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敬聲是皇后衛子夫長姐衛君孺和丞相公孫賀的兒子,權二代,自小身在權力中樞,你想啊,皇后是他姨媽,大將軍衛青是他舅舅,雖然當時衛青已經死了,但他的遺澤還在,公孫敬聲囂張一點,完全可以理解。」
現在還在武將中混的公孫賀聽到自己是未來丞相,那一刻砸在心頭的有驚喜亦有惶恐,而且他還會娶衛青姐姐。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貌似以後的兒子不會太爭氣的樣子。
公孫賀還是向衛青投去一個眼神。
又被扎了一刀的劉徹胸口一悶,他的大將軍還沒有建功立業就被預告死亡,你們友好嗎?
衛青心裡倒是平靜下來。
「衛青和霍去病都是非常懂得分寸之人,早年衛青有個跟著他也減了不少軍功的屬下,蘇建,在衛青封為大將軍之後,他曾建議衛青養門客幕僚,不想走權臣之路而被上位者忌憚的衛青拒絕了。
因此他一直到死,和漢武帝都是君臣相得。再說霍去病,年紀輕輕立了兩大功勞便匆匆撒手人寰,他的死都能稱得上是漢武帝的心頭一抹痛,更不會有功高蓋主君臣反目。」
劉徹已經要呼吸不暢了,他已知道霍去病的身份,馬上叫衛青上前,耳語一番將腰間的玉牌摘下來遞給他。
而因為聽到妹妹衛子夫最終當上皇后,此時此刻正全神貫注的聽著天鏡聲音的衛少兒一下子抱緊自己的孩子。
「這樣和平的君臣關係並沒有延續下去,公孫敬聲仗著長輩們積累下來的家底,行事囂張,終於在征和二年挪用北軍一千多萬錢被下獄。
他爸公孫賀為了給兒子減刑,主動要求捉拿當時的一個通緝犯。這個通緝犯叫做朱安世,本來是給兒子減刑的,公孫賀恐怕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正是被他抓回長安城的這個通緝犯,在獄中上了一狀。」
公孫賀:趕緊記要點。
「他狀告公孫敬聲什麼呢?其一,與陽石公主通姦,這個陽石公主是漢武帝的女兒,她和公孫敬聲的事兒算是天家醜聞。其二,也是最觸動漢武雷點的,朱安世說公孫敬聲用巫蠱詛咒他。」
劉徹:臉青了。
你們是怎麼做到一句話里,連一個字都不是白塞進去的?
「當年陳阿嬌被廢,罪名就是巫蠱詛咒,可見漢武帝很信這個,更別提公孫敬聲這時候,漢武帝已經是個四十五歲的中年人,在漢朝平均年齡不到四十的年月里,他可以說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
自覺快死的人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死亡,於是漢武帝大怒,叫江充主審,各部門協作,一定要把這件事審問清楚。」
「江充與太子劉據有嫌隙,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再加上漢武帝晚年又添了很多新寵,衛子夫色衰愛弛,後族這麼些年早非當年可比,漢武帝對他們始終是心存忌憚的。
在被誣陷又見不到父親,且本來父子關係就緊張的情況下下,太子造反也似乎可以理解。種種鬥爭的白熱化,終於釀出一場巨大的政治、倫理悲劇。」
接著是演繹畫面,規模建制很像是長安的一個城池內,兩方人馬衝陷,發生了一場規模不小的打鬥。
【劉據兵敗出逃,藏身之地又被泄露,自覺大罪不得活,選擇自縊而死。兩位皇孫在格鬥中死亡,自此太子一脈只存一個僥倖得活的劉病已,漢武帝才從驚懼憤怒中清醒過來,特地修建了一座思子宮。】
一個老人思念兒子的畫面出現。
「其實這只不過是為自己殘忍逼死親子的一種作秀,劉徹還殺了當時迫害過太子的人,有的滿門抄斬,有的夷三族。」天上人出來了,言語之間毫不客氣,「就是為了跟天下人表示,並非帝王殘忍,而是受到旁人的欺瞞。」
「不過漢朝的種種危機還是在不久後爆發,漢武帝不得不寫了一封告天下的輪台罪己詔,宣布與民休息,社會環境才沒有持續動盪下去。從這一點來說,漢武帝做的比專制制度下其他的皇帝都要好。」
「其實專制制度,很容易導致這種矛盾,」電視裡又換一名專家來解析,「這是專制集權本身與生俱來的缺點,國家力量是否能夠得到有效發揮,全賴於掌控權柄的人是否賢明,因此細數歷史上的明君,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會在後期昏庸起來。人性,本來就是好逸惡勞的。」
劉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不好看來形容了,這些人,對皇帝的評價簡直大膽。
已經接觸過後世子孫不短時間的劉邦倒是沒有那麼生氣。
衛青帶著人出宮,才發現長安城中的街道上竟然稀稀拉拉的沒有多少人,家家戶戶也都是閉門關窗的。
雖然進屋裡不表示聽不到天鏡中發出的聲音,但卻表示百姓們不敢聽聞皇家秘辛的態度。
長安城中的百姓,總是比遠離都城的那些鄉間百姓多一些政治敏感度的。
大家都在為天家父子爭鬥的殘酷而唏噓,衛少兒還沉浸在兒子將會在年紀輕輕死亡的預示中。
她忍不住想,去病年紀紀輕輕就沒了,到底是多年輕?
