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見張如鐵拿在手裡的石塊笑開了花,紛紛走了過來,北佬孫個頭雖小,卻走的極快,搶先一步跑到了張如鐵跟前,還沒等張如鐵仔細看完手裡的石塊,就被奪了過去。
&是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北佬孫雖然對文物古董知道的挺多,但見到眼前的石頭,卻是一籌莫展,張如鐵見他笨拙的問道,大笑了一聲,回道:「也有你北佬孫不認識的東西嗎?」
北佬孫被張如鐵這麼一問,氣不打一處來,慌忙回道:「什麼話,我一賣古董的,什麼時候成堅定石頭的了。」
張如鐵奪過北佬孫手中的石塊,拿在手上,又靠近鼻子嗅了一下,聞到一股子銅鏽味後,開始說道:「這是一塊銅礦石,這麼重的銅臭味都沒聞出來嗎?知道吳王劉濞靠什麼造的反嗎?就是這個,就是我手中拿著的石頭。」
說道這裡,眾人開始明白過來,原來西漢吳王劉濞,生前采銅鑄錢,靠的就是銅礦。眼前這片山壁,儼然就是沒有開採完的銅礦山,張如鐵敲下礦脈,找到銅礦石,就是最好的例證。
張義滿用狼牙手電照了照懸在山壁上的礦脈,又看到被齊齊切斷下來的石壁,看著仿佛新采沒多久的銅礦,又仔細聞了聞空中的銅鏽味,悠悠的說道:
&處銅礦,懸得很啊!」
劉東一邊解開拴在摺疊鏟上的尼龍繩,一邊反問道:「有什麼懸的,我看這裡的銅礦品位是這麼的高,肯定是吳王劉濞的老巢,怎麼會懸呢,跟著大鬍子張如鐵,準保能找對大斗,有什麼可懸的。」
&說的不是吳王墓不對,我指的是,這銅礦不對勁。」
張義滿又反覆看了幾遍銅礦山,一邊搖著頭說道。
冷掌柜白面跟王家兩兄弟從上了銅礦山,就一直沒說話,聽到張義滿說銅礦不對勁,這時都回了話,說道:「真不對勁。」
劉東見三人半天不說話,一說話都是同一個口氣,黑燈瞎火,聽起來倒有一股子邪氣,這時心中早已不耐煩,隨口便罵道:」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們是那王麻子花錢請來的,有什麼不對勁的直說,我張叔說不對勁,你們也跟著瞎起鬨,算怎麼回事?」
說完,劉東還不覺得解氣,拿著摺疊鏟就朝腳下的礦石拍了上去,那些粗細不等是石塊在摺疊鏟的重拍之下,紛紛發出碾碎的聲音。
王二這時聽了也覺得火大,聲音不免提高了幾分貝:「我們是看那礦山跟剛開鑿過的,都覺得不對勁,連張道長都說了,難道我們說的有錯嗎?」
張如鐵剛剛一心撲在辨認銅礦商,對整個礦山被削平一半的石壁,倒是沒有細看,聽到劉東跟冷麵三人吵架,才仔細回過頭,朝山壁看去。
只見山壁上,整個山體被整個切了一大塊,整個山體裸露了出來,細心一看,這些裸露的部分,跟剛剛開鑿過的一樣。可是,眼前這裡,明明應該是近兩千年沒被打開過了才對。
難道,剛剛這裡的礦山有別的什麼人開鑿過?又或者,密封的地下陵墓天然會封存好千年的印記,即使歲月流逝,這裡的礦山也不沾滿灰塵,也不褪去昔日的光彩?
張如鐵腦海中快速的閃過種種念頭,似乎每一種假設都沒有很好的說服力。
難道是,叔叔一直念叨的神秘的眼睛?
