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訓看見喬躍愁眉深鎖,也不知他心裡在為什麼犯愁:「喬兄弟,那鐵疙瘩到底是什麼事物?為何威力如此兇猛。」
喬躍沒有回答,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岔開了話題:「高二哥,當時你搶……拿了一個鐵疙瘩,後來你是如何處置了的?」
高訓答道:「我一看那車夫用那鐵疙瘩之後,就這麼一指,我的兩名手下就立刻喪命。後來那車夫是跑了,可是當時我手裡還拿著一個鐵疙瘩,也不知該怎麼辦,就把它帶回山寨,交給大哥處置了。」
童光遠這時說道:「二弟將那個鐵疙瘩交給我,並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我說了一遍,我一聽這東西威力如此巨大,也想見識見識。可是這玩意在我手中擺弄了半天,就是不知該如何使用。」
喬躍心想,這手槍在你們手中,跟在孩子手裡也沒什麼區別。幸虧不會使用,否則弄得不好連自己都能傷著。
童光遠說道:「後來多虧三弟,畢竟是讀書人見多識廣,總算琢磨出這東西的使用方法。」
湯泛紅著臉:「大哥,小弟那是誤打誤撞,也不知怎的,在那鐵疙瘩後面某個機關上掰了一下,然後前面又用手指按了一下,這鐵疙瘩立刻噴出火花,響聲震耳欲聾。」
童光遠低聲說道:「說來慚愧,這鐵疙瘩第一次使用,就差點要了老朽的老命,裡面噴出的這個小鐵疙瘩,一下射到老朽身邊的花瓶上,再過來兩寸,我老命休矣。」
喬躍知道,這手槍威力巨大,在這些人手中這麼瞎鼓搗,沒出人命就應該燒香拜佛了。
喬躍問道:「那最後這鐵疙瘩是如何處置了?」
童光遠答道:「老朽一見這玩意如此兇險,決心將它封存起來,輕易不能使用。於是就命名它為鎮寨之寶,擺在了房間裡,由人專門把守,直到昨夜被人盜走……」
儘管童光遠跟喬躍不打不相識,兩人已經握手言和,但是高訓卻依然懷疑喬躍就是盜走鎮寨之寶鐵疙瘩的兇手。
高訓吞吞吐吐、含沙射影的問道:「喬兄弟,那啥……你師父是我們大哥的恩人,那咱們都不是外人了。你就說句敞亮話,這鎮寨之寶到底是不是你……那啥……偷……不是……拿走的啊?」
&是。」喬躍很乾脆的回答道。
「……」高訓頓時無語,心裡卻還是不信。
&哥,你怎麼還懷疑恩公,他剛才救了我的命,將我體內的邪靈給驅走。他既然會救我,又何必盜走那塊鐵疙瘩呢?」湯泛對喬躍心懷感激,不停的替他說話。
&就是你不對了。」高訓口頭禪不說心裡不爽:「這是兩碼子事,救你歸救你,偷東西歸偷東西。誰說小偷就不能救你了?」
高訓不會說話,居然把喬躍說成是小偷,一旁童光遠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高訓只能縮著脖子,憋著一張大黑臉,悄無聲息的躲到一邊。
童光遠說道:「這鐵疙瘩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威力如此巨大,取人性命於無形之中。這麼一個兇器,我之所以把它封存起來就是不想傷人。現在被偷走了,老朽反而覺得是好事一件。」
童光遠看看喬躍:「喬兄弟英雄少年,功夫了得,更難得是一片俠義心腸。你上山一路之上,雖然將我們那麼多兄弟打傷,但是全部都是輕傷,沒有一個人有性命之憂,可見都是因為喬兄弟手下留情。」
&兄弟,就衝著你這麼大的本事卻有這般心腸,老朽第一個不相信,你會來偷這個破鐵疙瘩。所以你們不要再懷疑喬兄弟,既然他說不是他偷的,就絕對不是他偷的。哪個再敢懷疑,就來問問老朽手中兩把短刀同意不同意。」
童光遠年紀雖大,但是嗓音中氣十足,震得整個山谷不停迴響,再加上他的模樣不怒自威,神情神聖不可侵犯,在場所有山賊全部都不敢作聲,高訓更是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喬躍心中感激童光遠對他的這份信任,不由得叫了一聲:「童大哥……」
但是因為喬躍天生內向,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知該說什麼感激的話。
童光遠卻已經明白喬躍的心意,他看向喬躍緩緩說道:「你的師父當年於我有救命之恩,你既然是他的弟子,我相信就絕非什麼奸惡之徒。」
喬躍不由得臉上一紅,心想我師父教出來的也未必全部都像我一樣,還有一個惹事精,童大哥是沒遇到……
喬躍突然問道:「童大哥,那陳二之死,除了這顆小鐵疙瘩被你挖了出來,另外你可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童光遠眯著眼睛想了一會:「有些事不太好說……可是老朽那晚去陳二家中,卻發現他老婆……有些問題。喬兄弟如果要破陳二一案,還是要去他家中一趟,向他的婆娘打聽打聽……」
喬躍看著童光遠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的一些發現既然不能直說,多半有些尷尬事在裡面,自己也不好多問。
喬躍抬眼望著遠處山巒之間,一抹殘陽映紅了天際,最後一點餘暉灑在黃清山的山頭上,將每個人的臉色照得如同鍍過金一般。
喬躍一拱手:「童大哥,這次會面我們不打不相識,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大哥,若需小弟幫忙只管吩咐。現在時辰不早,小弟這就要告辭了。」
童光遠頗為驚訝:「這就走,好歹也留下吃頓晚飯吧。」
喬躍搖搖頭:「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實在是還有一件事沒有處理好,小弟心裡放心不下,還需要馬上趕下山去處理。」
童光遠一見喬躍去意堅決,看來無論自己再怎麼留也無濟於事,只能帶著一幫山賊一路從黃清山山頂送到了山腳下。
到了山腳之下,喬躍說道:「大哥,請留步吧,不要再送了,帶著兄弟們回寨子吧。」
童光遠笑道:「確實不能再送了,再送就送回縣城裡了,縣太老爺要是看見我們浩浩蕩蕩這麼多山賊進城,只怕要嚇得尿褲子了。」
說完一幫人哈哈大笑,彼此依依不捨,拱手告別。
喬躍也不急著趕路,好像心中已經洞察了一些事情,只是慢慢悠悠的走著,仿佛在等什麼人追上來一樣。
走了大半會,喬躍到達了來時路過的橋上。
此時已經夜幕低垂,一輪彎月掛上了枝頭,橋下的河面上也在月色之中升起了薄薄的一層霧氣……
喬躍不再往前走,身子依靠在橋墩之上,合著眼睛打著盹。
霧氣越來越濃,不一會竟然將整座小橋包圍在其中,看起來頗有些詭異。
喬躍依然閉著眼睛,冷冷的說道:「終於來了,既然都跟了我一天,還不趕快現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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