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符文的成型,少年的面色已經不能用單純的蒼白如紙來形容了。
最後一筆落下,符成,上古瑞獸麒麟的血脈之力瞬間從張起靈身上爆開,向四周擴散。
比起上次的血脈提升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方圓百里的萬物生靈皆在這血脈上的壓制紛紛臣服,叩拜。
「咳咳咳——」程霽收起幾乎要流盡鮮血的手,攥著胸口的衣服,壓抑的咳嗽了一陣。
隨即少年突然想起答應神明的話,只好將神明扶靠在是石門上,強撐著站起身,顫著雙手解開身上穿著這件已經沾滿鮮血的衣服的扣子,脫了下來,換上從空間裡拿出的乾淨衣服。
收拾好自己後又俯下身欲將地上的血漬也一併清理乾淨,但在清理工具幾次從手中滑落後,少年有些失落的停住了手。
程霽垂著眼眸,有些憤憤不平的用另一隻手捶了又捶這隻幾近失去知覺的手臂。
真沒用啊,這點事都做不好。
不過,在他不在的這短短五分鐘裡,他的神明到底經歷了什麼,又為何會突然昏厥虛弱到這般地步。
程霽害怕這墓室里還有其他潛藏的危險,深知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就是來個普通的怨魂,都能活活將他碾死,思索再三,程霽還是決定先帶張起靈出去。
說做就做,少年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走到張起靈身旁,連拖帶拽的將其背在自己身上。
早知神明身上額肌肉密度已經達到了個十分可怕的介值,但真真正正的背在身上,少年才得知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重。
少年用腳將地上的古刀挑起來,握在手上,還好這把古刀只是尋常重量的,倘若是還在張家古樓里的那把,恐怕能直接將他壓垮。
不過,雖說不是那把,也不算輕了,少年一個翻手,將古刀收進空間中,邁著有些踉蹌的步子,亦步亦趨的向出口走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張起靈背回喇嘛廟。一進門便看到白瑪迎了上來,這位漂亮的母親眸中滿是擔憂:「這是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這樣了?」
興許白媽媽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但少年還是沒有止住愧疚,道:「伯母,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白瑪搖了搖頭道:「沒有人會怪你的,孩子,小官比你大些,哥哥保護弟弟是應該的,不要過分苛責自己了,這也不是小官想看到的。」
白瑪看著少年特地換的乾淨衣服,心似明鏡般沒有再多言,幫忙推開就近屋子的房門,方便二人快些進去。
程霽走進去將張起靈放到床上,蹙著眉查看起他的傷勢,眸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真是奇怪,明明沒有任何傷口,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呢。
就在少年伸手想將張起靈的衣服脫下,看看傷口是不是在衣物下的時候,張起靈猛然睜開眼一把攥住少年的手。
程霽手心的傷口還沒有癒合,被大力一攥,自然而然傷口又崩開,殷紅的鮮血順著兩人手交握的縫隙滴落而下。
「唔」撕裂的痛楚讓少年一時不察沒忍住悶哼出聲,隨後又害怕張起靈會自責又開口胡說八道,想要緩和下氣氛:「哥哥,你怎麼剛醒就動手動腳啊,是不是暗戀我?」
張起靈收回手坐起身沒有回話,好似比之前更寡言,眸中本來被少年養起來的溫柔也消散不見。
程霽被張起靈的冷漠擊了個正著,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哥哥我胡說的,我錯了。」
張起靈的目光仍舊刺骨,是少年從未見過的寒意。這樣的張起靈對少年來說太陌生了,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生氣能解釋的通的。
下一秒,張起靈開口道:「你是…誰?」
少年被這三個字砸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又好似將所有的東西都串了起來。
天授——
也難怪楊婉妗的詛咒只針對了張起靈一人,難怪明明他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可就偏偏在他不在的這短短五分鐘就能將神明折磨成這副模樣。
可干擾張家人大腦,導致他們被天授的契機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楊婉妗對麒麟張家了解這麼清楚?
一個個問題隨之被拋出,但好像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頭緒。
程霽強撐著笑意道:「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嘛」少年說著便想走上前,習慣性的去拉神明的手,怎料被錯身避開。
少年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才尷尬的收回去。
張起靈不知何意,但周遭的環境讓他瞬間明白是面前的少年救了他,出於禮貌,他還是開口道謝,道:「多謝相救,我可以答應幫你做一件事,以表謝意。」
冷漠疏離的話飄進少年的耳朵,將少年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勇氣瞬間破碎。
這短短一天好似南柯一夢,他鼓起勇氣告白,到神明答應,再到歸於末路,僅僅是過了一天,到頭來,就只有他一個人當了真。
那種被神明眷顧的故事終究只能存在於童話里,夢醒了,也是時候回歸各自的生活了。
程霽強扯起一抹笑意,狀似無所謂的道:「舉手之勞,先生您莫要放在心上。」
「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們有緣再見。」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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