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泉半城。」
芸漪看著岸邊人,她記憶力很好,記得這人是蠱雕一族的泉半城。
「嘖嘖嘖……」怪笑聲中,泉半城上前冷冷一笑。
打量著楚望仙和芸漪。
泉半城面容扭曲,滿身戾氣,嘴角歪斜,眼神更是飄忽不定。
「不用看了,此人已經被奪舍,沒救了……你不上嗎?我可打不過他。」
芸漪氣不打一處出,她堂堂妖皇妃,竟然要聽從楚望仙的命令,簡直是在羞辱她。
「算了,你不想出手就算了,」楚望仙轉頭一看,踏前一步,「你用不著裝神弄鬼,塗山,我知道你魂魄未死,我來這裡可不是和你敘舊的,說吧,你想做什麼?」
楚望仙口中輕輕吐息,懶洋洋的看著。
這奪舍之人竟然是塗山,九尾妖族之祖。芸漪眉頭一緊,發現事情正脫離她的控制。
「舛、舛、舛……」這時候,塗山陰惻惻笑著。這笑聲可不是從泉半城的喉嚨發出的,而是從他的尾巴處發出的。
「我要復仇,所有殺過我的人,我都要殺了他們。就算是你,若要阻擋我,我這殘軀也會拼死一搏。」
「你這是何必!」楚望仙無奈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而且他們都死了,死在了諸神大戰之中,你若執著怨恨,永遠都不能從此地離開。」
「你永遠都不懂我的痛苦,我在這裡幾萬年,被日日被折磨,我恨,我恨他們,我要讓他們嘗到同樣的痛苦。」塗山悲戚笑著,笑聲詭異,令人不寒而慄。
「我又如何不懂,咱們同病相憐,沒看見我現在的姿態嗎?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個世上,沒有永恆的天帝,即便是我,也捲入了大勢之中,這是無人抵擋的。」
一陣撕裂般的笑聲後,塗山沉吟許久。
「我恨,我太恨了,我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你明白背叛的痛苦嗎?」
楚望仙笑起,「咱們半斤八兩,所以收起你老婆婆似的囉嗦,讓人很煩躁,明白嗎?不是只有一個人慘,我比你更慘。」
「哈哈,想像不到連你也會死,你竟然會死,你執掌了多少時代,多少天帝是你培養的,你竟然會死。」塗山瘋癲笑著。
「死亡不是很正常的嗎?沒有人是永恆不變的,即便是我執掌了無數時代,但終有一死。」
「但你,當年可不是這樣說的。」
「人是會變的,塗山,你為天帝之時,難道沒有想殺我嗎?」楚望仙平淡道。
「確實,沒有人想在頭頂之上還有太上皇,就算我為天帝,也曾經想過奪取你的力量。就在剛才,我也想奪你的舍。」塗山坦誠道:「你現在來這裡是做什麼?」
「我這樣的身體又能做什麼,這話你不是應該更應該問她嗎?」楚望仙右手一指。
「她是誰?」塗山又看向芸漪。
「她是你們九尾妖狐一族的後輩,你難道看不出嗎?還是你老眼昏花,需要我給你洗洗。」楚望仙譏諷塗山,瞥了芸漪一眼。
「等等!」
九尾狐妖皇妃芸漪一頭霧水,楚望仙和這個被奪舍的泉半城交談,說的莫名其妙。
她堂堂妖皇妃,高高在上,難道要聽兩人說些莫名其妙,而且聽不懂的話。
「我是妖皇妃。」
短暫沉默後,芸漪又威嚴道:「我是妖皇風因乎、東皇太一之妃。」
又是半晌的沉默。
「妖皇,風因乎?東皇太一,是誰?沒聽過。他是什麼東西。」塗山雙手抱胸無所謂的不屑道。
「他是如今的妖皇。」楚望仙插了一句。
「現在的天帝是誰?太久太久了,你定下的老規矩被破了嗎?什麼樣的蠢人也能當天帝了嗎?」
「如今各界分裂,有仙界、有魔界、有妖界、有鬼界,現在各界大起,哪還有什麼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天帝,若說有,風因乎只是算是其一吧。」楚望仙漠然道。
「放肆!我在問你們話,你們在扯什麼。」芸漪怒吼。她堂堂妖皇妃,難道被這兩人帶著走。
「小丫頭,你急什麼,我縱橫天地,身為天帝統治世界之時,你根本都未出生。你不過是有九尾妖族血脈的後輩,我是你祖宗!」
泉半城右手一招,從黑暗深處奔來一輛馬車,用九匹全無一絲雜色的白玉馬,這可不是普通的馬,此馬渾身發亮好如玉石。
「兩位上車吧,我會帶你們去見我的本體。」
芸漪一頭的霧水,楚望仙紋絲未動,只是慢慢打量著,突笑道:「九尾天帝車,真是好大的手筆。不過塗山,你好像仍是賊性不該,狐有九性,狡猾非常,你這蠢材難道還想打我的主意。」
楚望仙喉嚨一停,冷若寒冰。他可不會被請君入甕,這天帝車上了,出來就難了。
「嘖嘖嘖,你執掌了無數時代,現在只有如此弱的修為,若我不想奪下你的一切,那就太愚蠢了,若是不嘗試一番,那我豈不是要後悔終生。」塗山竟然毫不顧忌,表示想奪舍楚望仙的想法。
「放肆,竟敢無視我!」
芸漪俏臉扭曲大怒,還從未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她,真當她不存在嗎。
她施展無上鏡手段,手肘一動,一掌恐怖轟出。
這一掌威力之大,空間粉碎,瞬間籠罩了泉半城,無人可以逃避。
那泉半城身體承受一擊,眨眼間骨骼化為齏粉,血骨橫飛,但一隻白色的尾巴飛出,很快消失不見。
同時那所謂的九尾天帝車也被拉動,向著深處而去。
「舛、舛、舛……,好狠的小丫頭,還有你,老東西,你們來了這裡,就永遠離不開,我塗山,才是真正的天帝,我塗山,才是萬族之王。」
陰冷的聲音迴蕩著。
「好了,別叫喚了,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楚望仙咯咯笑著,轉身對芸漪,雙手一攤道:「看你幹的好事,現在這麼辦?有免費的馬車不坐,難道要自己走。」
「什麼怎麼辦?我堂堂妖皇妃,難道會被你口中那所謂的九尾妖狐始祖所控制,就算他是始祖,那又如何,一個早已死掉的人,難道擋得住我。」芸漪眼光一挑,看向楚望仙。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只是一個轉世的老傢伙而已,你打跑了他,現在準備怎麼辦。」
「笑話,我乃妖皇妃,無上境五重之仙,誰可以擋我。」
聽到這話,楚望仙徹底搖頭,「這個世上,不是光有修為就可以橫掃一切的,否則我當年就不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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