加上還有潘娟一個女孩子體質的關係,張如鐵比原計劃走的慢,走到下午的時候,幾個人才走到蕭山縣境內的聞家堰。張如鐵知道,錢塘江全長几百公里,不過不同地段名字叫法不一,眼前聞家堰將這條江攔腰阻隔,往上是富春江,回頭往下才是叫錢塘江。
張如鐵習慣性的走在前面,四個人沿著長長的堤壩上了聞家堰堰口,兩個人隔著堤壩看到了富春江邊對岸在河邊洗衣服的江南女子,風景如畫,水深清澈,最真實的世外江南。
劉東一邊打量著對岸的妹紙,一邊跟著張義滿,他指著高處停了下來,問張如鐵道:「大鬍子,這麼好的地方,怎麼看也像是你說的風水寶地,咱要找的地方,不會是在這吧!」
張如鐵回過頭來,掃了掃四周,又把手裡的小樹枝扔進了江里,才慢慢說道:「這是解放後才攔腰建成的大壩,根本就不是天然形成的藏風聚水的地方。再說了,好地方,經過翻修堤壩這麼個大工程,還早不把這些東西給找到了?」
張義滿頻頻點頭,一邊看著綠悠悠的江面,一邊看著山色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在附近找家住的地方先住下吧!」
&是張叔最疼人了,跟著你們走了一天了,你們就喜歡圍著水轉,有什麼好轉的,張叔,我們趕緊走吧!前面有好多住戶。」潘娟一邊揉著酸疼的大腿,一邊說道。
&打尖住店去,」張如鐵說道。
聞家堰旁邊是一座小鎮,看樣子人口不過千戶人家的光景,大多都很樸實,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街上的馬路不寬,偶爾見到的幾輛車,也是外地開進來釣魚賞景的,四個人沿著小鎮走了一段,找到了最東頭的一家招待所,就走了進去。
招待所看上去破破舊舊,生意估計不好,看到一下子冒出幾個人,服務員很熱情的出來招待。服務員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一邊熱情的打招呼,「幾位客人是要住店是吧!歡迎光臨。」
劉東看服務員很熱情,開口答道:「我們要住店,給我們來三大間上好的客房。」
&有,有,樓上請,」服務員依舊熱情的打著招呼,看樣子招待所沒幾個人,整個窄窄的前台就看到上來招待的一個服務員,還有不遠處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大爺,看樣子像是保安。
&們這個好地方啊,是在是有點太偏了,大好的風景沒人知道,沒人來看,這座招待所一年到頭也來不了幾個人,今天幾位來,儘管住,有的是房間,價格公道,條件一流。」服務員一邊王婆賣瓜,一邊熱情的說著。
正如鐵對劉東使了使眼色,暗示道:這不會是家黑店吧!劉東無動於衷,跟著服務員身後高興的出奇。
四個人上了二樓,二樓是兩排空著的房間,從201到220總共20間房間,每間都幾乎一樣,每間都是一個標準,一樣的配套設備。一台電視機,一台電風扇,一個洗手間,一張雙人床。
張如鐵打斷前面張羅的服務員,問道:「你們這房間,一晚上多少錢?」
&間二十,一個晚上,童叟無欺,管到第二天十二點。幾位是準備住幾間。」服務員一邊扭動這小小的腰肢一邊熱情的招待著幾個人。
&看看吧,給我們來四間吧,一人一間。」張如鐵跟著後面走,一邊朝前看。走廊中間的燈光剛剛打開,居中的幾顆燈忽閃忽閃,看上去有幾許恐怖,服務員把幾個人帶到了一半的位置,停住了腳步。
&位客人就在這十二以下的門牌號裡面挑吧!我建議,幾位最好還是兩人住一間的好……」
看著那女服務員欲言又止的表情,張如鐵看出一絲不悅,問道:「真奇怪,又不讓我們全部看完,還有不讓我們一人訂一間的,你是怕我們給不了你錢是吧!」說完,拿出兩張百元鈔票,擺在那女服務員面前。
&不是這個意思?幾位,這也只是我的一片好心,至於為什麼?我也不好說,你們要一人訂一間,就一人訂一間吧!」服務員顯然有些尷尬,又有些掃興,她掃了眼四個人,眼裡充滿著收不出來的表情。
四人選在了連在一起的207到210,服務員開了房間,就下去了,四個人把客房打開,在四個房間裡竄來竄去,潘娟選在了208居中的位置,其他三個人隨便跳。
潘娟關上了客房的門,緊接著,張義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張如鐵、劉東兩個人,賊溜溜的躲在208的門外,聽著裡面嘩嘩的流水聲,恨不得長出一雙會穿牆的眼睛,看到屋裡去。張義滿在屋子裡咳嗽了一聲,兩個人嚇得大氣不敢吭一聲,各自躲回了自己的屋裡。
洗了個澡,不到一會兒幾個人都到樓下吃飯,賓館做的飯菜倒也可口,清爽甘甜居多,沒有在西南時的那種辛辣,劉東一邊嚷著要加辣椒,一邊也只有了空抱怨。
吃完飯,四個人準備早早回屋休息,就聽到剛進來時看到的那個大叔走了過來,攔住四個人,說了一句話道:「晚上早點休息,不要亂跑,聽到什麼也別出聲,十一點以後,千萬別出來在走廊上。」
四個人面面相覷,為首的張如鐵道:「為什麼?大爺,讓我們不要在走廊上,這又是什麼原因。」
&赤佬不要多問,叫你聽你聽就是了。」老頭顯然是有些不高興,又像是要泄露了什麼秘密,說道這裡,就迴轉身走出去了。張如鐵看著他的背影,反而異常的鬱悶。張義滿拉著張如鐵的手,又對其餘兩個人暗示了兩下,這才上樓去。
四個人上了樓,張義滿叫上四個人進了208潘娟的房間,把房門關上之後,張義滿從兜里拿出三張符,一人手裡給了一張,只見上面除了一句『急急如律令』能認識外,其他都是歪歪扭扭的符號,三個人都認不出。
&這是幹什麼?給我們一人一張符做什麼?」劉東疑惑問道。
&問那麼多,今晚我們幾個人都湊合住在這間房間,這座旅館,怎麼看,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邪氣!」張義滿嗅了嗅周圍的空氣,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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