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佬孫也不是太膽小的人,加上之前已經對付過了一隻大粽子,心裡的底氣也跟著膨脹了幾分,他頭也沒抬的回道:「想嚇我,還是來點別的吧!」
張如鐵見被唬住他,又看他對那團叫著龍涎香的東西這麼痴迷,就問道:「那玩意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讓你迷戀的,跟摟了媳婦兒似的。」
&東西,雖說不是媳婦,可有了它,也能換回一打媳婦了。」
北佬孫眼睛眯了起來,只露出一道小小的縫,嘴巴半張著,嘴角還流出了一灘口水,一副貪得無厭的表情。
&跟你們說啊,」他又緩緩地說道,「這東西啊,叫龍涎香,知道什麼是龍涎香不?就是海裡面的抹香鯨一類的鯨魚體內生成的黏著物,從體內排出後,在海上漂浮沉澱上百年,然後被人們撿到,這才有了龍涎香。」
&就是一塊鯨魚的嘔吐物,有什麼好稀奇的。」劉東撇嘴一笑。
&這呆子,什麼也不懂,這龍涎香,抵得上你的萬貫家財了,別說是這麼一大塊,單單就幾百克上千克,都足夠你當上高富帥,迎娶白富美,從此走上人生的巔峰,你懂嗎?」
想不到一向狡猾機靈的北佬孫,開起玩笑也絲毫不讓年輕人。
&我這手中這一塊一兩斤的龍涎香,要是拿到香港的市場上,都足夠在維多利亞港邊買下一間門面房了,要是這全都弄回去賣掉,直接可以把整個九龍灣半山別墅都買下來,你懂嗎。」
聽到這裡,劉東不在取笑,迅速的走上前去,抓起一大塊龍涎香就準備往包里塞,想著大把的鈔票和大波的妹子,劉東一邊拿一邊裂開嘴笑道:「不好意思,看走眼了,這麼多東西,還倒什麼斗啊,有這就夠了。」
北佬孫這麼說,其餘人也是目瞪口呆,雖然不知道北佬孫說的維多利亞,半山別墅值多少錢,但是應該真挺值錢,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上心。
張如鐵平靜的想了一想,從進到地下,一直到現在,別說是個瓶瓶罐罐,就連古墓的半點影子都還沒見到。幸好剛剛見到這口黑色的陰沉木棺板,要不然回去估計就只能扛兩塊秦磚回去交差了。
眼下北佬孫說的神乎其神,價值連城的龍涎香,一下子也吸引了他的興趣,他想弄清楚這玩意到底有多值錢,才好確認到底是捨本逐末弄龍涎香了,還是把陰沉木給整一塊回去。
張如鐵想不出什麼結果,只有再次問道:「龍涎香真的有這麼值錢,你跟我們好好說說,他到底神奇之處在哪?為什麼會像你說的價值連城。」
北佬孫裂開嘴笑道:「我說張老弟啊,一看你就是剛出社會混的人啊,平時沒怎麼擦香水吧!我跟你說,從古代的帝王用的香薰,到現在全球最頂尖的香水,用的材料裡面都有這龍涎香。你別看他白白軟軟的,它可比你見到的黃金白銀值錢多了,現在加上全球對鯨魚的國度捕撈,龍涎香這玩意幾乎快瀕臨絕跡了,你就等著它慢慢升值吧!
龍涎香分好多種,甚至還有人工合成的,不過最上乘的龍涎香,還是經歷上百年的海水腐蝕,把雜質祛除的白色龍涎香,就像我們現在見到的這種最值錢。」
&一直說龍涎香是鯨魚身上分泌的,怎麼會出現在這吳王墓裡面,這在古代頂多就是錢塘江古河道,也跟海里有好一段距離啊。」張如鐵疑惑的說道。
&應該是當年劉濞那傢伙專門派人從海邊搜刮來的,看樣子,這是完整的一塊,足足有幾十來斤,應該是當時用來裹住水棺的。」
&真是太奢侈了,用這麼大一塊龍涎香裹著水棺,還是用上好的陰沉木,這絕不像是懲戒敵人的,而像是很隆重的安置才對啊!」張如鐵根據奢侈的排場推斷道。
&不說這個,這龍涎香啊,全身上下都是寶,濕潤的時候有點腥臭,苦澀,久了風乾之後,就是一股濃郁無法祛除的異香,只要一小點點塗在身上,就能保證好幾天都是芳香撲鼻呢,不信回頭你試試。」
北佬孫剛說完,潘娟也撿起了一小塊,用小袋子包好,放在自己的背包裡頭。
&是想問問,這龍涎香還有什麼功效,當時為什麼會從還裡邊弄這麼一大塊龍涎香過來,非要裹住這水棺才得以下葬,這是為什麼?」
張如鐵瞪大了眼睛,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他會一直問下去。
&藥經典《綱目拾遺》上講,龍涎香,活血,益精髓,通利血脈。散癥結,逐勞蟲,能生口中津液。就是說,這龍涎香可以起到驅蟲,生津,通血的效果,至於用在這水棺上嘛,我也說不清楚。」
北佬孫話音剛落,張如鐵就仔細尋思了起來,如果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這些功效為什麼會用在一口死人的棺木上,而且還是在水下,莫非?
