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周離,周離……」
和一次一樣,這些吶喊聲,收凌亂,再到統一,最後變成了整個競技場皆是只有一個聲音,這就是呼喊著周離的名字。
與周離同在競技場考核的武者,絕對是一個大悲劇。
參加武者考核,第一為的是官府的俸祿,第二就是為了出名。
但只要與周離同時考核,想在出名,基本不可能。在周離的風頭之下,他們連一個關注的人也沒有,與魔獸的搏殺,雖然是置身於數萬人的競技場中,卻只是自己一人的表演罷了。
由此,許多武者都後悔死了。
「早知打聽清楚,要是周離也參加武者考核,我寧願推遲一個月再參加。」
聽著海嘯般的吶喊,武者們的怨念可想而知有多重。
競技場的一處看台包廂中。
這裡設立著的包廂,一般是針對有錢人,或者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競技場的門票只是1銀,但這裡最小的包廂,也在1金以上,更不用說最大的一個包廂,看一場考核,便需要花費10金。不是大富大貴的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此時,在最大的包廂內。
一名臉上無須的中年人,正揣著酒杯,聽著這競技場上的海嘯吶喊聲,臉上露出迷惑之色,說道:「這周離,是那個宗門家族的強者?」
在他看來,能夠引來競技場如此海嘯般的吶喊,除了靈者境界的強者外,無人有如此魅力。
但一般來說,若是真有靈者境界的武者到這競技場來,他絕對會收到消息的,為何卻沒有人匯報於自己?
「城主,誰讓這周離如此的神奇呢?」郭承剛笑了起來,他身為城主護衛長,地位超然,能夠出現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他說完,又是搖頭說道:「城主,這周離確實是屬於家族中人,但這強者……恐怕還與他扯不上關係。」
紀連城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是強者,為何會引來這樣大的呼嘯聲?
陪著紀連城的幾名離城官員,自然是聽到過周離的大名的,當下主管著競技場的官員站了起來:「城主,還是由屬下為您一一說來。」
或許其他人對周離不了解,但身為競技場主官的曹敬,卻是最為瞭若指掌。
城主大人極少會到這競技場來觀看考核,如今難得出現,自然是曹敬表示的機會,怎麼會錯過?
當下,先是從周離數年來的表現說起,幾乎每月一次考核,數年來一直是如此,成為離城的笑柄。
但這一切,卻是在兩個月前,被周離給逆轉。
如此,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周離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一路高歌猛進,如今考核的,已經是武者五階。加上周離弄出來的地圖狂潮,在這離城中的人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還有這等事?」
紀連城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名武者,一但到了二十歲,還只是見習武者,就差不多可以判定終生將無突破的可能。可是周離不僅僅是突破了,而且還在短短兩個月內,晉升到了武者五階。
之前紀連城先是返回了家族一趟,隨即又是閉關修煉,近日才出關,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
如果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到這競技場來,怕想要知道周離這些有趣的事,還需要好幾天。
現在聽來,無疑更像是一段不可複製的傳奇。
「哈哈哈哈,這個周離,有意思,有意思。」紀連城絲毫不在乎在這離城當中,人們知周離,而未必知自己這個城主。
曹敬說道:「城主,這周離確實是有意思。」
「趁現在,本城主倒要看看,這個周離有什麼本事,別突破起來很快,實戰卻是花拳繡腿。」
……
另外一個包廂內。
蘇正啟的臉色陰沉著,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周離才一轉眼,就弄出如此大的聲勢來。
惟妙惟肖的地圖,開創一派畫風的手法,數天便猛攬數十萬金。
這一切,皆是讓蘇正啟難以置信。
「就憑周離這廢物?」
可惜,不管他相信還是不相信,這一切卻活生生出現在他的眼前。
直到現在,他才記起婉兒曾經跟他說過周離送了她一張地圖,卻被他厭惡地連看也不看一眼,就扔到了垃圾桶中,還厲聲讓女兒離周離遠一些。
若是自己看上一眼,就憑蘇家的印刷坊的能力,現在印刷的地圖,早就可以上市,從這火熱的市場裡分一杯羹了,何必像現在,只能是眼睜睜看著這個周離在這離城裡,不斷地吸金。
每每想到這,放著手中的十數萬金溜走,如何讓蘇正啟平靜?
特別是此刻,聽到外面全是周離的呼叫聲,越是讓他心裡不舒服。
這個周離,何德何能,受到這麼多人們的愛戴?
「父親,這周離,我們還真是看走眼了。」蘇渝楠臉上儘是懊悔之色,說道:「若是知道他手裡有這麼一個地圖,我們只需要用點計謀,這地圖便是我們蘇家的了,真是可惜了。」
蘇正啟自己雖然是後悔,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說道:「楠兒,錢財乃身外之物,唯有修煉,才是最重要的。哼,周離收入數十萬金又如何?對於大宗門來說,連他們的一連裝備也買不到。」
一件靈器,沒有數十萬拿不下來。
一個空間佩飾,同樣沒有數十萬拿不下來。
便是一顆經脈丹,也在十數萬金幣之上。
數十萬?
