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張開?!」丁善群謹慎地開始朝門外靠,連衣服都沒有去穿。
「看來我找對人了。」張開眼睛微微一亮,嘴角勾起了一些,「說說吧,我哪裡得罪你了?」
丁善群還在往外退,「我說出來,能放過我嗎?」
從張開沒死那天,他就料到可能會被張開找上門了。
只是沒想到,上門方式會是這樣。
光著屁股,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你拿我當什麼人了?」張來臉色一正,「道士怎麼能濫殺無辜呢?」
丁善群緊張的問道:「我能信你嗎?」
「你沒有別的選擇。」張開霸道地朝他招了下手,「別走了,過來,跪下聊!」
???
丁善群臉色大變,他居然不受控制的朝張開走了去,然後撲通一下跪在後者身前。
這還不算,他額頭貼向地板,高高的撅起了屁股。
有點像上朝面聖不可視君的意思。
張開居高臨下的道:「說吧,你和陳珂是怎麼聊的。」
丁善群疑道:「陳珂?」
張開有些意外,但語氣依舊穩定,「不是他?」
「您也有算不出的時候?」丁善群還以為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卻不想,對方是來查案的。
看來……
張開或許沒有演出來的那麼厲害。
張開俯下身,望著丁善群的後腦勺,不急不緩的威脅道:「可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說出來他是誰!」
「是是是,我信我信。」丁善群嘴上忽悠著,身體卻猛然跳起,一個箭步就沖向了窗戶。
整個過程非常迅速。
幸虧張開反應及時,立馬追上去按住了對方的肩膀,「小瞧你了!」
對方能掙脫開符咒的控制,張開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這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得到的,而陸九給的資料里可沒說這傢伙另有身份。
下一刻,丁善群突然暴喝一聲,滿身殺氣乍起,回身一拳直奔張開的喉嚨。
這一過程中,他兩隻眼睛的眼仁變成了兩個小人的輪廓,一股股黑氣從中瀰漫而出。
饒是他出手速度飛快,卻也架不住張開及時喚出了金光護體。
不過也著實挺險的。
就差那麼一絲絲就被打到了。
對方拳頭觸碰到金光的剎那,頓時發出了骨裂聲響。
緊接著,張開反手握住對方的手腕,狠狠將其壓下。
本以為丁善群會就此服軟的,可對方卻毫不猶豫的亮出手刀,斬斷了被張開控制住的手臂。
那是手刀啊!並不鋒利啊!可手臂卻斷開的非常利落。
緊接著,丁善群像頭野獸似的朝著落地窗撞了去,仿佛撞破窗戶他就逃得了似的。
眼神里都是對生的渴望。
「回來!」
張開暴喝一聲,丁善群再次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回到了原位跪下,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將頭貼地。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掙脫開張開束縛。
張開冷哼一聲後,金光大盛,氣勢威嚴,臉上均是殺意,「孽畜!跪好!!」
說著,抬手一揮,憑空出現一道懸秘流轉的金色陣法,那陣法布滿整個房間,狠狠朝丁善群壓了去。
壓得丁善群不得不重新將腦袋貼到地上,磕頭聲怦然作響,他的頭骨都發出了骨裂的聲音。
丁善群雙手撐著地,依舊在努力的掙扎,「道長!我說!我說!」
下一刻,他整個人被壓成了五體投地的狀態。
張開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了對方頸椎上,「趁我還有耐心!」
這聲音不單單帶著被冒犯後的怒氣,還有冰冷,凶戾,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升出寒意。
這不是過去張開能有的樣子。
看來傳承中的影響隨著這次張開的晉升變得愈發的大了。
「說了,您能放過我嗎?」丁善群渴望一線生機。
張開腳下發力,陣法隨之壓得更猛了,「你在考驗我的耐心?」
事已至此,丁善群只能豁出去了,咬牙道:「是何宴!」
「???」張開小小意外了一下,心道:「看來何宴是真把陳珂當朋友,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丁善群求道:「道長,能放我走……放我走了嗎?!」
張開不答反問:「為什麼幫他?」
丁善群:「他幫我打過幾次官司,我們處的不錯,說是摯愛親朋也不為過!」
張開不禁嗤笑:「摯愛親朋你也賣啊?」
丁善群滿面掙扎,無奈的說:「這不是遇到您了麼……」
張開腳掌上開始逐漸鬆勁兒,陣法隨之不見。
丁善群大口大口呼吸起來,大有劫後餘生的感覺,他激動道:「謝謝道長,謝謝道長。」
然而下一刻,張開卻不按常理出牌,腳掌猛地跺下!
咔嚓!
丁善群的頸椎直接崩斷碎裂。
對方眼睛裡迅速沒了生機,整個人開始變得無力鬆軟。
明明人都已經死了,張開卻詭異地蹲下身來對著屍體說道:「還沒聊完呢。」
然後,他一腳踩著屍體的脖子,一手猛地提拉屍體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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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間,鮮血涌撒。
那腦袋竟然很順利的就被張開扯了下來。
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除非是乾屍,腐屍,尋常屍體想要分屍必須要用利器才是。
接著,張開把丁善群的腦袋放到了沙發前的小桌上,自己則坐在了沙發上,「問話剛開始你就急著跑,什麼意思?那時候我可沒動殺心。」
原本死氣沉沉的腦袋,逐漸恢復了生色,兩隻黑眼仁變成了人形輪廓,「看來今天徹底跑不掉了。」
張開坦白道:「如果你不跑,不掙扎,我還真看不出來,看似活生生的丁善群其實早就死了。」
「或許就真的放過你了。」
腦袋冷笑了一下,「都這樣了,你肯定不會放過我了,我還有必要和你聊嗎?」
「可你不交代的話,我會折磨你啊。」張開用平靜的態度,溫暖的口腔,說出了零下八十度的冰冷聲音。
腦袋臉色一凝,「因為我不想出賣他。」
張開直接道:「我不信,換個答案。」
腦袋稍作沉默後,豁出去了,「他現在是全道的人,我不敢一上來就出賣他。」
「又是全道。」張開面色逐漸凝重。
這個詞都快被他忘了。
上次那個跑到陽間來的鬼邪曾對他說,全道是一個凌駕於現在所有道派之上的門派,全道門徒無處不在,有能力和陰陽兩界為敵。
之前張開並不相信。
可現在從這個腦袋的態度上看來,全道即便沒有那個傢伙說的那麼誇張,卻也是有些分量的。
這時,自知活不了的腦袋,用出心底最後幾分勇氣,對張開道:「張開,你半隻腳已經邁進死門了!」
「我不過是先你一步,我到那邊等你!」
「確定要等我?」張開再次嗤笑,「去了那邊,我還是收拾你。」
腦袋臉色一僵:「……」
「半隻腳進死門,這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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