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鸞這一覺睡得是極不安穩,所以早上起來之時那張小臉就皺成了包子皮。
「鸞兒,天色不早了該起來了。」
君無痕推推懷中小人兒的肩膀,一臉的難為情,這都日曬三竿了他們還不起來,要是被宮中之人知道了還指不定說成什麼樣子,他自己被人戳了這麼多年的脊梁骨倒也無所謂,可是她不同,她嫁過來已經是委屈了她,可不能在讓她背上什麼罵名。
「不要!」鳳非鸞將腦袋縮到被子裡,可勁兒的朝君無痕懷裡依,一雙手抱著他的腰說啥也不肯撒手:「王爺夫君,人家都困死了,你就陪人家再睡一會兒嘛!」
聽到這軟綿綿的撒嬌聲,君無痕心疼都來不及哪還捨得再催促她起來,於是便試著同她商量:「鸞兒,要不然你在多睡一會兒,我先起來……」
「不要!」君無痕話還沒說完,鳳非鸞就從被子你鑽出來,巴掌的小臉兒睡眼惺忪,錦緞般的青絲被折騰的亂糟糟的,小嘴兒更是噘的老高。「王爺夫君,你要是忍心讓人家一個人受凍的話那你就起來吧!」
她很少撒嬌,但是撒起嬌來就是絕對的矯情,偏生她家的大叔就吃她這一套,一旦她撒嬌,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給她弄來。
果不其然,鳳非鸞這話一開口君無痕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長臂一帶重新把小人兒的腦袋按在胸口順手還將被子捂得嚴嚴實實不讓半點風透進來。
「睡吧,我陪著你。」
「嗯!」
目的達到了,鳳非鸞自然也就消停了,磕上雙眼頭枕在君無痕胸口準備開始睡美美的回籠覺,沒辦法,昨天夜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覺得冷得慌她想醒可是有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這種感覺自從她王爺夫君在身邊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昨夜突然又出現她還以為他王爺夫君趁她睡著的時候離開了呢,可是等她今早睜開眼的時候她還是在他懷裡,就連睡姿都沒有變過,但經過昨夜的折騰她現在是困得慌,若是不讓她補眠,她覺得她走路都能夠睡過去。
君無痕側了側身子一手輕輕在鳳非鸞的後背撫著,想讓她睡得舒服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他睡了一覺之後全身就像是被人狠狠揍過一般軟綿綿的使不上半分力氣,這些年雖然他雙腿動彈不得,但雙手卻是沒問題的,可今日,抬手這般的簡單動作被他做起來卻像是掛了千斤之物,使不得絲毫氣力。
思來想去也想不起自己最近昨日做了什麼費力之事,便合上眼不再去想,反正躺著也是躺著,索性陪著她再去睡一會兒。
……
只不過,這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上天都覺得妒忌,於是乎,正當兩人相依相偎睡得正是好夢的時候,一陣敲門聲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咚——咚——咚!」
鳳非鸞和君無痕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只不過君無痕眼中的是一片茫然而鳳非鸞眼中則是精光閃閃的……怒火。
「一大早的!敲什麼敲!不知道會擾人清夢啊!」
喜兒正欲再敲下去的手僵在半空中,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喜兒不是要叨擾你的,只不過是……是有人上門找你,說是重要的事兒找你,所以喜兒才冒死過來的。」
有重要的事兒找她?
鳳非鸞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火氣,儘量讓自己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是心平氣和的。
「那你倒是說說,是誰找本王妃……還是有重要的事兒非得這麼早!」娘的!她發誓要是她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她一定要掐死那個沒事找事的王八蛋!
喜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家寶貝小姐的性子,她可是了解得很,這種時候她說得越是溫柔那麼就表示火氣越大,她現在都開始懷疑,她被那個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騙著進來叫她起床是不是一件極為錯誤的事情了。
「咳咳……那人是個男的,長得很是好看,他還說他姓洛,只要告訴你他的姓你就會去見他,那人現在就在玲瓏院等著呢……」
她家小姐都嫁人了什麼時候還認識了那麼好看的男人,最奇怪的就是那男人竟然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找來了俊王府,還說了這麼奇怪的話,她家小姐不該會是戲台子上唱的那種……負心漢……啊呸,她家小姐是女的,怎麼能是負心漢呢?最大也就是個風流小姐而已……
喜兒打了個一個激靈,連忙掃去腦子裡不正經的小九九,還暗自念了三聲『我佛保佑』就希望自己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千萬別成了真。
「姓洛的!」
鳳非鸞咬牙切齒的默念了一邊,用腳趾頭也知道能夠這麼囂張的騷包是誰,掀開被子剛想起身下床,腰上突然一緊,身子不由自主的又倒回某人的懷裡。
「鸞兒,你說好還要再睡會兒的,怎麼這會兒反悔了?」
某王爺將下巴枕在鳳非鸞香肩上,小聲音很是幽怨。
鳳非鸞疑惑的眨眨眼睛不解的盯著某王爺:「王爺夫君,你剛剛不是一直想起床嗎?為什麼這會兒突然又不想起來了?」
某王爺聞言,心中不知名的酸味就像是噴泉可勁兒的往上冒,連帶著一張臉都臭到不行,鬆開摟著某王妃纖腰的雙手,腦袋不自然的側向一邊賭氣的說道:「你要起來就起來吧,本王突然有些困了還想再睡會兒!」
不對勁!很不對勁!
