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命……」宋言謹自己反問完了,還頗有味道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眼,隨後微微笑出了聲,搖了搖頭。
這個世上,又有誰是足夠的好命?就拿情感生活來說,她在愛情也不是一帆風順,也是經歷一些波折才遇到顧臨深。
不過,她真的很慶幸。在後面的路程里,她還有那麼好的一個他。
笑容會傳染,看著她的笑容,顧臨深的臉上也涌了笑意:「似乎我也很好命。」
宋言謹微微抬頭看他,搖了搖頭:「你不應該覺得好命,因為我是來討債的。」
「是嗎?」顧臨深失笑,他想,宋言謹上輩子真的是來討債的,如若不然,那為什麼他只想對她一個人好。
宋言謹含笑,簡訊的話題她很快就結束了。她不知道大家祝福她什麼,最後她也只當做大家在祝福她好命。統一回復了:謝謝。
不過此刻,and似乎比宋言謹這兒更熱鬧。
看了新聞的責編室熱鬧的不像話,阿阮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喂,阿阮,你和言責編關係這麼好?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顧夫人這件事哦?」公司其他人用肩頭撞了撞阿阮詢問。
阿阮愣愣的,張著嘴巴看新聞:「我不知道……」
天呢,她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好不好?她比任何人都吃驚!當時,她問宋言謹顧臨深的事時,宋言謹的反應就有些奇怪,現在將宋言謹奇怪的反應和這件事連起來,她是顧太太無疑了。
但是為什麼想一想,還是覺得這個消息很是爆炸。
看著豐臨代顧臨深發的聲明,這一群女人別提對宋言謹有多羨慕了。誰不想一夜嫁豪門?
「哎,你說還真的真人不露相。我們知道言主編結婚了,都沒猜到她老公那麼厲害呢。」
「是呀,你看看人家,這都結婚一年半了,嘖嘖嘖,看起來似乎還熱乎著。」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言主編是早有高枝,不然怎麼對韓總監這麼沒反應。」
「嗯嗯,我看也是。」
「……」
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阿阮聽到了韓久的名字,微微喘了一口氣,站起來阻斷大家說話:「好啦,都別說了,趕快工作吧,免得等會又要挨罵。」
阿阮話剛說完畢,秦天臭著臉走進來沒有多久,楊若琳也臭著臉走進來了。
「瞧,真正想破壞人家婚姻的在這兒。」一群責編中不知誰嘀咕了一聲。
現在大家算是明白當初楊若琳怎麼那麼針對宋言謹了,這楊若琳對顧臨深有意的事,大家都能看得出來。
所有人都在說著,只有阿阮,心不在焉的看著韓久的辦公室。也不知道這件事對韓久來說,會不會又是一件傷心的事。
豐臨發聲明的事,宋言謹也是到了第二天才知道的。看到那份聲明時,宋言謹的心裡都是不可否認的甜蜜,她的身旁站著的是一個想方設法保護自己的男人,有他在,她似乎什麼都不怕。她很想對顧先生表達一下感謝,但是一早,顧臨深趕去外市開會,要明天晚上才回來。
劉秘書送需要整理的文件進來,見宋言謹拿著手機笑著,放下文件打趣道:「現在宋特助覺得很幸福吧?」
宋言謹拿下遮在眼前的手機,看著劉思純說道:「很幸福。」
劉思純也算熟人,在她的面前,宋言謹不怕承認。
「要是我,我也會覺得很幸福。」劉思純漂亮而又水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都是祝福,這麼甜蜜的維護,簡直比浪漫告白更讓人覺得美好。
宋言謹張了張口:「我……」
「唔……」宋言謹一句話還未說完,一陣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猛的用手遮住了鼻口。
劉思純讓宋言謹這一下嚇到了,忙抽了紙巾過去:「怎麼了?」
宋言謹只是有些乾嘔,並沒有要真的嘔吐。接過紙巾抱歉的擦了擦嘴角:「可能是昨晚受了涼。」
「受涼?」劉思純疑惑出聲,她雖然沒有經歷過,卻不忘嚴肅的提醒宋言謹:「宋特助,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還是去醫院看一看吧,我表姐最近生了一種病,反應也和你一樣。」
「什麼病?」宋言謹放下唇邊的紙巾,好奇的詢問劉思純。
劉思純故作嚴肅的神色褪下,笑了:「懷孕。」
「……」
宋言謹一怔,她沒有朝哪方面想,但是經劉思純這麼一提醒。她這個月生理期似乎推遲了。
