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走出騰格里,森蚺並沒有感到腥風血雨給他帶來的愉悅。他總是帶著特製的手銬和腳銬,站在桑德萊特的辦公室,而身邊,總是有那同樣魁梧的男子守著他。
森蚺很聰明,他看出桑德萊特對自己並非信任,推薦自己的博士已經被秦子揚腐化成水,而桑德萊特不斷收到前線戰士陣亡的消息,他日理萬機,根本沒有時間去應對沙克.格瑞的游擊戰,所以,只要有耐心,他就會得到桑德萊特的重用,就有機會逃出「蟻巢」。
這一次,推門而入的竟然是秦子揚,他本以為,殺死孟祥之後,秦子揚就會和桑德萊特分道揚鑣,因為他能看出秦子揚對桑德萊特充滿了鄙視,她的一舉一動,都逆著桑德萊特,而這個閃電主宰,似乎一直在縱容著她。
「商阮死了,死在了葉雨凝的手裡,讓我想不到的是,葉雨凝竟然恢復的這麼快。」桑德萊特叼著一根煙,望著眼前的秦子揚,謝凌和潘明月站在子揚的身後,謝凌的眼中帶著不屑。
「那是他自己的緣故。」
「沒錯,商阮再次向我證明了他是個廢物,但是如果沒有舞媚焱,商阮第一次得到機會的時候也就不會失手。」
「作為補償,我已經要求舞媚焱設下天龍印,你已經得到了一次機會,順利殺掉了目標。」
「目標?我的目標可是沙克.格瑞和樊狸,還有那個該死的葉雨凝。秦子揚,你最好好好看看你目前的處境,如果我動動手指,很多人就要死。」桑德萊特一揮手,朝著秦子揚扔出一物,謝凌一把抓住那玩意,發現那是一份文件。
秦子揚打開文件。上面貼著自己父母的照片,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孩,另外一張,是妮絲娜的照片,往下翻,竟然是舞媚焱的家人,幸好舞媚焱還在療傷,要不然她準是衝上去想要刺殺桑德萊特,然後再被這裡的閃電衛士剁成肉泥。
「如果你膽敢動他們一根毫毛,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秦子揚扔掉文件。瞪著桑德萊特。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只是讓你明白你的立場,如果你再對樊狸出手相救,那麼我就不客氣了。」桑德萊特走到秦子揚面前。「告訴我樊狸的位置。」
「天龍印已經暴露,舞媚焱察覺不到樊狸的位置了。」子揚平靜地回答。「據我所知,弦徵的偵查能力很強,找到樊狸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你要考慮的。是別讓樊狸再一次逃跑,他是個菜鳥,而你的手下比菜鳥還要菜鳥。」
「哼。」桑德萊特一轉身背對著秦子揚,正對著宮磬和森蚺。「我知道。『蟻巢』雖然名存實亡,但是外面的勢力還很讓你頭疼,賈斯丁、金克.基德、克拉姆.楊和麥瑪這樣的人都是威脅,他們早晚會和樊狸匯聚在一起。共同抵抗我們,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是在威脅我嗎?」秦子揚抬手一股濃濃的黑煙衝著桑德萊特飛過去,宮磬想要出手。但是桑德萊特大手一揮,阻止了他,順便將那些黑煙驅散開來。
「這有一份名單,裡面記載著所有參與魔能研究的人員,還有一些人涉及到了商業交易,有些人想要將魔能變成商品,開發利用,然後面對世人,你就沒有興趣嗎?」
「原來你一直都在縱容針對魔能的研究。」
「並不是這樣,我總要對你留著一張王牌而已。」桑德萊特將名單朝著身後一扔,被秦子揚穩穩地接住。
「我只要樊狸和葉雨凝的性命,如果你的速度夠快,沙克.格瑞或許還有一條命,老騎士團也可以保留,到時候你們愛去哪就去哪,我再不介入。我知道舞媚焱重情義,所以你可以把這份名單交給她,讓她去刺殺這上面的人,一石二鳥。」
「我知道怎麼做,不需要你對我的人指指點點!」秦子揚對著桑德萊特怒吼道,她幾乎將手中的文件捏爛,然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開門而出。
「真是一個有脾氣的丫頭片子。」望著秦子揚三人的背影,桑德萊特露出微笑。
「大人,你為何一直縱容她。」森蚺問道。
「因為藍帕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留著誰可以對抗我,所以我需要進一步破壞他的計劃。對了,囚犯,你在我這裡呆了這麼久了,是不是很想出去走走。」
「我早已**難耐,我會將沙克.格瑞的人頭帶給你。」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不僅僅是沙克.格瑞的人頭,金克.基德、克拉姆.楊、麥瑪和賈斯丁,這樣的人一個都不能留,我會給你一支軍隊,宮磬會幫助你,把他們全都殺了。」
「是,大人。」森蚺彎腰行禮。
「對了,把『efq』留給我,我需要看著秦子揚那張絕望的臉從我眼前消失,慢慢的消失。」