是打仗累垮的嗎?還是死在戰場上?
衛少兒將小小的霍去病抱得很緊,霍去病感覺到娘親的不安,便很懂事的縮在娘親懷裡不亂動。
改名字?還是帶著自己的孩子逃離京城?
衛媼看著神情緊張的女兒,勸說道:「少兒,這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算你想帶著去病離開,可知聽到這些的宮中天子,能不能讓咱們走?抑或是,不用等到去病長大,現在便會有人不想去病出頭,伸手過來呢?」
他們現在不僅不能走,還要儘量的靠近想要征伐匈奴的天子。
再想一步,會不會有匈奴人看見這個天鏡,提前得知滅匈奴的大敵,他們難道就不會想找出去病將之暗殺嗎?
衛少兒被母親的分析嚇住了,臉色煞白煞白的。
砰砰砰。
敲門的聲音突然響起。
衛少兒渾身一個激靈,衛媼指了指裡面的一個寬大衣櫃,叫女兒抱著外孫先進去躲好,才去開門。
外面站著的,正是穿著一身銀白鎧甲的衛青。
衛媼大鬆一口氣。
衛青道:「阿娘,陛下叫我帶你們進宮。」
在去病長大之前,他都會在皇上的庇佑下。另外因為天鏡中那些人的話,陛下已有儘快攻打匈奴的打算。
一開始持反對意見的臣子,在想到天上人對衛青的那些戰績的點評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充足的理由說打匈奴是窮兵黷武的行為。
更何況聽了後面武帝晚年連太子一家都逼死,更別提對於他們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臣子了。
長信宮的竇太后在聽完天鏡講的巫蠱之禍,雙眼無焦距的看著一個地方,笑了笑道:「這才是天家啊。」
所以高祖也別指責她把握著大權不放手。
劉邦看的心塞,起身去找陪他看一會兒又跑到裡屋的許森。
少年穿著一件印著黃黃的奇怪小人的寬大短褐,坐在乳白色寬大的椅子裡正嘴裡咕咕噥噥的看著面前的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
「森森,」劉邦喊了一聲,少年身下的椅子一轉,露出正面的容貌來,剛開始根本沒有心思看此人的劉徹眸子深了深。
高祖如此親切的對待這個少年,難道他是仙侍?高祖去的地方其實是天界?
我能去嗎?
劉徹想,耳邊是高祖大驚小怪的聲音:「森森,我剛看了看能和你說話的那個東西,」
許森道:「你可以稱呼那個為光屏。」
「對,光屏,」劉邦把自己的光屏調出來,指著新增的一個頭像道:「這是不是我重孫子徹兒?」
徹兒!叫的這麼親,看來劉邦對劉徹這個孫子很滿意了。
許森點頭道:「應該是的,漢武帝位面的直播已經開啟了。」
劉邦哎呦道:「壞了壞了,森森,我和始皇的頭像都是截取我們現在的樣貌,徹兒這個樣子,證明他在他那裡還是個少年天子?那什麼竇太后還活著沒有?」
許森問了下88漢武位面的具體年份,根據剛才查到的歷史知識,點頭道:「還活著吧。」
劉邦聞言很是後悔同意看這個紀錄片,孫子的安危他還不是那麼擔心,就擔心那兩名將被人暗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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