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朋玥在持續的痛苦之中終於失去了意識,凱弩依然擔任勞工的角色,在謝凌的要求下,他背起扈朋玥,改由樊狸攙扶玫瑰。經過上次的事情,珈藍、凱弩和玫瑰都對謝凌敬畏三分,他們並不是因為謝凌表現出來的神勇,而是一系列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件。謝凌沒有解釋剛才的事情,走在前面和舞媚焱探路,兩人偶爾言語一番,之後全隊人員就再沒有什麼交流。
「等等。」珈藍又一次感覺到了異樣,她拿出弓箭衝著對面的黑暗,良久,她又放下弓箭。
「有什麼情況?」舞媚焱問道,珈藍只是搖搖頭。
「可能聽錯了,古墓總是會有通風口的,估計是風聲吧。」
「要小心空谷,她精通刺殺和潛隱,總是會出其不備。」玫瑰的警告聲從後面傳來,謝凌點點頭。
「如果被心奴控制了,說不定她就不會和之前那麼厲害了呢。」扈朋玥說道。
「但也可能更為卓越啊。」舞媚焱的話讓謝凌感到一陣不安,她舉起手示意大家不要往前走,轉身對著凱弩點點頭,示意他將扈朋玥放下來,然後一個人朝著面前的黑暗處走過去。
「餵……」樊狸剛想喊出聲,卻看見謝凌豎起食指放在嘴邊。
謝凌朝前面走了幾步,在距離大家七八米處的地方停下腳步,可是對方遲遲沒有現身,倒是前方吹出一陣強風。
「你們終於來了,作為這裡的主人,我歡迎你們。」酷似金屬摩擦聲的聲音出現在前方,與此同時,周圍突然燃起火光,開始出現了無油燈,而且一個接一個亮起來。前方走出一道人影,很纖細,握著兩把雙刃,戴著警帽,在走到距離謝凌兩米處停下腳步,然後是另外一個,當那個人出現的時候,樊狸倒吸一口涼氣。
那不是別人,正是葉雨凝,而且是被心奴控制的葉雨凝。
此時,葉雨凝的雙眼閃著紅光,和之前的扈朋玥一樣,她微微顫抖著身體,身後背著一把碩大無比的加特林機槍。她直徑走到謝凌面前,對著她充滿嘲諷地一笑。
「看到我,您是不是很驚訝,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腐爛在那口棺材裡,直到……直到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叫醒了我。」葉雨凝用火紅的雙眼看了看樊狸。「小東西,我該感謝你,我幾次邀請你成為我手下的一員,想給予你永生的機會,只可惜你打傷了我派出的使者。」
「你的邀請方式可真夠特別的。」謝凌冷冷地說道。「不過今天就是你咽氣的日子。」
「是嗎?」葉雨凝一歪頭,歪著嘴笑著,一副街頭小流氓的樣子。「你知道我為何選擇她的身體嗎?她的身體很特別,好像總是能夠帶起……一股強風!」葉雨凝話畢,突然一股強勁的風吹過來,將除謝凌之外的人統統吹倒在地。
地下哪有這麼大的風!樊狸抬頭看著葉雨凝高舉的雙手,頃刻間明白了什麼。
只見謝凌朝著葉雨凝猛揮一拳,可拳頭停在葉雨凝的面門卻戛然而止,葉雨凝露出微笑。
「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破壞這麼美麗的身體。」葉雨凝突然伸出手,一股風將謝凌吹到一邊的走廊牆壁上。
這時舞媚焱從她身邊出現,握著兩把短刀。
「你走,這裡交給我。」
謝凌點點頭,在舞媚焱的掩護下朝著葉雨凝走過來的方向跑過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奇怪的是葉雨凝看都沒看她一眼,吹走舞媚焱,直勾勾向著樊狸走過來,嚇得樊狸直後退。
「小東西,我就喜歡你。」她伸出手,樊狸立刻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壓力,珈藍抽出弓箭,可是空谷跳到她面前,兩把短刀對著她瘋狂亂舞,讓她抽不出空隙來幫助樊狸。