在大宗門和大家族眼中,不過如此。
蘇渝楠反應過來,點頭說道:「還是父親老成,縱山宗里隨便一把武器,怕也在這一個數,周離,終究不過是瑩米之光。」
「知道就好,你安心修煉,將來到了氣者境界,想要賺錢,多獵殺幾隻魔獸,就足以任你揮霍了。」
「是,父親。」
……
周家。
周知禮臉上陰沉可怕,一隻茶杯被他捏個粉碎。
便是站在旁邊的周衛,臉上滿是怨毒與憤憤不平,說道:「父親,這周離越來越得勢,再這麼下去,以後我們在周家的地位,恐怕會越來越不穩,孩兒這競爭下一屆家主之位……」
此刻,透過窗口,還隱約可以聽到競技場上傳來的海嘯般呼叫。
周離的名字,隱隱可聞。
短短數天間的,周知禮原本也不將周離放在眼中,可是現在,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個周離搞出來的地圖,引來了離城的一陣狂潮,可以預見,這一股狂潮還會擴散到其他的城池。如此一來,周離的呼聲之高,將難以想像。
難免地,周離以如此高的呼聲,加上他如今的財勢,在周家當中謀得一職之位,並不困難。
與這周離,已是火水之勢,任由周離坐大,絕非是周知禮想看到的。
「衛兒,放心,這個周離的問題,我已經解決了,只要他敢離開離城,便是他的死期。」周知禮臉上帶著一抹辛狠,說道:「另外,周少宣可不好對付,你與他的競爭,在修煉上,還需要多加努力。」
周衛一般的恨色:「若不是這周離,孩兒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如今恐怕已經是武者六階後期了。」
「衛兒,你且好好修煉,等著周離的死訊即可。」
周知禮走到窗口上,望向遠處的天空,眼孔帶著殺意。
花費了重金之下,這個周離必死。
……
萬千的呼喊聲中,周離背著精鐵弓,踏到了考核場中。
大腳上的匕首周離並沒有抽出來,對付五階的魔獸,沒有這一個必要。
不是周離狂妄,而是一種自信。
「寒光箭」可是高級戰技,縱然面對六階的魔獸,也可以應付,更何況這五階的魔獸?
「周離,周離……」
無盡的吶喊,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周離。
盜賊,有時候就需要一顆鋼鐵般的心臟,不受外界的影響,做到心如止水。
場中。
土狼發出了陣陣的狼嚎,它微微趴在沙土中,隨時可以發動撲殺一擊。兩隻眼孔,儘是赤紅,許久將它給困住,又是飢腸轆轆之下,它只想將眼前的人生撕了,成為可口的食物。
正是如此,沒有猶豫,土狼撲了出去。
周離手持著精鐵弓,在土狼一動間,便是將一支利箭給取了出來,搭到了弓上,手臂氣勁遍布,挽了一個滿圓,對準了飛撲過來的土狼。眼睛一眯,已經是鎖定了土狼的腦袋。
同時,啟動了「冷血」技能。
對於周離不用刀與劍,也不用匕首,超出許多人的意料。
「這周離不用周家的戰技,卻用箭術。」
「難道這個周離的箭術了得?」
「五階魔獸里,土狼不算最強,卻也不弱。」
議論聲中,周離手一松,利箭閃電般地射了出去,甚至有了攪動著空氣的錯覺。
周離明白,若自己的是氣者境界,這一箭將會附加著自己的氣勁,足夠當場將這隻土狼的腦袋給爆掉,變成一頭無頭狼。雖說自己現在是武者境界,但這一箭也不可小視,足夠了。
「嗖!」
下一秒,利箭命中這隻土狼的腦門。
周離1600公斤的力量,在「冷血」之下,產生力量達到了3200公斤,不亞於一名武者六階中期,這一箭產生的力量,直接轟進到了土狼的腦門中。
連一個慘嚎也沒有,土狼高高躍起,卻直接摔落,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腦門上的箭支,在風中,箭羽輕輕地飄動著。
一擊,又僅僅是一擊。
與之上次,完全是一樣,皆是一擊。
一抹淡笑出現在周離的臉上,他單手將精鐵弓高舉了起來。
原本寂靜的競技場,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了更為高昂的吶喊聲,一個個人被周離這簡潔與暴力的一擊給調動起來,雖然只是一擊,可是這裡面的暴力美,還是讓他們變得狂熱起來。
「周離,周離……」
若大的競技場中,又變成了一片海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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