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禩蹙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耐,情緒略有不順,淡淡的道:「父皇,不要說了」 皇帝卻並未依然閉嘴,而是淡淡的道:「你是朕的兒子,你什麼性子朕清楚得很,打小你就瞧不上那些矯揉造作的閨閣女子,卻對聶家那個小丫頭另眼相看,當年你讓朕把你送到聶夙身邊讓他教你騎射,其實是想要接近那個小丫頭,朕若是沒猜錯,倘若聶家還在她沒死,等她長大了,你定會為了的到她不顧一切,自從她死後,你就與朕有所疏遠,你心裡在怪朕,怪朕讓你永遠失去了她,可是禩兒,既然今日提起這事,朕便與你說實話,朕容不下聶家,除了朕厭惡聶夙,也是因為你的這份心思,她死了就死了,你記著她也只能記著,可她若是活著,那她必然就是大秦的紅顏禍水,你是朕最寄予厚望的兒子,也是我大秦未來的君主,絕對不能是一個情種,你要做的是一個沒有弱點和私心的帝王,你的身邊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不管是你的身邊還是你的心裡,都絕對不能有一個可以成為你致命弱點的的女人!」 自古以來,一個帝王一旦生情,那就是朝堂乃至於天下的大禍,這並非言過其實,而是實話,趙禩自小就對聶蘭臻很不一樣,對這個兒子,趙鼎是很了解的,他自然知道自小扎在心底的情根,如若不除,將會毀了趙禩,所以,除掉慶王府,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心,也是為了這個兒子! 趙禩聞言,面色有些波動,不過還是面無表情的道:「父皇確實n遠矚,兒臣慚愧,遠不及父皇深謀遠慮!」 這句話是真心還是敷衍,雖然聽語氣聽不出來,可是按照趙鼎對這個兒子的了解,豈會不知道他這句話帶著諷刺之意。
皇帝卻沒有生氣,而是語重心長的說:「如今與北漢的戰事快了了,如若不出意外很快就會議和,老六再過不久便會回來,楚貴妃已經為老六選了個王妃,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司馬慷的孫女司馬靜,她已經上表讓朕賜婚,朕已經允了,待老六回來便給他賜婚,接下來便是你的了,禩兒,你也該成婚了,朕已經為你選好了正妃人選,是裴家的小女兒,還有兩個側妃和幾個妾室,也都是朝中重臣之女,這些女人都將對你的將來大有裨益,你切不可推脫!」 趙禩聞言,當即揖手道:「父皇,兒臣還不想成婚,更不需要靠女人鞏固帝位,請父皇切莫再憂心此事!」 皇帝蹙眉,陰陰沉沉的看著趙禩,面上終於有了些許怒意,淡淡的問:「禩兒,你可知道現在是何局勢?」 趙禩沒有說話。
趙鼎淡淡的道:「朕已經老了,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鋪路,榮王和太子正是斗得激烈,但很快就會見分曉,你應當明白,他們誰勝誰敗都不重要,到最後都是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朕用犧牲兩個兒子甚至更多的兒子的代價,以及冒著大秦大亂的風險來成全造就你,只希望你切莫辜負朕的一片苦心!」 趙禩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著皇帝,雙眸坦誠銳利,平和低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隱忍壓抑:「父皇,兒臣從來沒有讓您做這些來為兒臣鋪路不是麼?一直都是您自以為的成全造就,兒臣自幼就被您寄予厚望悉心栽培,可您從來沒有問過兒臣可想要您給的這一切?兒臣不會娶這些女人,也不想靠她們來鞏固自己,在兒臣心裡,只有一個人配做兒臣的妻子,可她已經被您送進地獄了,您的期望兒臣從不敢辜負,許多事您讓兒臣做的,兒臣都聽從,可有些事情兒臣不願做,也請您莫要逼我!」 皇帝聞言面色一變,低斥道:「禩兒!你」 趙禩忙道:「父皇,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置沈家,這些事情還是暫且擱下吧!」 皇帝一噎,憋了一口氣,卻並未發作,只壓下,放緩了聲音道:「也罷,這些容後再議,那你說說,如今沈家該是如何處置?」 趙禩抿唇沉聲道:「兒臣剛才說了,父皇若是不想被人非議,最好按照叛國罪論處,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皇帝聞言哼笑:「你的這個處置,也是有私心的吧?」 趙禩沒有出聲,便是默認。
皇帝語氣篤定的道:「當年聶家的事你一直耿耿於懷,你對朕無可奈何,卻一直不待見沈家,只是因為朕寵信沈家,你顧忌朕,只能壓下這份不滿,可如今沈家這番境況,你自然是對太子的提議樂見其成,而且,當年你母妃的死貴妃有責任,你一貫厭惡她,哪怕如今朕不處置,以後江山傳給了你,你也是容不下沈家和沈貴妃的!」 趙禩依舊不言,當然,也是默認。
皇帝語重心長的嘆了一聲,耐著性子叮囑道:「禩兒啊,你要知道,有些人能不能留下,不能靠你的喜惡來定論,而是看他有沒有留下的必要和用處,不過是幾顆棋子罷了,朕現在留著還有用處,你若是不喜,等你接掌了這盤棋,是去是留那不過都是你說了算!」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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