想到這裡,張如鐵扔開了石子,走近張義滿身邊,拉著他的手問道:「叔叔,你從進這地宮裡面就一直說到有人盯著我們,那眼前這礦山,是因為他嗎?」
&該不是,他好像還離我們有好一段距離,這裡的情況似乎跟我感覺到的不一樣?」
&是什麼?」
正當兩人還要繼續聊下去的時候,突然,剛剛聽到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伴隨著聲音響起的同時,空氣中開始瀰漫著一股揚塵,緊接著,大家感到腳下的土地,眼前的礦山,分明在發生著什麼。
&跑,這山要塌了!」白面冷不丁的大叫了一聲,隨著他這一聲大叫,眼前不遠處的山體開始像是深深受到某種類似於人工的外力,發出了陣陣晃動,緊接著,整個山體就像是被一把大刀生生的切下了一層,被震碎的石塊離開山體紛紛向四周滾落了下來。
八個人原本沒理石壁多遠,聽到白面叫喊,剛反應過來,紛紛往外跑。可人的反應哪裡還來得及,只聽到大小不等的石塊紛紛如雨點般向眾人打來。
張如鐵身手矯健,拉起潘娟就向外跑,悲傷只是吃了些灰塵,倒也沒什麼大礙;苦的是北佬孫跟張義滿,畢竟有了些年紀,動作明顯比年輕人要慢了兩拍。原本北佬孫才在地宮門口被白蟻叮了一口,現在又遭到身後石塊的襲擊,他一邊瘸腿跟在張義滿身後跑,一邊把摺疊鏟擋在背上,用來避免更多的石塊砸擊。
好在銅礦山的石頭都夾雜著少許的泥沙,也不是非常大的石塊,北佬孫腳底下被鵝卵石般大小的石塊敲倒,雖然敲的生疼,可比起要人命來,終究算是好的。張如鐵把潘娟拉出了安全範圍,又折了回去,拖著張義滿跟北佬孫就往外跑。
石塊還在不斷落下,那聲音也越來越刺耳,腳下好像是一塊搖晃著的篩子,大大小小的石塊和人都受到巨大的顛簸,不到一會兒,眾人都被震動的七葷八素,幾個人連連頭部被彈起的小石塊砸到,張如鐵用手護住頭的同時,被生生的劃出了幾道口子。
&疼,」潘娟也被石塊砸到了,一邊喊著,一邊哭出了聲音。
她的哭聲伴隨著未知的聲音,把氣氛變得更加恐怖。
&知道了,這是鬼礦!這一定是當年劉濞那老東西,到死都害怕錢不夠花,所以就把當時挖礦的工人給活埋了,希望他們死後也能給他挖礦造錢,繼續做他七王作亂的美夢。」
張如鐵一邊揉著被敲傷的手臂,一邊說道。
白面背的背包最沉,裡面全是雷管炸藥,仿真槍子彈一類的爆破防衛器械,被張如鐵這麼一說,索性把背包丟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問道:「你就說重點,怎麼能把他們幹掉,我準備好炸藥,我一鍋給他們端了。」
張義滿搖搖晃晃的挪到了張如鐵身邊,說道;「鬼礦,茅山術中有說過,對付有怨氣這一類的冤死鬼,要麼就是把當時害死他們的人給找到給他們泄氣,要麼就是找到他們當時埋藏屍骨的地方,給他們重新超度超度,或者是用符給他們鎮住。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張如鐵聽到叔叔這麼說,又聽到還在晃動的地面跟鬼哭狼嚎的叫聲,茫然的說道:「這史書上記載劉濞死時身首異處,怎麼可能找到他泄氣,找到埋藏他們屍骨的地方,這個倒是好辦一些。」
&麼說,張隊長有底了。」白面冷冷的問道。
&張如鐵擺了擺手,接著說道:「你,王大,王二,劉東,我們五個人,一會等這陣稍微停了一會兒,我們拿著手電筒好好的在這地上照照。既然是鬼礦,那這些冤魂,肯定是埋骨在這礦山附近,我們一會排成一字型,一路排查,直到找到為止。」
&這個法子好,不過,都快兩千年過去了,怎麼找到當年的足跡。」王大問了一句。
張義滿看張如鐵這麼一說,差點沒氣出聲來,拿著狼牙手電,就照著張如鐵道:「用得著這麼麻煩嗎?我們茅山道派是用來幹嘛的,過來,來兩個人幫我,我把他們埋骨的地方找出來,不用你們這麼地毯式的搜查麻煩。再說了,你們這麼搞,得冒多大風險。」
劉東聽到張義滿這麼說,見風使舵的跑到張義滿跟前,呵呵一笑,對著張如鐵使出不屑的眼神。
張義滿摸了摸隨身的卦兜,從兜里找出了幾張靈符,又找到了幾張紙錢,背包里的桃木劍也拿了出來,王大、王二兩人,一人拿著一支做法事的燭台,等著張如鐵做法。
潘娟從包里取出了兩個蘋果,當做是做法的供果,張如鐵自從做了摸金校尉,身邊就不離黑驢蹄子和糯米,見眼前用不著對付粽子用的黑驢蹄子,就把兜里揣了好久的一把江南產的糯米捧了出來,遞到了張如鐵的手邊。
北佬孫第一次見在地底下做法事,見到這陣勢也是一陣好奇,他一邊打量著張義滿的動作,一邊期待著茅山道術在這古墓中呈現。
&
張義滿把泯了半口的二鍋頭噴了出去,王大王二兩人拿著的燭台隨即被點開,掛在桃木劍上的靈符也被點著了。張義滿半閉著眼睛,一邊掐起了蘭花指,手中的糯米向前方撒了出去。緊接著,燒了一半的靈符被桃木劍一樣,飛離了劍本身,向黑暗中飛去。
燃燒著的符像是受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召喚,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直直的朝著西北角的位置就飄了過去。
&張義滿剛把話說完,腳下原本晃動的情形不再出現,繼而出現在西北角的靈符邊,開始出現了一團藍幽幽的火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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