「你別碰他!」凱弩擋在樊狸的面前,伸出手抓住葉雨凝的雙肩,想把她扔出去,可是葉雨凝就像一棵紮根的老樹,穩固的很,凱弩已經用盡全力都沒有讓葉雨凝挪開一步。
「你真是可愛啊。」葉雨凝突然伸手掐住凱弩的脖子,樊狸看到這個場景,以為凱弩會被心奴瞬間燒紅,如果心奴一推凱弩,利用他的身體將自己燙死,可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是心奴卻將手一揚,凱弩整個人朝著後面的方向飛過去,倒栽蔥式倒在地上。
「樊狸,小心啊!」眼看著葉雨凝朝著樊狸伸出手去,受困於空谷的珈藍卻愛莫能助。樊狸瞪大眼睛看著葉雨凝伸過來的手,本能朝著珈藍那邊看過去,卻發現空谷的眼睛沒有變紅,而是和正常人一樣。
樊狸立刻就想到了什麼,本想抓住葉雨凝的雙手,這時葉雨凝卻停頓在半空,脖子間多了一雙腿,整個人朝著後面仰過去。
舞媚焱將葉雨凝拉倒在地後,朝著葉雨凝的面門就是一拳,葉雨凝側身閃過攻擊,順手拉住舞媚焱的胳膊將她也拉到在地,然後掏出腰間的逼供槍,對著舞媚焱的胸口就是一槍,舞媚焱剛抬起半個身子,就直接被崩出幾米遠。
「小東西,今天就讓你死!」葉雨凝取下身後的加特林,這時舞媚焱一刀砍過來,讓她不得不暫時扔掉加特林閃過舞媚焱的攻擊,舞媚焱的速度奇快,攻擊如同暴風雨般砸在葉雨凝的身上,幾個回合下來,葉雨凝的胳膊和大腿處都出現了不少劃痕,樊狸明白,舞媚焱故意避開要害處,是不想傷到葉雨凝的身體。
葉雨凝喘著粗氣,一臉疲憊的樣子,樊狸看到這一幕好似想到了什麼,他回頭再看看和珈藍搏鬥的空谷,此刻空谷熟練地閃過珈藍的攻擊,和之前的扈朋玥完全不同。他徹底明白了,便喚出藍焰聚集成一把長劍,奔著葉雨凝就衝過去。
此刻葉雨凝疲於應對舞媚焱,而且在近身格鬥上她明顯不是舞媚焱的對手,所以根本沒有看到樊狸舉著長劍衝過去。樊狸二話不說,對著葉雨凝的後背就要刺進去,這時有什麼東西砸在他的後背,讓他偏離了方向,整個人摔在葉雨凝的身邊,凱弩正好跑過來,將樊狸一把扶住。
樊狸一扭頭,發現揍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玫瑰。
「行了!夠了!」樊狸突然對著舞媚焱和葉雨凝吼道。「雨凝,別再演戲了,你根本就沒有被控制!」
被樊狸這麼一喊,舞媚焱和葉雨凝都停下手,那邊空谷也一記空翻跑到葉雨凝跟前,葉雨凝從眼睛處取下一條纖細的鐵片,對著樊狸噗嗤一笑。
「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什麼?你騙我們!」舞媚焱故意推了雨凝一下,碰到了她的傷口,她疼得呲牙咧嘴。
「哦,對不起!」舞媚焱趕忙道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葉雨凝沒說話,而是把視線投向不遠處走過來的謝凌,此刻她也被葉雨凝這一出弄得目瞪口呆。她剛剛走出黑暗,右手提著方天畫戟,那快四米長的方天畫戟握在手中,怎麼看怎麼有點滑稽的味道。
「雨凝,到底是怎麼回事。」謝凌有些生氣,走到葉雨凝跟前提高分貝。
「唉,還不是為了子揚,讓樊狸下幽都是為了拿出鑰匙,鑰匙是為了打開心奴的棺材,打開棺材是為了拿出這方天畫戟,而逼迫你拿上方天畫戟,就是為了刺破禁錮秦子揚監獄的大門。」
「什麼?」舞媚焱聽後無奈地一笑。「鬧了半天,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我也是迫不得已,可是我沒料到樊狸會放出心奴,我原本的計劃是我放出心奴,然後我殺了他。我只有一年的時間,計劃的很倉促,結果害死了不少人。」葉雨凝轉向樊狸。「你真是聰明,我以為我演得夠像的了。」
