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對江州說這麼多。
有好幾層意思。
第一層是告訴他,她想和他好好過下去的真實原因。
讓他理智的想想。
希望可以緩解他因為沒安全感而導致的患得患失、胡思亂想。
另一層是旁敲側擊的提醒,抓緊時間讓我和楊淺還有忠叔對話。
否則楊淺殺來了,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咱倆就完蛋了。
剩下一層意思,則是告訴江州。
雖然我們的開始不太美好,但想要有個好點的結局不難。
一是我願意,二是我有喜歡你的基礎。
所以情緒穩定下來吧。
否則總是這樣,你太累了。
南桑想,她也太累了。
她專注的盯著江州,希望他給點回應。
可江州像是懵了。
任憑她怎麼喊,依舊呆滯。
最後十指匯入發,耷拉下腦袋,陷入長久的沉默。
南桑沒再喊他給點回應,想出去收拾滿客廳的狼藉。
再不然不收拾了,直接睡吧,她真的很困。
南桑特別想去。
最後沒去,選擇陪著江州。
本是蹲著,腿麻了。
坐在門口剛才順手拆的乾淨毯子上,朝江州近了近,再近了近,靠著他的腿,拽著他的褲腳。
默念休息一會。
眼睛閉上的剎那,累的徑直睡著了。
再醒來,已近中午。
南桑全身酸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對外面的動靜同樣不想搭理。
隱約像是聽見了江州的聲音。
淺淺的出了口氣,勉力爬起來。
開門果然見到了江州。
地面很髒,全是拆東西留下的紙箱和塑膠袋等。
桌面卻不是,她讓江州買的小玩意,基本都擺上去了。
江州回身看向她,伸手。
南桑昨晚睡著的倉促,走近伸出手才看見自己手髒的要命,想去洗洗,被握住。
江州雙手和她相握,仰頭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你昨晚說的是真的嗎?」
「哪句?」
「以前是」江州喉嚨滾動,「喜歡過我的。」
南桑臉有點髒。
江州行動不方便,能做到的最多是把睡著像是昏迷的南桑送去床上。
給她洗洗做不到。
她手髒兮兮的,臉也是,身上白色的防曬服更是,長發有的甚至打了結。
但眼睛很乾淨。
江州眼睜睜的看著南桑乾淨明亮的眼睛彎了起來。
和倆人確定關係時一模一樣。
溫順又恬靜。
她點了頭,一瞬後有點蒼白的唇色開啟,聲音又輕又軟,卻有力量,「是真的。」
江州眼眶濕潤到了極點。
但不是因為不安而患得患失。
是慶幸。
他抬起南桑的手捂住自己的半張臉,「南桑」
江州伸手,在南桑彎下腰,主動把臉靠向他掌心後,眼淚不爭氣的再次掉了下來,「我們」
江州斷斷續續的說:「我們重新再來一次吧。」
「我不會我絕對不會再負你,我」
他拉下南桑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我江州用我的命發誓,會給你我能給的全部,不會欺你負你,也不會再讓任何人欺你負你,傷害你。我會保護你,為你報仇,會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這輩子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南桑。」江州淚流滿面,「你相信我,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
江州兩天裡哭了五次。
四次崩潰,唯獨這次不是。
南桑定定看著好哄到有點匪夷所思的南桑,笑笑點頭,「好。」
南桑從來京市後,終於第一次洗了個正兒八經的澡。
長發洗了又洗,身上同樣,牙齒一刷再刷三刷。
把頭髮仔仔細細的吹乾。
換上讓江州給她買的家居服。
家居服有點大,而且沒洗,但是因為很貴,軟軟的,還有點香。
南桑心情依舊直線攀升。
出去挽袖子幹活。
一趟趟的收拾東西,洗洗刷刷。
一會後腦袋探進洗手間,「你早上沒刷牙?」
江州一直在刷,從這過兩趟了還在這。
他耳尖悄無聲息的紅了。
收拾好轉動輪椅面對她,扣了扣掌心,「你能不能讓我親親你。」
本不該。
過火十倍的倆人都做過,更是親過八百遍。
但江州就是羞澀。
南桑因為江州突如其來的要求怔愣了會,走近笑笑彎腰。
在江州呼吸微抿湊近後,又彎了點腰。
他有點清純的觸碰了下唇瓣,哆哆嗦嗦的。
南桑思考一秒,溫順又很溫存的和他接吻。
十幾秒後鬆開,想說出去吧,收拾完我想吃東西,我好餓。
沒來得及開口。
後脖頸被扒住。
再堵上來的吻重了很多。
像是要憑空燒起火。
南桑看他額頭冒出的悸動汗水,睫毛顫動了瞬,沒拒絕。
反覆四五次。
南桑忍不住了,「我好餓。」
突如其來,讓江州越燒越烈的吻結束了。
南桑看他眼底的歉疚和慌亂,安撫的主動親親他。
整理了凌亂的衣服推他出去。
倆人之間正式的第一頓飯。
江州沒有。
南桑是糊糊。
江州給她買了很多腸胃不好吃的營養糊糊。
還有在網上下單的有名中醫館的養胃沖泡濃漿。
他明顯不懂醫理,呼啦啦的買了大包小包一大堆。
聽南桑說餓了,手忙腳亂的都給她沖了。
南桑和江州面對面坐著,沒喝,一包包的翻包裝袋,看他泡的哪個自己能吃。
挑揀了幾包成分和山上中藥有點像的。
一樣喝了幾口。
把調理腸胃的喝了大半。
好難喝。
南桑想吐,在江州有點手忙腳亂的拿剩下的給她,讓她喝一口壓壓的時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江州察覺自己犯了傻,轉動輪椅去冰箱。
牛奶、果汁、燕麥等抱回來在她面前,熱切的盯著她。
這些南桑都不能喝了去嘴裡的苦味,太涼了。
她回頭看了眼,水果也被江州塞進了冰箱。
南桑沒說,裝模作樣的抿了口牛奶。
彎腰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不苦了。」
南桑笑的眉眼輕彎,耐心又溫柔,像極了剛談戀愛那會的南桑。
莫名的,江州笑了,唇角越咧越大,伸長手把人抱懷裡,像是丟了的寶貝回來了,歡喜的要命。
南桑本以為家裡好收拾。
真的開始忙起來,發現好難收拾。
新衣服全都要洗,要曬。
江州除了買了她要的東西,還買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擺件擦了又擦。
娃娃拍蓬鬆,一趟趟的跑去院子裡曬。
再墊高腳把四件套翻過來。
被子拍一拍再拍一拍。
南桑在忙。
江州在接電話。
一個一個又一個。
他像是變了個人,皺著眉聽著電話對面長篇大論。
輪到他開口,最開始是言簡意賅。
後來加上了極度不耐。
南桑不得不看他。
因為他回復的最多字眼從——真的有事,改天吧。
慢慢的變成——聽不懂人話?說了沒空!你趕著投胎!死遠點,別他媽噁心我!滾你媽的、煞比玩意!
他眉眼的煩躁、不耐、厭惡和戾氣濃郁到幾乎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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