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樊狸總是看著秦子揚部署防禦線時發呆。說實話,他完全看不懂秦子揚在幹些什麼,而秦子揚總是忙得連飯都來不及吃,也沒有時間和樊狸呆在一起。樊狸看著謝凌扛著碗口粗的水管進進出出,舞媚焱有時候會將一瓶瓶煤氣罐一樣的東西往出運送。他常常趴在房間外面的欄杆上,看著廣場上忙碌的「EFQ」成員,想著一些與之無乾的往事。
藍帕擁有世界上頂尖的技術,想要找到這個地方只需要探測就夠了,完全不用派人手下來,加上他本身就參與監獄的建造工程,找到他們更是易如反掌,可是這兩天藍帕卻沒有動靜,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真的害怕一個退休的指揮官、一個特種兵、兩個人質和五個姑娘組成的團隊?
樊狸總覺得藍帕和秦子揚之間的戰爭有些多餘,一個想要魔能,一個不想讓魔能問世,他們何不靜下心來談一談,都是明白人,也是聰明人,說出各自的觀點,傾聽對方的言論,應該不是難事。最重要的是,他們曾經還是聯盟,對對方的思維都很熟悉,怎麼能做這麼損兵折將的事情呢?
有時候樊狸覺得自己能夠和藍帕談談,在夢裡看到的藍帕對他而言很親切,他覺得自己和藍帕總是有一股聯繫,比如攝靈,比如對墓穴的研究。如果他的出面能讓藍帕避免這場攻擊,那麼對於「蟻巢」將會是一個幸福的事情,否則就像前指揮官沙克·格瑞說的,藍帕將面對歷史上最強的團隊,而且「蟻巢」必將在這場戰爭中付出慘重的代價。
中午,樊狸終於在飯堂里看到了秦子揚的身影。她穿著健身坎肩和迷彩褲,將外套綁在腰間,臉上沾著沙粒,額頭上都是汗水,一副戰地女漢子的樣子。看到樊狸走過來,她微笑著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你一定奇怪我們每天都在幹什麼吧,時間太緊了,我們沒有時間和你一一說明。」
「你們看上去非常有默契,天知道『蟻巢』是如何培養出你們這樣一支恐怖的團隊的。」
「確切的是說沙克·格瑞。他是個比我、倪梓瓊和潘明月都要出色的指揮官,並不是他是如何如何極端的聰明,而是他比我們看的更遠,能想到我們想不到的地方。至於默契,也許是當年一起唱歌跳舞給了我們太多配合的機會吧,也是還是天生註定的事情呢。」秦子揚埋頭吃著碗裡的米飯,這些都是舞媚焱做的,沒有葉雨凝的美味,但子揚還是狼吞虎咽,看上去三天沒吃飯的樣子。
「你就不覺得藍帕這段時間的安靜很詭異嗎?如果以『蟻巢』這樣先進組織的速度,恐怕第一天就已經來到這裡,今天可能已經破門而入了。」
「可是這樣以來,他們就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到時候損失慘重。」秦子揚笑道。「經歷了兩次變動,『蟻巢』的士兵自己走了一批,被葉雨凝殺了一批,更多的死在這兩年的任務中,儘管藍帕思賢若渴,可是培養精良士兵是需要時間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藍帕自己的親信都走了,培養新兵還要重新作出計劃,這一切都讓『蟻巢』成為了一個缺人組織,所以藍帕不會妄自讓士兵衝下來,他比我更懂得這三座墓穴下面埋藏著什麼,如果用人肉硬生生打出一條道路的話,他們就會損失慘重。另外加一句,這些士兵是受藍帕直接支配的,不聽從投資方的命令,所以憑這一點,藍帕就不能著急。」
「但是經過這兩天的考慮,我有了另外一個思路。」
「但說無妨。」秦子揚對著樊狸點點頭。「這兩天考慮防線的問題讓我們腦袋都大了,正好聽聽新鮮血液的思維。」
「前兩天我見過瑪莎的兒子了。」
「她連這個都和你說了?」秦子揚瞪大雙眼。
「我想知道藍帕知道這件事情嗎?」
「當然知道,瑪莎的保姆都是『蟻巢』的人呢,要不然她怎麼這麼放心的執行任務,那孩子不愁吃不愁穿,每天坐瑪莎拉蒂上學,門面上看是好極了。」
「可是問題就在這。妮絲娜、瑪莎的兒子,也許還有什麼可以牽制住你們的人,如果藍帕從這裡入手,那麼你們就會不戰而降。」
聽到這,秦子揚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贊同。
「你考慮到了這點,可我了解藍帕,他不會想和我們徹底撕破臉皮的,或許他會打妮絲娜和瑪莎兒子的主意,可是這麼以來,我們之間的聯盟就徹底撕裂了,就算他得到了魔能,他也算是失去了這麼多強悍的士兵,他沒那麼傻。」
「或許……他認為自己早已失去了呢。」
聽到這,秦子揚略有遲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假設藍帕壓根沒想保留和你們之間的關係。你帶著你們五個離開,沙克·格瑞這樣的老兵也走了,曾經他那麼信任的倪梓瓊也唱歌去了,他身邊的左膀右臂都沒了,他會怎麼想?如果是我,我會覺得人不可信,只有武器可信,也許曾經的他是個好人,認為『人』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如今葉雨凝無意中給投資商撕開了『蟻巢』的缺口,讓藍帕迫於尋找到一條出路,他就會著急,就會憤怒,在這一段時間的扭曲煎熬里,自然而然就會改變。」