「你還真是『偽裝大師』啊。」樊狸無奈地笑著。「之前扈朋玥受到控制,是你在和心奴對峙,後來你制服了心奴,扈朋玥自然也就恢復了正常,你算好時間,正好是在和謝凌交手的時候,後來你讓玫瑰假裝逃竄,是為了給我們指明道路,因為你已經找到了心奴,而心奴並不在我告訴你的火焰神廟,所以你這樣做是為了給我們一個訊號,可是有一點我不懂。」樊狸回頭看了一眼扈朋玥。「你為何會忍心看著自己的手下受傷?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謝凌,她就會死。」
「要怪就怪我吧。」空谷的聲音代替雨凝回答。「怪我,我小看了這個心奴,它竟然趁著我分神,用手下的魂魄代替它,自己逃走了,那陣子,它應該是逃到那座神廟去了。」
「什麼?之前謝凌融化了那具骷髏,是不是就代表她已經殺死心奴了?」
「沒錯。」謝凌說道。「我懂她的意思了,她就是想逼迫我拿到這玩意。」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方天畫戟。「想當初因為這東西,我錯殺了不少好人,後來我發誓永世不碰它,雨凝很聰明,利用對我看重義氣的薄弱點,想用殺死樊狸的方式逼迫我拿起它。雨凝啊,你還是那麼聰明。」謝凌將方天畫戟插在地上,在石板上扎出個窟窿,她走到葉雨凝身邊,一把將遍體鱗傷的雨凝摟在懷裡。「奶奶的,你沒死為何不告訴我們,你知道瑪莎因為這件事差點自殺了,還有,因為你這件事,我和媚娘都被折磨的夠嗆。」
「是啊,雨凝,如果你想救出子揚,為何不通知我們,謝凌為了子揚肯定也會選擇打破誓言的。」舞媚焱走過來也和她們抱在一起。
「還真是感人啊。」凱弩抹著眼淚,空谷站到玫瑰那邊,和她一起笑著看著她們,而樊狸無奈地看了珈藍一眼。他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葉雨凝精心策劃好的,不過現在他倒是明白了一件事,當初「蟻巢」的高層為何選擇寧願讓雨凝死也不願讓她獲得自由,因為這樣的人真的像顆定時炸彈,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將整個世界弄個天翻地覆。
「其實,我沒有通知你們,是因為……『蟻巢』,我『復活』之後,一位神秘的『蟻巢』高層告訴我,藍帕已經離職,帶著他忠誠的手下一同離職,這就表明『蟻巢』已經不是我們所想的那麼純潔了。藍帕雖然和我們有過節,但是至少他是有原則的人,可是現在控制『蟻巢』的人可就沒有藍帕那麼有原則了,他們有可能對秦子揚做出我們根本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我覺得救出子揚迫在眉睫,我已經管不了其他的了。」
「我尊重你的選擇,因為我在你的歌聲中聽到了一種期盼,你期盼能有一個家,一個能夠撐起你精神食糧的家。」樊狸一抬手,一枚閃亮的東西飛向葉雨凝,她接住後看著手中的「暗夜之星」,開心地笑著。
「這玩意還給你,這是信仰,不要丟了你的信仰。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樊狸走到葉雨凝面前,謝凌和舞媚焱鬆開葉雨凝。
「我想知道,如果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那樣,那麼我的爺爺又在哪?」
葉雨凝搖搖頭。「這一切並非是我計劃的那樣,我去找過你爺爺,後來你再去找他的時候,他就消失了,其實我並不想和你說這些,我總覺得,這些事最好在一切事情都弄清楚之後讓你知道,可是既然你問了,我也不必隱瞞。就我個人猜測,你爺爺不是一般人,他和『蟻巢』的高層有著緊密的聯繫,我甚至覺得,你爺爺也許和藍帕有聯繫,這個藍帕,就是曾經想要殺死我的人,也是『蟻巢』的前首領,還是秦子揚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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