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泓的出現,讓米甜湉有了底氣。
她站在齊泓身後,撅著嘴不高興地盯著斐白露,委屈抱怨:「師父,這個女人打亂了我的計劃!」
斐白露沒有在意齊泓冷淡的態度,她的目光從齊泓掃過,又落到米甜湉身上,「沒想到你收了這麼個徒弟。」
毫無根骨,心性不強,看不出哪裡值得收徒的意義。
齊泓重重剜了眼米甜湉,語氣不悅,「亂喊什麼?不過是看你像陰溝里的蟲子,給你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什麼阿貓阿狗也配當我徒弟?」
米甜湉臉色煞白,緊緊咬唇,心中難受得要命。
狠狠地瞪了一眼斐白露。
江思使勁眨眼,這神秘黑袍男人沒有消失,游蛇一般靈活可怕的黑鏈無限蔓延,把辦公室變成黑暗的囚牢,讓人插翅也難逃。
「甜湉,尤總不是愛你如狂嗎?他怎麼這麼快就變心了?還有這個男人你是怎麼認識的?」江思世界觀隱約崩塌,這到底怎麼回事?她在做夢嗎?
尤光遠怒視,「我根本不喜歡米甜湉,是她用邪法控制了我!米甜湉就是個妖物!」
米甜湉聞言,嬌小柔弱的身體搖搖欲墜,「總裁,俞小姐對你不是真心的,只有我才最合適你,你真的對我一點喜歡都沒有嗎?」
俞白卉胃疼住院,尤光遠細心照顧,小護士米甜湉一下喜歡上了這個有錢多金溫柔體貼的總裁。
恰逢弟弟不懂事,拿媽媽治療尿毒症的錢去賭,還欠下巨額欠款,她走投無路,遇上了齊泓,然後從他這裡學了控心術。
米甜湉沉溺在這段時間的美好,被尤光遠不顧一切地寵著,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她不想失去這些,哪怕和俞白卉和睦相處她也願意。
尤光遠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神經病!」
米甜湉眼淚如斷線的珠子。
江思腦子轉動起來,最關注的問題是,「尤總不管我們了,你弟弟欠的賭債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大窟窿,她立馬炸開了,「那可是五千萬啊!賣了我也還不起!甜湉,我要和你弟弟分手!分手!」
米甜湉和她爭執:「你不是說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會和我弟弟分手嗎?」
江思辯駁:「現在情況不同」
齊泓聲音毫無情緒,任誰都能察覺到他語氣之下的冰冷,「呱噪!」
米甜湉、江思鵪鶉似地縮在角落。
米甜湉只是齊泓隨手弄的一顆棋子,無足輕重,斐白露更想知道齊泓想幹什麼。
迄今為止,她和齊泓見過四次。
對他這個人的評價是亦正亦邪。
他為聖蓮組織做事,現在還吞食了聞清雅在江城的勢力,地位高了不少。
但大臨鎮一事,她頂著他的身份破壞了陣法,齊泓卻沒有曝光她的身份,讓人來殺她。
那時的自己實力沒有突破,又強開陰門逃生,修為受損,如果聖蓮組織的人趕盡殺絕,自己說不定沒有那麼好運,能等到溫時年救助。
齊泓的態度太模糊了,讓人琢磨不透。
齊泓總感覺斐白露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你在想什麼?」
這女人又在想什麼法子戲耍他?
屢次上斐白露的當,齊泓心中警惕。
斐白露輕哂。
她大手一揚,米甜湉、俞白卉等無關緊要的人受到符篆隔絕,聽不到兩人的談話聲。
「我在想你,大臨鎮上你為什麼會瞞下我的身份,幫助我逃跑,我說你」斐白露靠近他,一雙黑眸璨若星辰,直勾勾盯著人,有種把人吸進去的感覺。
她像是對齊泓很感興趣,表情認真極了,「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齊泓瞳仁微縮,後退幾步,仿佛斐白露是洪水猛獸,避之不及,「胡扯!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自戀!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斐白露站直身體,面容秀麗沉靜,目光一掃之前的輕佻,帶著洞悉的清醒,又如死水不起波瀾,「你又露餡了。」
藏在黑袍下的手緊攥,手背隱有青筋鼓起。
這該死的女人,剛剛又在演戲騙他!
齊泓額角一跳一跳,語氣隱忍滔天怒火,「我又露什麼餡了?」
「你說你不喜歡我,我信。」斐白露沒自戀到覺得自己人見人愛,會那樣說是故意詐他,她道:「你只否認了後半句,對前半句沒有任何反應,由此我可以肯定,你當時有意救我一命。」
「你我身份對立,只見過短短几面,且我傷過你,你想挖我眼睛,談不上結下深厚情誼。你沒必要救我,但你還是救了我。」
齊泓面無表情,眼裡划過不耐之色,「我說過,你的小命留著等我來取。」
斐白露卻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繼續道:「第一次見面,我出手救了甘望,你說你最討厭多管閒事的人。能說出這種話,你多半是受了傷。」
像受了情傷的人,就見不得別人情侶恩愛,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不能得到,非要拆散有情人心中才舒坦。
齊泓這種心理很好理解。
「我猜你因為這件事受了重創,道心動搖,於是你棄明投暗,加入聖蓮組織,想要構建新的秩序。」
「我也想明白了,大臨鎮上你不是在救我,你是想靠我救其他人。這個人必定是那群江城大師中的一個,至於你為什麼要救他,這與你的身份有關。」
齊泓原先應當是正派道士,接受過正統教育,所以才會給人亦正亦邪的感覺。斐白露遞給齊泓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唇角勾起,「那人是你的師父?師伯?還是師兄?」
哪怕齊泓蒙著臉,斐白露依舊能看到他繃緊的神色。
下顎內收,眼神凌厲危險。
渾身氣勢讓黑鏈翻騰,教人不寒而慄。
這是個充滿攻擊性的姿態。
「我又說對了,是嗎?」斐白露不慌不亂,聲音仿佛一把利劍直接擊碎齊泓意欲編造的謊言。
「不愧是搞算命直播的。」齊泓冷笑一聲,「嘴皮子就是厲害,能說會道,一點信息能編出這些東西。」
斐白露當他在夸自己,「謝謝。」
齊泓黑臉:「」
齊泓不欲再和斐白露打交道,僅僅見過幾次面,便把自己猜得如此透徹,簡直可怕!
「我給了你改變命運的法子,可惜有人多管閒事插手了你的計劃。不過這不關我的事,我只要報酬。」
他來這一趟,就是帶走米甜湉。
與他們做交易,怎麼能不付出代價呢?
遊動的黑鏈纏上米甜湉的腰,米甜湉面色全無。
她求助的目光看向斐白露,「救救我!他要我的血!我不想被榨乾!」
「放心,不會讓你死。」活著才能當移動血包。
齊泓桀桀一笑,所在之處騰盛起一股黑霧,人影也逐漸消失。
斐白露往前跨了一步,沒把人攔下來,指尖只捉到一張符。
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看來這段時間,不止她實力大漲,齊泓也有了奇遇。
斐白露捏碎那符紙,裡面傳來齊泓的聲音,「斐白露我承認你很聰明,但你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沒殺掉斐清若母女,給自己留了一個好對手。」
齊泓嗓音暗啞粗礪,語氣里滿是嘲弄,像是再報復她剛剛步步緊逼演戲套話。
又帶著風雨欲來的危險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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