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你給朕滾!
「說!」等耳朵尖兒走到跟前兒之後,青遠復又坐回座位,端過茶盅掀了蓋兒。
「啟稟皇上,奴才查到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耳朵尖兒說著四下打量著,發現沒有其他伺候的宮監宮婢後,從袖子裡十分小心地掏出一封書信,呈給青遠。
青遠端著茶盅,掀著杯蓋兒一下下撇著浮在面上的茶葉,眼睛在信上略過,道:「你可有看過內容?」
「呃...奴才看過了!」耳朵尖兒有一瞬地怔楞,隨後據實以告。
「那你就直接說與朕聽便是!」耳朵尖兒驟然放下心來,他還以為皇上這是要怪罪他先看了書信內容呢!還好皇上不怪罪......
「啟稟皇上,這封信是奴才在明韶閣外撿到的,奴才遠遠看見似乎是國師身邊的晴丫疾步進了明韶閣,然後奴才覺得奇怪就跟了上去,之後就撿到了這封信,信封上並未有任何寫信之人的訊息,但打開信後,奴才也是嚇了一跳,這封信竟然是六皇子寫給國師大人的,大致意思就是要國師大人進言給皇上,選他為將......」耳朵尖兒一邊兒複述著信里的內容,一邊兒打量著青遠的反應,果然,在說到後面的時候,皇上就端著茶盅捏著杯蓋兒不動了,他不敢做聲,等著皇上自己反應過來。
青遠腦子裡亂了一下,繼而想到剛才柳如墨給自己提到青離可以為將的事情,眉心漸漸擰了起來,伸手放下茶盅,探手把耳朵尖兒手裡的信封奪過來一把撕開,迅速地看了一遍,臉色越加難看起來。
青離竟然背著他跟柳如墨書信聯繫,而且字裡行間還多有思念之意,最可恨的是從信里說的內容來看,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應該不止這一封。青遠忍不住地在想,他們兩個人到底這樣書信聯繫多久了,都在信里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柳如墨早就把他的事情通通都透露給青離了?
青離對他而言一直是個威脅。他原本覺得按照父皇的遺旨把他遣去封地無詔不得回京,他就能夠稍稍削弱一些青離對他造成的威脅力,沒想到,青離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伸向了柳如墨,還能夠瞞著他書信聯絡了不知多長時間。
越想青遠的臉色就越難看。活像是身為丈夫的自己發現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勾搭上別的男人一樣,憤怒夾雜著難以言明的嫉妒湧上心頭,那臉色看得耳朵尖兒都是一抖索,皇上這樣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他不禁有些後怕,他心知皇上有多在意國師大人,他還把有關國師大人的事情這樣呈報給皇上,萬一皇上為了保護國師大人,那不是要把自己給滅了口?
耳朵尖兒越想越覺得心裡頭忐忑不安,腳底下悄悄往遠一點兒地挪動。可還沒有挪出多遠,就聽到皇上忽然大笑起來,嚇得他趕忙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連連告罪:「皇上饒命,皇上恕罪!」
「耳朵尖兒,你何罪之有?」青遠的聲音聽上去不太穩,似乎還沒有從憤怒的情緒中平緩過來。
「奴才...奴才...」耳朵尖兒結結巴巴的,有些囁喏地不敢說下去。
「耳朵尖兒,你做的很好!」青遠說著,把手裡的信狠狠地攥在手心裡。隨後五指一松,紙團兒「啪嚓」一聲落在了地上,落在了耳朵尖兒的面前。
青離,你不是想讓柳如墨推舉你做應戰的將領嗎?可以。我就如你所願,只是你最好有命從戰場上回來!青遠眼睛微眯,在心頭冷笑。
「起來吧!」用腳踢了踢還跪在地上的耳朵尖兒,青遠站起來,「這封信朕沒有見到,你也沒有撿到。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耳朵尖兒,聽明白了沒有?知道怎麼做不?」
青遠說著,撿起紙團兒扔進了銅爐里,火光驟然亮了一瞬,紅光照亮了銅爐的鏤空結構,繼而迅速地湮滅下去,化成了灰燼。
「奴才明白,奴才知道!」耳朵尖兒連連應著,磕頭不止。
等聽到青遠的腳步遠去,他才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怎麼就剛好讓他給撞上了呢!
真是命里有此一劫啊!多虧他命大反應快,皇上仁慈不計較,不然他這會兒恐怕早就悄悄死翹翹了!