她的生理期一直不准,不是提起幾天便是推後幾天,所以即使沒來,也沒多想。但是劉思純忽然這麼說,宋言謹怔怔的,竟覺得有些緊張。
下了班後,宋言謹獨自一個人去了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替宋言謹做完檢查後,面色並不是很好的將宋言謹叫進診斷室,說道:「宋小姐,從診斷結果來看,你沒有懷孕。」
醫生的話讓宋言謹微微有些失落,張了張紅唇,還未來得及說話,醫生便提醒她出聲:「我建議你再多做一個檢查。」
宋言謹不太明白醫生的話,不過還是多做了一個檢查,可檢查出來的結果,卻讓宋言謹臉色不由蒼白起來。
半個小時後,宋言謹手裡捏著那張診斷單出了主治醫師的診斷室。精神狀態和剛剛進去之時是兩個模樣,進去的時候,她是緊張的,可出來後,她不是失望,是心冷。
轉眼間,莫菲瑤已經懷孕四個月了。她的產檢都是崔雪梅定期陪著過來的,今日也不例外。
「呦,聽到醫生的話沒?我大孫子很健康!」崔雪梅扶著莫菲瑤朝前走著,一雙眼全部都放在莫菲瑤的腹部。
莫菲瑤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肚子,但是崔雪梅對莫菲瑤,簡直是怕她累著一分一毫,什麼都緊著她來。
宋言謹低著頭,緩慢的走在醫院走廊上,沒有看路,猛的撞到了迎面而來的人。
莫菲瑤被撞了一下,後退了幾步,險些站不穩。
「你什麼眼睛啊!沒看見孕婦嗎!」崔雪梅心臟一懸,嚇的不清,扶穩莫菲瑤後忙對衝著撞到莫菲瑤的女人吼著。
宋言謹聽到對方的聲音,彎了彎腰:「對不起。」
剛剛的事並不能全怪她,只是一個轉彎口,兩個人撞上了,宋言謹沒看路,莫菲瑤也沒看路,兩方都有責任。
可這會兒,崔雪梅眼睛裡能看見的全部都是她的孫子,忍不住訓斥道:「幸虧你沒有撞到我大孫子,你要是撞到了,今天我非得把你攔著這兒。」
聽到孕婦、孫子這些字眼,宋言謹微微仰頭看了對方一眼。只一眼,雙方都震驚了。
宋言謹看著崔雪梅,在診斷室里,醫生的話全部都飄蕩在腦海里。
「宋小姐,從檢查結果來看,你的子宮寒冷,不易受孕。」
聽到消息的宋言謹身體猛的僵直,沒了動靜。
這個消息似乎還要消化,只是許久之後,她白皙的臉部有細微顫抖:「醫生,你是……說不適合懷孕,還是不能懷孕?」
「都有,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來看,需要調養一段時間。」醫生很嚴肅的告知宋言謹現在的身體情況:「宮寒會讓你很難受孕,況且,除了宮寒外,你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問題……你是屬於宮寒里一種名為……」
醫生見慣了病患的各種反應,在訴說病情這方面格外淡定,但是病患本身卻不是如此,宋言謹聽到醫生的話,早已手腳冰冷。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有這種情況。
「醫……醫生,我……我,常常會手腳冰涼,是不是也是它的一種反應?」宋言謹坐在那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張口問的,她只知道,這句話問出來對她來說用了很多力氣。
醫生點了點頭:「它體現方面很多,引起它的事件也很多,例如,如果在極冷的,超出人體承受範圍的環境下呆的時間過久也會引起,你之前會手腳冰涼嗎?」
在極冷的,超出人體承受範圍的環境下呆的時間過久……
宋言謹滿腦子都飄蕩著醫生這句話,記憶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在公園冰湖裡經歷。
「宋小姐,你有在聽我說嗎?」醫生看著心不在焉的宋言謹,提醒出聲。
「……我在聽。」宋言謹回神,呡了呡嘴唇說道:「我之前墜入過冰湖,後來,手腳就一直都是冷的……」
醫生聽著,不問原因,點了點頭:「那很有可能是因為它引起的。」
……
崔雪梅看著宋言謹盯著自己發呆,震驚緩過神來不由冷笑出聲:「真是陰魂不散,在哪兒都能碰到你。」
宋言謹從剛剛的診斷中抽出神,看著崔雪梅的目光冒著寒意,她挪動腳步要走。
「撞完人就想走?宋言謹,你不會連道歉都不會吧!」崔雪梅忙追了上來,抓住宋言謹的手腕不依不饒。
宋言謹站著腳步,盯著崔雪梅,冷冷從口中蹦出兩個字:「放開!」
「你說什麼?」崔雪梅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宋言謹即使在後來離開了嚴竟,也從未對自己露出過這種表情,說話上,基本禮貌還是維持的。現在冷冷的聲音是宋言謹?
