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上海,霓虹閃爍,無數道燈光灑在這人來人往的城市裡。嶄新的吉普,最好的發動機跟驅動,在半夜空曠的高速上開起來,真叫一個一騎絕塵,風馳電掣。
劉東好久都沒摸過方向盤了,自從前兩年退伍下來,先是上什麼勞什子中專,沒有機會開車。再後來這一年來,跟著張如鐵東走西混,基本上也是坐火車,或者搭車比較多。上半年還沒倒斗那陣,整天想著到處想法子掙錢,卻是不斷往外花錢,還經常時不時往家裡伸手要路費。
下半年倒好,誤打誤撞做了摸金校尉,一來二去,手頭竟是越來越活絡起來。想著去銀行存錢的時候,整個櫃檯工作人員那一張張像是見到活財神似的。
更好的地方是,基本去哪裡,都不用自己掏錢,出門有張如鐵叔侄呢,上浙江這趟,還是王館長全權承擔,真是爽了開了。
正準備把手頭的一百來萬里,整個一二十萬出來,買輛車先開開。這下倒好,車也有了,也不用自己買了,還是軍用吉普,熟悉的車型,熟悉的感覺。
總而言之,劉東心中升起許多莫名的情愫,把握在手裡的方向盤,又像回到了剛進雪域高原時的那種意氣風發。心裡高興,路上又沒別的車,這高速一路下來,軍用吉普一直保持著一百二十碼的速度開,在有些路段,竟是開到了一百三,一百四,直到車上的人全都叫停,才算慢了些許。
而另一頭,同樣當過運輸兵的一位中年老師傅,見到劉東車開的快,也是迎頭趕上,好不熱鬧。因為兩輛車之間接通了對講機,一邊走,就聽到張如鐵跟劉東在一邊吹牛逗哏,車上氛圍倒是極好。
後面一路跟著的老式桑塔納,本以為能一路跟著,哪知道,路上兩輛吉普竟是開的比賊還快,只追了不到一個鐘頭,在一個有下匝道的大分撥方向的收費路口,兩輛吉普徹底把桑塔納給甩遠了。
蘇七嘴裡叼著只煙,在有些薄霧的夜空裡很不耐煩地狠狠咂了兩口說道;「媽的,這什麼破車,這鳥速度,人家那是吉普越野,才過個收費站,車就跑沒影了。」
蘇婉聽到蘇七的話,忙問道:「那怎麼辦?還跟不跟。」
&跟個屁,這才走不到兩百里地,整個車就跟頭老牛似的,剛剛我好像還感覺到了車前面有油管爆裂的聲音,咱們這老爺車,只怕是還沒追上人家,就先熄火了。」
蘇七雖然流氓,但好歹也是經過青雲會各種訓練過的人,雖然對於駕駛技術來說,車上三人都會,但論到懂車,蘇七卻是說的頭頭是道。
果不其然,迎面遇上一個有些傾斜角度的上坡道,坡度也不過十來度,就在蘇七剛把話說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聽到前面保險槓的地方,一聲嗤嗤聲響了起來,接著,便是整個車身搖晃了一下。
&麼回事?你這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蘇婉剛在卸妝,就感到全身一怔,又是車前面響聲傳來,真是破車。
蘇七沒說話,說了也沒用,看樣子,這車堅持不了多大一會了,得先停下來看看。他看著路邊的休息區,想也沒想,慢慢開了過去。
車齡快十年,還是從交運公司租來的桑塔納終於停在了路邊上。蘇婉,蘇七還有孫竹青,都極不情願地下了車。
蘇七修車去了,孫竹青在一旁幫忙,蘇婉僵直在當場,拿起了手裡的衛星電話:「目標跟蹤失敗,請求新疆方面支援。」
電話的一頭,蘇青從半睡半醒中醒來,聽到這句話,恨不得砸了手中的電話,這兩個人,一個是最得力最年輕的女弟子,另一個,也向來是從沒失過手,人送外號鬼見愁的主,怎麼從拍賣會起,這兩人就一路慫呢!
先是拍賣會競拍不利,只拍到一顆夜明珠,再接下來是跟蹤露陷,讓對方察覺到有人跟蹤了。
好在被王館長跟張如鐵他們當場活捉,又是當場簽下那份不明不白的所謂保證書,這些事情都被過濾掉了,要是聽到這裡,蘇青不得當場吐血。
蘇青跟青雲會這幾年一直按兵不動,大家都以為是沉寂消沉了,其實暗地裡,蘇青已經敏銳地覺察到了大陸的機會,真要弄到東西,還得回到大陸,這些年改革開放,加上吸引各種僑胞投資,開放經濟特區,已經讓這個經過一整套西方經濟管理理論系統培訓過的蘇青覺察到了機會。
青雲會眼下一兩百號得力骨幹,已經有大半分到了大陸,剩下也只有一小部分骨幹,還有些老了的青雲會成員,留守在港澳台三地,連那些原本設在海外的聯絡點,也因為這幾年的戰略線路轉移,而被撤回來了。
蘇青這幾年的打算是:在文物收集跟藏品貨源的採集上,守住台灣,主攻大|陸,到時候逐漸回歸中國本土,重新回到華夏這片最寬廣的熱土上來。
眼下幾年的亞太藏品走勢,來自大陸的藏品逐漸增加呈幾何形狀向上井噴,如果再等到兩三年後香港回歸,澳門回歸,那整個東方收藏的霸主地位,一定會重歸大陸。
正是因為這些數據上的支撐,以及這些年來的實際證明,蘇青清楚當下的情形,不挺進大陸,遲早要被競爭對手給擠掉,到時候青雲會,只怕成為收藏界史上的一段傳說,甚至,從此銷聲匿跡。
……
青雲會經過這幾年的布局,通過在特區投資,已經先提前到了一波人馬,再就是後來的全國各地的網點布置,線人發展。從城市到農村,從收藏大家到民間小戶,青雲會逐漸培養籠絡了一批人,這近兩百號青雲會的骨幹,被安插到了大陸的各個省份和城市,而各個省份跟城市間,又形成了獨立的組織結構關係,直接受到青雲會直接管轄。
眼下,蘇婉跟蘇七被臨時派到大陸,雖然各省會的頭目都已經聽到了消息,但也只停留在知悉這個階段,要調用這些剛剛搭建起來的網絡,只有蘇青才能做到。
所以,在驅車追蹤的願望落空了之後,蘇婉實在出於無奈,再次向蘇青提出了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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