青遠出了龍傲宮,本是壓抑著怒意想在外面走走緩和一下情緒,誰知才出了龍傲宮不遠,就與柳如雪碰上了。
她那張臉讓他看著更覺得礙眼,不禁擰眉瞪視著淺笑朝他走來的柳如雪,眉心擰巴地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瑤素看著青遠的臉色不佳,便笑得更歡了,走近之後盈盈下拜,「臣妾給皇上請安!」
青遠瞥著她,抿著唇不打算搭理她,就準備從一旁繞過去,誰知瑤素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繞道而行似的,一伸手就把他攔了下來,「皇上先別著急著走啊!臣妾有要事告訴皇上呢!」
青遠不耐煩地揮開瑤素阻攔自己的手臂,「朕沒空聽你所謂的要事!」說完就提步離去。
「那若是臣妾要說的事情事關姐姐呢?皇上也全然不在意,也沒空聽一聽嗎?」這話一出口,成功地使得走出些許距離的青遠停下腳來,重新折返到瑤素跟前。
「你跟朕來!」青遠沉聲道。
瑤素無聲地勾唇,嘴角儘是得逞的笑意,隨後跟著青遠一同走了。
青遠把瑤素帶進了龍傲宮,耳朵尖兒上前準備伺候,結果一看見瑤素,先是一嚇,隨後發現她是柳嬪而非國師大人,又緩和了一下心情,就準備上前來伺候,卻被青遠直接打發出去,只留下他們二人在房中。
耳朵尖兒乖乖地退離出去並且把房門帶上關好。
「說吧!」青遠鬱悶極了,他倒要看看柳如雪會說些什麼關於柳如墨的事情來,反正今天耳朵尖兒已經給他帶回來一個夠他心塞許久的消息了,也不在乎再多柳如雪這一件事。
瑤素眉角微微斂下,為難卻又似乎傷心地開始了自己的訴說:「皇上容稟,您可還記得當初臣妾是被賜婚給了六皇子?」見青遠一個眼神兒瞥了她一眼,續道:「臣妾滿心歡喜地籌備著婚事,誰知在大婚之日卻出了岔子,皇上與臣妾之所以會做出那樣為人誤會的事情,全然不是出自臣妾的本意,而是臣妾在喜房等候的時候不知著了誰的道兒,才使得之後的一切都超脫了控制......」
「你要給朕說的要事就是這個?」青遠不耐地打斷。
「皇上請允許臣妾說完!」瑤素一臉乞求地望著青遠,「皇上,臣妾也是近來才知道,姐姐一直有意無意地針對於我,也不知是為了何事,但臣妾深知自己已經是皇上您的嬪妃,就需要對皇上忠心,所以臣妾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猜想告訴皇上,以免皇上繼續被姐姐蒙在鼓裡!」
青遠怒意瞬時漲了起來,右臂伸向瑤素的脖頸,將她纖細的頸項扼在掌中,一字一頓地警告她:「朕警告你,你說可以,但別影射她!更別讓朕聽到你說出誣衊她的字眼兒!」
瑤素被青遠扼住了咽喉,當即就漲紅了臉,忍不住咳嗽起來,青遠厭惡地甩開手,瑤素順勢就跌坐在了地上,眼眸微微發紅,就有淚光在眼眸中隱隱閃爍。
緩和了一會兒,瑤素才帶著哭腔繼續說道:「皇上可以不信臣妾,但臣妾都是為了皇上,姐姐在國師府的時候,您和晟華公子前來府上,可是六皇子為何不來?皇上難道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他不是不來,而是被姐姐悄悄以隱秘的方式叫來見了面,所以根本不會和皇上一同前去!」
「給朕住口!」青遠雙目血絲乍現,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瑤素的臉上,直接把瑤素搧得伏倒在地,這樣卻都沒能讓他解氣,怒意充斥著他的頭腦,在聽到瑤素說起那段事情時,腦海里就自覺地想到了當時的場景,青離原是想跟著一同前去,他出於私心阻止了他,然後青離也不爭取,就順勢回了攬月齋,那時他還隱隱自喜,現在竟然忍不住在想,青離當著他的面兒回了攬月齋,說不定他們這才坐上馬車,他就已經悄悄抄近道兒去先見了柳如墨,隨即想到了自己在國師府攔住柳如墨說著自己的心意,以及柳如墨當時冷然的態度和回答,他的心就像是被絞在一起了一樣,揪痛地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腦子裡還在忍不住地想,是不是那時候青離就已經和柳如墨好上了,卻還一直在他面前裝不熟,欺騙著他,欺騙著所有人!
「皇上......」瑤素捂著發痛發燙的半邊兒臉,楚楚可憐地囁喏出聲,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青遠厲聲喝止:「你給朕滾!滾出去!」
瑤素尚且來不及作出反應,青遠就直接伸手揪著瑤素的衣襟,站起來拖著她行至殿門前,單手甩開殿門,不顧瑤素的痛呼祈求,看也不看就把瑤素給扔了出去。
「啊......」瑤素被重重地甩出去,落在殿外的階上,腰撞到了台階的稜角,疼痛瞬間蔓延開來,眼淚立即就涌了出來,但是她卻沒有肆意大哭,而是掙扎著站起來,一拐一拐地扶著腰朝自己的雪淞殿方向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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