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蕊吃完飯就出門了,晚上她不想麻煩黎叔,沒讓他送,自己攔了一輛出租車。
簡蕊坐在車上,想起了上次蕭紫寒慫恿她去公司接靳律風下班那事,那天害得她頂著滿脖子的吻痕去公司晃悠,事後她就去找蕭紫寒算賬了。
蕭紫寒的一席話讓她有些意外,但也十分溫暖攖。
她說,「我是故意的,我想讓大家知道靳律風是愛你的,更想讓瑤瑤知道,你和靳律風夫妻感情非常甜蜜。我以前就跟你說過,瑤瑤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許她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美好,我總覺得她對靳律風余情未了,去誠豐集團上班是為了接近靳律風,也許是我多想了,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防著點總是沒錯的,你腦子簡單,所以我只能替你多操點心,自己的幸福需要靠自己守護,懂嗎?」
簡蕊現在想起這些話,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償。
其實自從上次紀樂瑤的腰受傷,簡蕊心裡對紀樂瑤就已經開始疏遠了。
她並不傻,能感覺得出來紀樂瑤的刻意靠近。
但是她總覺得是她搶了紀樂瑤的男朋友,心中有愧,而靳律風對她又坦誠相待,所以一般的事她都沒放在心上,能裝糊塗就儘量裝糊塗,只要靳律風的心在她身上就好。
思索間,車子已經到了舒景園小區門口。
簡蕊付了錢,下車,朝著小區走去,來到紀樂瑤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就聽見由遠及近的拖鞋聲,門開了,紀樂瑤笑著打招呼,「來了?」
「嗯。」
「喝咖啡還是果汁?」紀樂瑤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簡蕊換了拖鞋進屋,「白開水吧。」
「好的。」
片刻後紀樂瑤端著一杯開水從廚房出來了,看著站在屋中央的簡蕊道:「坐啊,站著幹什麼?」
簡蕊客氣的笑笑,「好。」
紀樂瑤將開水放在簡蕊面前的茶几上,挨著她坐下,親昵的拉著她的手,「聽律風說明天你們要去日本?」
「嗯。」簡蕊有些不習慣她這麼親昵的舉動,不動聲色的抽出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握在手心。
「明天一早的飛機嗎?」
「嗯。」
「日本的整容技術非常先進,我相信你臉上的疤痕一定可以治好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赤.裸裸的在簡蕊面前說出疤痕兩個字,她的心猛然縮緊了一下,下意識的捋了捋右邊的頭髮,牽強的笑笑,「嗯。」
一問一答,生硬、乾澀,兩人沉默下來,有一種無形的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簡蕊低頭吹了吹杯子裡的開水,小口小口的喝著。
過了幾秒,紀樂瑤再次出聲,「簡寶,我今晚叫你過來其實是我話想和你說。」
簡蕊抬眸看向紀樂瑤,「嗯,你說吧。」
「準確來說,我是想向你請罪。」
簡蕊清秀的眉微蹙,還沒明白紀樂瑤的話是什麼意思,紀樂瑤就撲通一下跪在她面前。
簡蕊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杯子,用手去扶她,「瑤瑤,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紀樂瑤搖頭,「簡寶,我不能起來,我對不起你,我是罪人。」
「不管什麼事,你先起來再說。」
紀樂瑤拉住簡蕊的手,眼眸中氤氳著淺淺的水霧,「簡寶,其實......其實酒店那次給你和律風下藥的人是我。」
紀樂瑤的話像一枚炸彈,炸得簡蕊目瞪口呆,腦袋短路,「你那時......不是已經出國了嗎?」
「我騙你的,給你們下藥後的另一天我才出國。」
簡蕊的心像受到驚嚇跑散的羊群,瞬間全亂了,「可是......律風不是你相戀三年的男朋友嗎?我......我們是最好的閨蜜呀,你......為什麼這麼做?」
簡蕊的腦袋實在轉不過彎來,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和閨蜜下藥,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她看了那麼多肥皂劇,只看見為了搶閨蜜男人,給男人下藥自己往他床上爬的,沒見過將自己心愛的男人往外送的,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三年前律風被人綁架,我為了救他,將自己作為人質和他交換,他得救了,我卻被那些畜生......糟蹋了,他們有五六個人,我......我......」
紀樂瑤停了幾秒,臉色蒼白,「我得救後,醫生說我失去了生育功能,我真的很愛律風,可你也知道,靳家一脈單傳,對於我這種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靳家是絕對不會要的,我......」