鳳非鸞摸摸下巴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盯著某王爺的後腦勺,心裡不斷的思索這麼短的世間內誰又惹惱了大爺他,那份坑爹的傲嬌居然又回來了。
「王爺夫君~」
某女拉拉某人的褻衣,鳳氏王妃牌殺手鐧瞬間出手,只可惜……沒反應……
「王爺夫君~」
某女又拉了拉某男的衣角,聲音越發的軟,可惜,就算是這樣某個人還是安然如山,瞌著眼一動不動那模樣好似真的就睡著了。
這邊得不到回應,那邊洛千月還等著,思來想去鳳非鸞還是決定先出去解決了正事,於是便掀開被子忍著外邊的冷空氣快速卻輕盈的套上衣裳,再簡單的將散亂的長髮挽成一束,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床上的某人還是維持著之前的動作半分也沒有移動過。
本想著就那麼直接出去,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糾結片刻,鳳非鸞有些無奈的跪在床沿上,一手撐著身子俯身在彆扭的某人臉上輕輕落下一吻,剛想著起身原本一動不動的某人突然伸出手勾住了她的脖子,還來不及反應便覺得唇上一暖,瞬間沒了開口的機會。
「嗯~」
鳳非鸞原本有些抗拒的雙手隨著自身不斷升高的溫度緩緩襲上某王爺的胸膛,曖昧的呻(螃蟹)吟自四片交疊的唇瓣之間流出,撩人心弦。
纏纏綿綿的熱吻糾纏多時,直到兩人都覺得踹不過氣來,君無痕又在她光潔的脖子上狠狠吸吮直到鳳非鸞感到疼痛他才鬆了口,心情極好的摟著她不肯撒手。
「你咬我做什麼?」
鳳非鸞軟軟的趴在君無痕身上,一邊摸著自己的脖子一邊怨憤的盯著他。
「我沒有咬你,那時親你。」某人一手輕撫著鳳非鸞的後背替她順著氣,另一手不安分的在她腰上遊走,口中理直氣壯。
鳳非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拍開自己腰上的爪子:「你就慢慢親吧,我有事要先出去。」
「不行!」某人一聽這話,剛剛還滿面的笑容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一手撐起自己的身子一手霸道的攬住自家媳婦的腰,說什麼也不肯撒手。
鳳非鸞眼角抽了抽眉頭皺的愈發的緊了,「王爺夫君,你最好給老娘說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娘的!她實在想不出來她家大叔抽的是什麼風,居然粘她粘的這麼久,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君無痕低下頭,斑駁的右頰紅成一片,反反覆覆的糾結了好一陣子才蠕動嘴巴,幽幽的吐出幾個字:「他比我重要……」
他比他重要?什麼意思?
某女站在床前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低著頭手足無措的某王爺,就像幼兒園老師教訓小朋友一樣的開口,道:「誰比你重要了?」
「就是……就是……」某王爺開口,可是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就在鳳非鸞心中的怒火就要轉為實際行動的時候,他突然仰起頭來中氣十足的大聲道:「就是玲瓏院的那個姓洛的!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比我重要!」
哼!明明就是她有錯在先,為什麼他要覺得那麼心虛,明明心虛的人就應該是她!——某情商是硬傷的王爺在心底大吼著。
鳳非鸞只覺得雙腿一軟,眼前一片金光閃閃的流星划過,突然……
「噗……哈哈哈哈哈!天啦!王爺夫君,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你怎麼還能這麼可愛呢?……不行了不行了,實在太好笑了,你……你居然為了這個事兒就……哈哈哈哈……真的不行了,這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可愛的大叔呢?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她終於明白他這一早上的不對勁是怎麼回事了!天啦,居然是因為吃醋,就因為喜兒說了是個男的找她他就是吃醋了,偏生他又不知道該怎麼來詢問她,所以一早上就纏著她不肯讓她離開,搞了半天就是因為吃醋……
「不許笑!」
聽聞鳳非鸞的笑聲,君無痕只覺得臉上一陣燥熱,雙頰紅的幾欲滴血。
「嗯,好,不笑……」
鳳非鸞咬著下唇止住想要抽動的嘴角,清了清嗓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心中那翻騰的笑意給壓下去。
「王爺夫君,我跟姓洛的只是朋友,他啊充其量就是一個哥哥,怎麼能夠跟你比呢?你放心好了,王爺夫君在我心中的地位絕對是無可替代的!」
不知道這話被三賤客聽到會不會想要宰了她,其實不怪她重色輕友,而是眼前這個大叔實在是太過傲嬌,一言不對他便有可能跟所有人置一天得氣,所以還是先順了他再說。
「真的?」
某王爺淡然的挑挑劍眉。
「嗯嗯!當然是真的!」某女狂點頭。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見他!」
某王爺開出條件,想要他相信她還是要代價的。
「跟我一起?」
某女大驚!她跟洛千月說的事情若是被他知道了,那她從前乾的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情豈不是就要跟著浮現?
「哼!我就知道你不願意,你說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超然其實也不過如此!」
某女的片刻猶豫瞬間就成了某王爺傲嬌的資本,原本臉上的蜿蜒看著實在滲人,可是配上此時那幼稚的表情怎麼看著都覺得喜感十足。
「呃!我沒有不同意……王爺夫君,咱不氣了,你要是想要跟著我一起去,咱們就一起去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咱不氣了哦!」
某女拍拍某王爺的後腦上只覺得欲哭無淚。
蒼天啊,她一直以為自己嫁的是個大叔,可是現在她現在發現哪兒是嫁的大叔啊,明明就是她『侄子』啊,最關鍵的問題是,她發現她居然不忍心拒絕他,就那麼被他吃的死死的,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真的要我一起去?」
「真的!」某女險些淚奔:「真的,比金子都真!」
某王爺臉上的烏雲一掃而過,伸手在枕頭邊上摸索一陣兒然後拿出銀色的面具戴在臉上,搞定一切之後腦袋一揚,扯著嗓子喊道:「喜兒!進來伺候本王梳洗本王要同王妃一起去會會那位洛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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