「我讓你放開!」宋言謹抬手扯出自己的手臂,力氣有些大,一下子將崔雪梅甩了出去,撞擊在牆壁上。
她現在能維持理智和崔雪梅說話已經算是不錯了。
崔雪梅背脊猛的撞到了牆壁上,疼痛的很,忙扶著背脊盯著宋言謹。不要說崔雪梅,就連莫菲瑤也被驚住了,忙過去扶崔雪梅:「媽,你沒事吧?」
「你現在本事可真不小!連我你都趕退!今天我非得治你!」崔雪梅被甩開覺得沒面子,上去抬手又要拉宋言謹。
結果宋言謹只是偏了一下身子便躲開了崔雪梅的手,她不怕崔雪梅繼續上前,站在那兒定定的,身體帶著一分怒火的顫抖,咬牙切齒:「你休想再傷害我一下!」
如果當初沒有崔雪梅的鐲子掉入冰湖,如果崔雪梅沒有推她墜入冰湖去撿鐲子,現在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樣?
崔雪梅臉上的怒氣像是被宋言謹身上散發出冷意給怔住了,呆呆的維持抬手的動作,卻遲遲不肯上前。
宋言謹吞了吞喉嚨,手裡緊緊捏著那張診斷單,快步出了醫院。
崔雪梅等到宋言謹走出去還未回過神,緩緩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瞪大的眼睛收不回來:「瘋了,瘋了,這宋言謹今天是不是鬼上身了?」
她怎麼忽然覺得宋言謹有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莫菲瑤看著宋言謹倉促的背影也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宋言謹,似乎真的很反常。
宋言謹回到盛墅後,顧默嫻和張媽還在廚房忙碌,沒有見她進來。
張媽將中藥放進藥罐里煮,不由好奇問道:「老夫人,你天天給夫人喝的這個真的能治手腳冰涼的情況?」
顧默嫻聽到問話,不由嘆了口氣:「這藥啊,哪能治手腳冰涼?是送子湯。」
「啊,送子湯?」張媽聽罷一驚,不由好奇出聲。
「臨深和言謹結婚也有一年多了,我看言謹的肚子久久沒動靜,就到老中醫那兒抓了一些老方子過來。」顧默嫻解釋著:「臨深有後,我這心頭大事才解決。」
顧默嫻說著,絲毫未察覺到旁邊那扇門宋言謹僵直著背站在那兒。
宋言謹收回放在門把上的手,緩步上了樓。
她躺在床上,腦子裡全部都是醫生說的話。眼睛閉著,眼皮卻顫抖的厲害。
快到晚上時,顧默嫻進了屋,敲了敲門:「言謹,你回來了嗎?」
宋言謹在杯子下動了動,擦了擦眼睛,掩飾好情緒坐了起來:「媽。」
顧默嫻見到宋言謹,不由責怪了一句:「你這孩子,回來怎麼不打聲招呼?」
「下去吃飯吧。」顧默嫻說罷,拉著門要出來。
「我不餓,您吃吧。」宋言謹咬了咬嘴唇說道,現在她怕是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的。
顧默嫻奇怪的看著宋言謹:「怎麼能不餓?上了一天班。」
「我……我下班時和同事一起吃了點。」宋言謹不知道和顧默嫻說,只能撒謊。
顧默嫻不強求宋言謹,頷首道:「那好,等會我讓張媽把藥送上來。」
聽到那個『藥』字,宋言謹的心臟像是被人攥住一樣,有些痛。現在,這個字似乎對她極其有殺傷力。
她的笑意僵硬,帶著點苦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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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停電啦,沒發補上二更,深夜來電又不好傳,今天準時補上,二斗說話算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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