簡蕊聽到這裡,雖然非常震驚綁架事件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但是她也大概猜出了紀樂瑤給她和靳律風下藥的目的。
簡蕊打斷她,一語中的,「所以你想利用我借腹生子?」
紀樂瑤緊緊地抓著簡蕊的手,滿眼是淚的說:「簡寶,我知道我這麼做很自私,我那時也是一時頭腦發熱,才幹出了這種糊塗事,我求你能原諒我,好嗎?」
簡蕊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眉眼間噙著濃濃的失望,「枉我將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沒想到你卻如此的算計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的害怕和無助嗎?」
「簡寶,我錯了......」
「我和律風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還一直對你心存愧疚,覺得是我對不起你,搶了你的心上人,呵!」簡蕊嘴角挽起一絲哂笑,「沒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你。」
紀樂瑤的眼淚順著她白瓷精緻的臉龐落下,「簡寶,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
「原諒你?」
簡蕊淡淡反問,嗓音染著顯而易見的嘲諷,「你既然如此算計我,就說明你根本沒將我當成你的閨蜜,不,或許在你心裡我連朋友都算不上,那麼,我原不原諒你,對你來說有意義嗎?」
「不是這樣的。」紀樂瑤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仿佛受傷害的那個人是她自己,「你和紫寒對我來說就像我的姐妹,我......」
「瑤瑤,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你不覺得太假了嗎?」簡蕊擰眉打斷她,「我是簡單,但我不傻,你都將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了,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簡蕊性格本就直爽,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幾句話嗆得紀樂瑤的臉像調色板一樣,五彩繽紛,由白轉灰,再變紅,最後變得一片青紫。
「簡寶......」
紀樂瑤嗓音輕柔,眉眼溫情和善,看著簡蕊的眼神真誠無措,「我受到那些畜生的殘暴凌虐,失去了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權利,可是這些我不敢跟任何人說,我怕別人瞧不起我,嫌我髒,我只能將這些不堪隱忍起來,吞進肚子裡,夜夜被噩夢折磨,我曾經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才慢慢走出那些惡魔帶給我的陰影。簡寶,你知道那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心疼你受的苦,可是這並不能成為你算計我的理由。」
簡蕊迎上紀樂瑤的視線,和她四目相對,「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放棄過律風對不對?你今晚叫我過來,不是為了求得我的原諒,是想讓我放棄律風,成全你對不對?」
紀樂瑤突然有些看不懂簡蕊了,她不是一向單純善良的嗎?為什麼今天如此的咄咄逼人?
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穿,紀樂瑤臉上閃過一抹狼狽,但隨即又釋然了,索性將話挑明了,「簡寶,為了律風,我失去了女人最珍貴的東西,我真的很愛他,不能沒有他,你就將他讓給我好不好?」
簡蕊此時的情緒紛繁複雜,紀樂瑤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高潔、美麗、善良的代名詞,沒想到轉瞬之間,她完全顛覆了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人怎麼可以隱藏得這麼深?「不好意思,我也很愛律風,不能將他讓給你。」
「簡寶......」
簡蕊突然覺得紀樂瑤這麼親昵的叫她非常的諷刺,打斷她的話,起身,「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紀樂瑤急忙起身,拉住簡蕊的手臂,「簡寶,你以為律風真的愛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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