秦子揚放下筷子,回頭看著飯堂的門口,她在考慮著什麼,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假腿。
樊狸看秦子揚沒有插話的意思,便繼續道:「如果他否定了自己曾經的原則,也就是用贏得士兵的心來贏得戰爭的話,就會利用你們的弱點來牽制你們,就會放肆地越過紅線。他可能會想,只要有了魔能,就可以牽制住投資商,甚至讓你們就範,大不了就給你們一筆散夥費,就像現在這樣,把你們徹底趕走,他要的不過是讓投資商滾蛋,對於你們,他完全有時間再去尋找新銳……」
「別說了。」秦子揚揮手打斷了樊狸的話。「我一直在忙於考慮藍帕現在的兵力和如何應對這些兵力,卻沒有從他的心理入手。可能是我們都太了解藍帕了,我們幾個人都和藍帕走得很近,不會想到他會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情,你不了解藍帕,就會全方位思考,這一點你說的沒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你想到什麼策略了嗎?我想這兩天藍帕已經做出了行動,或許妮絲娜和瑪莎的兒子已經被他盯上了。」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按照你這麼說,藍帕依然會選擇強攻,他會儘可能挽留我們,然後他在看到自己的軍隊是無法打進這座城堡的時候,就會用這些人威脅我們。」樊狸看到秦子揚已經捏斷了手中的鐵筷子。
「你現在就去找葉雨凝和倪梓瓊,按照我的部署,我們最多能堅持一周,一周後是我們反攻的時候,必定也是藍帕亮出王牌的時候,所以你有一周的時間找到雨凝和梓瓊。如果她們在外面行動自由,兵力完全由我們牽制,就一定有方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倪梓瓊倒是好找,可是葉雨凝……」
「倪梓瓊縱然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和藍帕單獨抗衡,藍帕曾經害怕過葉雨凝,就是因為自己不了解她,所以你一定要找到雨凝,我需要她的女警大軍。」
「可是我……」
「別可是了,你去找瑪莎,讓她安排你的離開,即刻動身。」秦子揚說完就呼叫瑪莎,樊狸稀里糊塗上了瑪莎的代步車。他們從一條銀色狹窄的隧道出去,瑪莎似乎很熟悉這裡,將油門一踩到底,把代步車當跑車開,幾次都差點撞到牆壁上,嚇得樊狸直冒冷汗。
「出去就是一個旅遊點,我會安排你坐最早的班車回青城,我只知道葉雨凝一定會在南方,但是至於她在哪,就要靠你自己了,對了,出去之後不要找珈藍,更不要聯繫她。」
「為什麼?」
「因為珈藍是『蟻巢』的人。」
「我知道啊,理論上說,我也是『蟻巢』的人,你也是『蟻巢』的人。」
「這不一樣,珈藍是藍帕的人,她是藍帕安插在你身邊、為了保護你的人,她能和藍帕單線聯繫。」
聽了瑪莎的話,樊狸只覺得大腦一懵,整個人就要暈過去了。
「你想好怎麼找到葉雨凝了嗎?畢竟一周之後,我的兒子和秦子揚的妹妹就全靠你了。」
「這……」
「之前你在墓穴之中利用攝靈找到了通往監獄的大門,你這次仍然可以挖掘攝靈的潛力。」瑪莎突然一踩剎車,樊狸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他看著瑪莎期盼的目光,只是微微點點頭。
「我……試試吧。」
藍色的火焰竄上他的手背,在他面前匯集成一個藍色的圓球,他想著葉雨凝的樣子,藍色的球按照他的想法也匯集成了葉雨凝的樣子,葉雨凝站在代步車邊上用深情的眼神看著他,看到葉雨凝的樣子,樊狸只覺得心中一陣愉快。
「你知道……你在哪嗎?」樊狸想了半天,問出這句話,可是葉雨凝遲遲沒有回答,依舊靜靜地看著他。
「那麼你知道,你手下的女警在哪嗎?」樊狸重新問道。
這時葉雨凝舉起手在空中畫出了一張中國地圖,點了幾個點,樊狸發現其中一個點竟然在內蒙古,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地方就是青城。
「那麼我該如何找到距離我最近的女警?」葉雨凝沒有回答,看來這個問題太複雜了。
「這個在青城的女警會是誰呢?」樊狸換了一個簡單的問題,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大腦開始疼了。
葉雨凝的輪廓開始模糊,她的身體漸漸散去,藍色的火焰重新匯集成一把加特林的樣子,這時,一股疲憊感從樊狸的身上傳來,同時大腦開始劇烈疼痛著。
「是……機關槍袁曉小,安排我去青城,我要找到她。」樊狸忍著疼痛說道。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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