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休憩,又捕魚果腹後,大雁們便齊齊振翅,排成整齊的隊形,朝北方的天穹飛去。
大雁們只是雲夢澤的過客,而雲夢澤也只是它們遷徙路上的一道風景。
石毅將鏡頭對準雁陣:「其實大雁還有個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雁群多是6隻,或者6的倍數……」
[吃瓜群眾:啊這……真就是666了?]
[寶石海星:那萬一有隻和豆豆一樣,受傷掉隊了。其他五隻怎麼辦?]
這個問題觸及到了石毅的知識盲區,他笑著比了個「請」的手勢:「場外求助彈幕區的大佬們……」
最終,這個問題沒能在彈幕區獲得答案。
石毅看了下手機,發現電量只剩下15%,便趁勢將直播間關閉:「大家明天見哦!」
石臻拿起手機,對著天空遠去的雁陣拍了個照,又轉身回船艙掌舵。
石毅和趙妍兩人坐在船頭,吹著清涼的湖風,好不愜意。
趙妍將扎著的頭髮散開,柔順的青絲,便在清風的吹拂下,輕輕撩撥著石毅的臉龐,也撥動著他的心弦。
「你回學校後,研究生學業重不重啊?」石毅湊過去和她咬耳朵,「如果我想你了,去省城能隨時找到你不?」
趙妍臉上浮現笑容:「我們導師的研究方向,偏向實操,普通課業並不繁重,但跑各地出差可能會是常態……」
「這樣啊!」石毅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理解地點點頭,「那我去之前,都提前跟你溝通一下。」
趙妍明眸善睞:「好!我們社交軟體上多溝通。」
無所謂誰遷就誰,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下午的這趟巡湖之旅,行程似乎比上午的要遠上不少。等到巡邏艇在銀螺村碼頭靠岸時,晚霞已經潑滿了天際。
石臻在船上和他們揮揮手:「站里還有事,我就不送你們去洋湖村啦!」
石毅騎著自行車,後座上載著趙妍,同他告別:「臻哥明天見!等你的喜帖哦!」
趙妍也笑著跟石臻道別,待巡邏艇遠去後,才輕輕捏了捏石毅的耳垂:「石小毅,你這是蓄謀已久吧?」
「冤枉啊,妍姐!」石毅一手扶車把,一手指天發誓,「我又沒下午巡過湖,哪裡知道要這麼久?」
在確定關係後,他們順勢通報了年齡。兩人都是千禧年出生,石毅的生日是四月廿九,而趙妍是四月初一,正好一頭一尾。
當然,這是兩人都習慣過的農曆生日。如果換成公曆,那就很有意思了。石毅的身份證上赫然是0601,而趙妍的則是0504。
由此,小了天數的石毅喜提愛稱「石小毅」,而他在開玩笑時偶爾也會叫趙妍為「妍姐」。
趙妍摟著石毅的腰,將頭擱在他背上:「既然冤枉你了,那你就送我回洋湖村唄。」
「這哪行啊!」石毅奮力踩踏著自行車,「都到我家門口了,怎麼也要吃頓飯再走啊!」
「你就水仙不開花,裝蒜吧。」趙妍沒好氣地擰了他腰間肉,「這也太突然了,我都沒帶點禮物上門……」
石毅見她沒有明確反對,臉上笑容更盛:「哎,你今天上門,就已經讓我家蓬蓽生輝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趙妍無奈,只得由著他。
等到離石毅家還有不到一里地時,漁家樂老闆李旭遞了個果籃:「喏,按照你的要求,都選的好果子!」
石毅笑嘻嘻地塞到趙妍手裡:「吶,上門的禮物這不就有了嘛。」
趙妍笑著謝過了李旭,待石毅繼續往回騎行時,才似笑非笑地啐了句:「伱這傢伙,果然是早有預謀!」
石毅得了便宜,自然不會再賣乖,很快就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石建軍和夏艷紅兩口子早早在門外等著,一見到趙妍,臉上便笑開了花。
趙妍趕忙下車,遞上果籃,向他們問好:「叔叔阿姨好!初次上門,一點心意,請笑納。」
「阿妍,真是好久沒見到你了!」夏艷紅將果籃遞給丈夫,然後拉著趙妍的手,帶她往屋裡走。
「你在村里放蜂那會兒,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讓我們家阿毅抓緊機會。現在看來,你們相處得挺好嘛。」
客廳早已打掃得煥然一新。
沙發前的茶几上,擺放著果盤。水果、乾果、糖果分格填裝,分量十足到快要滿溢出來。
四個嶄新的玻璃杯一字排開,杯底綴著新鮮的螺山銀針。
石毅用手觸摸了一下旁邊水壺的溫度,提起來,「嘩啦啦」地沖泡了四杯,然後遞了一杯給趙妍:「來,喝茶!」
兒子帶女朋友初次上門,夏艷紅倆口子都有說不完的話。
從家裡的情況,說到石毅的性格,又聊起石毅從小到大發生的一些糗事、樂事,讓趙妍逐漸沒有了初進門時的不適應。
「我爸媽身體都很健康,家裡還有個弟弟,在老家讀的大學,明年就畢業了。」
「我現在讀的是碩博連讀。不過學校準備在澤南縣合作設立研究院。我導師牽頭,我應該也會來。」
趙妍也順口講了下自己的家庭和學業,讓本就對她印象頗好的老倆口連連點頭。
在聊天漸入佳境後,石毅和石建軍都被打發到廚房裡做飯。
夏艷紅笑著跟趙妍說:「石毅這伢子,別的不說,這一手廚藝那是沒得說,你待會兒可以嘗嘗看。」
趙妍望著在廚房裡忙活開的石毅,眉眼彎彎:「嗯,吃過他做的香椿鴨蛋餅,手藝確實不錯!」
當天晚上,石毅按照少量多樣的原則,張羅了整整九道菜。
無論是肉香四溢的葷菜,還是鮮嫩爽脆的時蔬,都讓趙妍食指大動,較平時多添了兩次米飯。
「阿毅,以後我們在一起,所有的飯菜,就你包了啊!」趙妍笑著和他開玩笑。
石毅認真地點點頭:「沒問題,爭取早日讓你的胃,離不開我!」
趙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石小毅你還要多加努力啊!」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啊?」石毅略有不滿地控訴,「我哪裡小了!」
趙妍笑著跑去廚房,跟夏艷紅一起收拾碗筷。
當天晚上,趙妍留宿在了石毅家,嗯,暫時住的家裡唯一一間客房。
至於趙妍放洋湖村的蜂箱,石毅自然也極為熨帖地做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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