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你能不能先把手中的傢伙放下?」任天看看自己手中的菜刀,再看看朱筱冰手中不知什麼時候變出的另一把菜刀:「你該不會是賣菜刀的吧?」
朱筱冰卻將菜刀高高舉起,直指任天鼻樑:「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怎麼會知道……她的事情?」
任天慢慢把自己的菜刀放在了一旁:「你見過有人舉著菜刀聊天的嗎?我先表示一下誠意,看我把菜刀先放下了。」
任天高舉空著的雙手,自認為非常迷人的朝著朱筱冰微笑著。
朱筱冰猶豫了,手裡的菜刀一點點垂了下來。
&怎麼會知道孫……孫暖的事情?」朱筱冰問道。
&件事該怎麼說呢?」任天將原本已經爛熟於胸的台詞,在心中又過了一遍,然後像一個老戲骨一樣演繹了起來。
&跟你一樣,我也去過那個世界。你在那邊叫孫暖,而我在那個世界的名字叫喬躍。」任天看著自己的開場白已經抓住了朱筱冰的眼球,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後任天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醒世者的相關事情,慢慢的向朱筱冰講解了起來。
任天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朱筱冰的表情,這個女孩一直沉默著,就連臉上神情也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她卻不停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從而出賣了她內心的糾結。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任天的醒世者講解會也進入到了尾聲。
整個過程中朱筱冰的沉默寡言,讓任天感覺自己像在說單口相聲,至少相聲還會有觀眾的笑聲和掌聲,任天卻什麼都沒得到……
&於醒世者的事情大概就這些了,你有什麼疑問嗎?」任天進入到了疑問解答環節。
朱筱冰又沉默了片刻,才終於緩緩問道:「這事除了醒世者外,還有別的人知道嗎?」
&了,關鍵是說了也沒人信。我一個堂哥叫丁月一,寫網絡小說的,想像力夠豐富了吧。我前些日子把關於醒世者的事情跟他一說,他只覺得這是一個寫小說的好題材,壓根就沒把這當成真事。」
確實這種事要是自己沒親身經歷過,換誰聽了都不會信的。
&在這是朱筱冰,我在暮界就變成了孫暖,我能不能把這個世界的東西帶過去,或者把屬於孫暖的東西帶過來?」朱筱冰的這個問題比較實惠。
任天一攤雙手:「你以為我沒想過嗎?那邊的喬躍比我有錢多了,我也很想拿他幾錠黃金過來花花。可惜就好像做夢一樣,就算你在夢裡擁有萬貫家財、**無數,醒來之後,你的銀行賬戶里也絕不會多出一分錢來。」
朱筱冰顯露出鄙夷的神情:「那當這醒世者,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也不能這麼說。」任天的眸子開始發亮:「當醒世者其實有個非常大的好處……」
朱筱冰來了精神:「什麼什麼?快點告訴我。」
&跟孫暖的生命,其實是緊緊相連的。如果你死了,孫暖在暮界也會突然猝死;同理孫暖在暮界出了事,你也好不了。」
&算什麼好處?」朱筱冰扭過頭去:「聽的我心裡堵得慌。」
任天笑道:「這個道理其實對全世界七十億人都是共通的,所以只要你的人生中遇到了一個妨礙你的人,假如說你的上級領導總是刁難你,於是你就通過孫暖到暮界,把你領導在那邊的分身給解決了,第二天醒來,你馬上就能收到領導死翹翹的好消息了。」
&這真是個好點子,假如我用這個手段把我一生中遇到的所有對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那我的生活不是快樂似神仙嗎?而且這麼做,真是殺人於無形,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調查出來。」朱筱冰一下子從剛才的沉默冷美人,變成了得意忘形的「女殺手」。
女人變臉怎麼跟換張面膜似的,任天暗自嘀咕。
&這麼做是不允許的。」任天潑了一盆冷水:「每個醒世者,都用這種手段來為自己謀取私利,那還不世界大亂了?」
朱筱冰愣了下來,但是還不服氣:「那要是像本**這種罪大惡極的恐怖分子,我到暮界把他的分身給殺了,也算間接為民除害,這總可以了吧?」
哪知任天還是搖搖頭:「不可以,因為就算本**如何殺人無數,但是他在暮界的分身卻是無辜的,殺人就是殺人,不能因為這個世界的你犯了錯,就讓另一個世界的你來償還。所以我們『曉』就是為了阻止這種事情而成立的。」
&意思,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這醒世者當不當完全無所謂。不,還是不當的好,活在一個世界就夠累了,做了醒世者,還要為那邊操心。」
朱筱冰一下子站了起來,打開身後的一個柜子,從裡面拿出了一瓶紅酒。
&這是要幹嘛?」任天緊張的問道。
&都看不出?一下子你跟我說了那麼多事,我腦子裡被你搞得一團亂麻。不行,我一定要喝點酒,否則我就要瘋了。」說完朱筱冰拿出兩個杯子,滿上了兩杯紅酒。
任天一看要喝酒,還沒喝臉都快紅了:「你要喝就自己喝,我腦子清醒的很,不用靠酒精來麻痹自己。」
&該不是不會喝酒吧?虧你還是一個男人呢。」朱筱冰語氣中充滿著不屑。
每個男人最恨被人說這句話,尤其是被美女說,就更如同人生最大的恥辱,任天也不例外。
任天明知朱筱冰是激將法,卻也不得不展示他男人的威風,他拿起桌上的一杯紅酒,一飲而盡。當他抬起頭時,臉頰上突然增添了兩朵紅暈,看上去還真有點迷人。
&會吧,臉這就紅了。」朱筱冰上前扶住任天:「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一杯倒』吧?這可是比處男還稀少的生物啊。」
&說我要倒?誰說我要倒?誰說……我……要……」短短一句話,任天卻經歷了三個過程,從一開始的聲音漸高,到後面慢慢變低;語速也從快到慢;最後一個「倒」字尚未出口,任天就用實際行動實踐了這個字。
&通」一聲,任天並不魁梧的身體一下栽倒在地上,順著嘴角流出了哈喇子……
朱筱冰上前用腳踢了踢任天:「別裝死,我這可沒多餘的床位留給你。」
看著任天毫無反應,朱筱冰彎下腰,用手試探著任天的呼吸,臉上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朱筱冰站起身,走到裡屋,順手將門關上,然後她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然後一按「發送」,這條簡訊就此傳送到了另一隻手機上面。
一隻粗糙得近似於滄桑的手拿起手機,打開了屏幕,點開了簡訊。只見簡訊寫到:已見任天,完成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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