想到這裡,張如鐵咬了咬牙,對著其餘人說道:「現在各位,先趕緊看看,把這龍涎香都鏟乾淨,該撿走的撿走,該扔掉的扔掉,別留在這口水棺上。」
眾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不再說話,除了張義滿跟潘娟沒什麼反應,其餘人都像是瘋搶一般,刮的刮,扯的扯,幾下就把附在棺木上的龍涎香都撕扯得差不多了。
張義滿走到跟前,看了看有點神情憂鬱的張如鐵,問道:「如鐵,你聯想到什麼了?」
&什麼,我只是想到北佬孫說的這龍涎香功效,分明就像是給這水棺里的死人活過來準備的,所以我才讓他們都把他給弄走的。你看啊,通血,驅蟲,生津,不都正好可以用在這口棺木上嗎。沒有蚊蟲肆虐,自然就保護好了棺木,裡面的屍體也應該能保存完好,再加上是一直侵泡在水中,與外界自然隔絕,濕度跟溫度都夠可以,你說要是真活過來,再嚼上一口龍涎香,通通血,益氣生津,那不真就是不死不滅了嗎。」
說道這裡,張如鐵的眼睛一刻也沒敢離開陰沉木做的水棺,謹慎的打量了起來。
張義滿聽到這麼解釋,心裡也明白了幾分。他往前夠了夠身子,又用手摸了摸還在很濕潤的陰沉木,說道;「事不宜遲,咱們先得一探究竟,這裡面到底埋的是誰,是誰能享受這麼高的待遇。」
他(她)究竟是誰,是男是女?和劉濞什麼關係,為什麼死後會受到這麼高的禮遇,甚至不惜動用價值連城的龍涎香和整棵的陰沉木來安葬。
張如鐵腦中各種思緒分快散過,從進到墓里來到現在,越來越沒有頭緒,這些各自奇怪的地方始終沒有一條線索指明劉濞老巢的所在,卻似有似無的告訴這裡就是吳王劉濞墓。
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張如鐵索性不想了,看到王大王二高興的塞著龍涎香,又看到劉東重新裝了個口袋,心裡一陣無語,這幫人了,真是見錢眼開,出的去還出不去都是一回事,眼目前卻恨不得把這裡所有值錢的都打包帶走。
&來,來,都差不多了,過來幫幫忙,這口棺材,一會要有個什麼動靜,大家都招呼下,先把各自手裡的包啊,什麼的放在一邊。王二,你往上走一點,防著我們來的路上有沒有什麼襲擊跟動靜。劉東,你過來,把你那槍給我裝好子彈,王大,一會兒你跟著我一起開棺,我教你怎麼開這口棺材。」
分配好了各自要做的事情之後,幾個人才悻悻停住了手,北佬孫聽到沒叫他,也不好意思在地上撿剩下的龍涎香,關鍵是自己包里空間有限,實在也是不太裝得下,所以也裝了個樣子,拿著把摺疊鏟,走到了張義滿旁邊。
張義滿一臉嚴肅,他沒太把錢財看的太重,倒是有種道家清心寡欲的風範,只見他從容的從他的卦兜里找出各種東西,準備對付接下來打開棺板之後遇到的東西。
&在幾點了,別急著動棺材。」
從芒島下來,也不知是走了幾天幾夜了,大家也沒太把時間觀念放在身上,黑漆漆一片,白日黑夜一個樣,加上一路擔驚受怕,經歷種種,誰還記得看時間。
聽張義滿問起幾點來,有表的北佬孫跟潘娟都摸了摸手腕,看了起來。
&在是三點鐘。」潘娟說道。
&這十二點。」北佬孫也說道。
兩個時間明顯不一樣,張義滿聽得糊塗了,不耐煩的說道:「別開玩笑,好好看看幾點鐘。」
兩人還是篤信的說道,一個三點十五,一個十二點一十,兩個相差太遠,根本就不知道哪只表是對的。
北佬孫摸摸羅飛輪工藝的表道:「我這可是世界名牌江詩丹頓,在整個世界都排名第一第二的,怎麼可能會不准,這陀飛輪工藝,每十萬秒才會誤差一秒,又怎麼可能會錯。」
&你是說我的表有問題了?」潘娟憤憤地說道。
&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可能我這更准一點,你那表可能是沒電池,可能受到地下環境的影響,會有些不准。」
北佬孫看著潘娟手腕上的上海石英,輕聲的說道。
潘娟還是覺得不爽,突然想到是張義滿挑起的矛盾,就徑直朝向了張義滿:「就打開口棺材,還有什麼講究的嗎?還要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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