「羅娜的意思我不理解,為何是秦子揚?將軍,你很了解子揚,她不想見到我們,除非我們去找倪梓瓊,否則根本找不到她。」這回換成葉雨凝坐在副駕駛,樊狸靠在後座,他不想聽葉雨凝和她師父之間的爭吵,還是坐在後面比較清靜。
「所以我們眼下只能向倪梓瓊尋求幫助,好在倪梓瓊的位置能夠確定。」
「可是這樣以來,我們又把危險引到了倪梓瓊身上,這樣……」
「雨凝,我問你,梓瓊會罷休嗎?她曾是藍帕的左膀右臂,看著藍帕死去,看著桑德萊特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她不會放棄的。如果我們的速度夠快,桑德萊特根本沒有時間對倪梓瓊的家人動手。」
「可是這一步如果走壞了,很多人要死啊。」
「可是如果不走出這一步,更多的人要死。」沙克.格瑞又一次塞上一根煙,他早就抽完了雪茄,卻對著看似無趣的香菸產生偏愛,這已經是第五根了,連續的第五根。
「我的探子告訴我,倪梓瓊今天會在西城露面,為什麼會是西城,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東山距離西城只有五個小時的路程,倪梓瓊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去西城,而且據我所知,她那場演唱會的門票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被售空。」
「她的歌曲這麼受歡迎?」樊狸插嘴。
「是她自己買下了這些票,因為那晚她根本就不會演出。」葉雨凝代替沙克.格瑞回答道。「她明顯是在暗示我們。」
「我想,倪梓瓊已經猜到了我們的遭遇,如果不作出什麼行動,她就不是倪梓瓊了,但是桑德萊特也一定會做出行動。商阮的死會激怒他,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對付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沙克.格瑞望著前方,感覺到了一種失望。
「他一定會逼迫秦子揚來對抗我們,他縱然有一支軍團,可是他卻沒有可以和我們針鋒相對的將軍,秦子揚是不二人選,所以我們見到倪梓瓊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樊狸說道。
「沒錯,好在桑德萊特並不了解我們之間的暗號,他不了解人類,不會發現倪梓瓊的行蹤,而且秦子揚和潘明月也不會告訴他,所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倪梓瓊。」
樊狸漸漸明白了沙克.格瑞話中的意思。一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加油站徘徊的時候,工作人員突然塞給沙克.格瑞一張小紙條,他立刻叫所有人上車,然後直奔西城而去。
樊狸並不知道倪梓瓊做事的思路,就像沙克.格瑞並不理解桑德萊特的做事規則一樣。他只是時不時望著昏暗的天空,想到那些即將要墮入死亡的人們。
滅寂,死神;艾斯伏特,自然之神;勞拉,時間之神;伏雷得姆,自由之神……他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然後想到了幽蘭,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地方名為伏雷得姆,就真的有人企圖召喚玫瑰的靈魂,將玫瑰帶出困境。幽蘭是執掌混亂之界的使者,卻保留著對自己的記憶,敢於和騎士對抗,因為自己而產生改變,那麼其他事物呢?
樊狸望著墮入昏暗的天空,好像看到了某人的影子在天邊閃爍著。
天啟本是地獄的使者,卻脫胎換骨,從了正義之道。但是卻因為藍帕給她帶來的傷害,她徹底改變了。有些時候,不是我們想去改變,而是時事逼迫我們去改變。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沒有無條件的改變,沒有無條件的回頭,如果天啟終將站在你的一邊,她必須要付出代價。
一個女性之音從樊狸的耳邊傳出,他好像聽到了一聲鳴叫,不禁頂著強風搖開窗戶,望見不遠處飛翔著的蒼鷹,它剛剛完成蛻變,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沖入雲霄,沒入大地,驚起群鴉燕雀,卻沒有絲毫停留,而是一飛沖天,翱翔於蒼天之上。
「怎麼了?」葉雨凝回頭瞅著樊狸,好像看出他的心思。
「沒……沒怎麼,就是覺得挺悶,像透透氣罷了。」樊狸掩飾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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