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蓮池玉露
青弋窩在床腳的被褥里,無措的啃著自己的爪子,新主人這是怎麼了?他自打被君上派過來守著新主人,可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她這幅模樣兒呢,不僅如此,她還提起了六皇子,難道是跟他有關係?
青弋糾結了,他自個兒當了這麼多年的單身狐,可還從來沒有接觸過感情這方面,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啊!
「要不找君上過來開導開導?」青弋晃著腦袋想著,用自個的爪子捏訣遞了訊兒上去。
等啊等,等啊等,青弋掰著手指頭,哦,不對,是掰著爪子算劃著,都等了這麼久了,怎麼君上一點兒回信兒都沒有啊,轉念一想,好像記起了君上那次離開時說的話,讓他安心守著新主人,沒有他的召喚不要回仙宮去,也不要傳消息給他,有事他會通知他的。
這......可怎麼辦啊!君上看來是不會來了,可他睜著一對兒琉璃珠子似的眼睛瞅了瞅還躺在那裡的新主人,雖然她此時此刻已經不呢喃自語了,但也沒有恢復往日的樣子啊!
他抖了抖尾巴,扒拉著被褥向柳如墨爬去,爬到她身邊用腦袋拱了拱她的胳膊,見她沒反應,又加大力道繼續,直到柳如墨抬手抵住它的腦袋,迫使它停在了原處,這才消停。
柳如墨一手將它拎著擱在自己面前,「月白,怎麼了?」
青弋「吱吱」的叫著,試圖用爪子做著動作,告訴她不要鬱鬱不樂。
柳如墨大致明白它的意思。只是她並非是鬱鬱不樂,而是因為思緒太過混亂,牽扯出許多畫面,有的是她親身經歷過的回憶,而有些卻是陌生的畫面,她一時間理不清頭緒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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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紫潯雙手捧著托盤,載著滿滿一堆物什候在離墨的寢殿之外。壓低聲音請示了一聲。
「進來!」從裡面傳出離墨的聲音。
紫潯雙手穩住托盤上的東西。背轉過身用後背抵開了寢殿的門,然後進了去。
「君上,該上藥了!」
紫潯關好殿門後。轉進了內室,離墨正趴在雲床上,整張臉都埋在雲床之中,見到紫潯過來也沒有扭過頭來看他。
紫潯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把托盤放好。然後走到雲床邊撩起紗幔,將它們分別束縛在雲床兩側。當紗幔被撩開後,離墨的背脊都表露在外,他的肩背後全是一道道傷痕,但比起那日柳如墨所見的已然好了許多。
「君上。方才小仙收到了青弋的信兒,您看需不需要去瞧一瞧他的情況?」紫潯一邊給離墨的後背上藥,一邊問詢著離墨的意思。
「青弋傳了訊息?」離墨扭過頭來。趴附在交疊的雙臂上,默然想了想後道:「不必!」
「是!」紫潯得令。應了一聲,繼續低頭給他上藥。
離墨是很想去的,正好能看不看柳如墨,但是他不能,在他替花凜受了天刑之後,趁著養傷的空閒時間,他把司命叫過來又說叨了一番,司命的意思是眼下他既然代替花凜的凡身受了天刑,那麼近期之內最好還是不要去看望她了,以免引起命數的變動。
而且花凜的意識似乎已經開始復甦了,這一點司命並不確信,但還是穩妥起見告知了離墨一聲,讓他有個準備。
這個事情離墨是知道的,那天他就已經見證了花凜意識復甦的事實,那些他們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她已經能夠通過夢境開始記起來了,只等時機成熟,她將會徹底甦醒,記起來她便是花凜。…
因著怕他的頻繁出現擾亂了原本屬於柳如墨的命格,使得她的命數再次生變,他只得不去見她,安心留在仙宮裡養傷,這一次天刑下來,饒是他修為高深,也被去了大半,要想修回來,少說也得好幾百年,他還要保護柳如墨,自然要對自己更加上心,不然他生怕萬一再出什麼變故,他有傷在身又修為不足,恐會耽擱了救她。
「君上,這是迦葉佛祖送來的蓮池玉露,說是對您的傷有好處!」紫潯收拾好藥物,又從托盤上取來一白玉瓷瓶遞到離墨面前。
離墨探出一隻手接過,用大拇指抵開了瓶塞,移至鼻子前輕輕嗅了一嗅,臉色突然沉了下去,讓紫潯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心裡也咯噔了一下。
「把這東西拿去扔了!」離墨陰沉著臉把白玉瓷瓶遞給紫潯。
紫潯不該過問緣由,乖乖應了一聲,接過白玉瓷瓶放在托盤上,捧著托盤退了出去。
離墨望了一眼離去的紫潯的背影,嘲諷至極地一哂,迦葉,你當真以為你說過不再過問花凜的事,我便會信了你嗎?早知你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果然不出我所料,竟然打著蓮池玉露的名義想禁錮我的修為,你可當真是慈悲為懷啊!
但這些他都掩飾在心底,卻不會告訴紫潯,他因為花凜而與迦葉徹底決裂,紫潯他們皆不知花凜的存在,未免六界動盪,他與迦葉的緊張關係也不能公布於眾。
紫潯捧著托盤出了去,獨獨拿著白玉瓷瓶走出仙宮外,這東西是迦葉佛祖送來的,他若是仍,也需得扔的不被人察覺,以免損傷了君上與迦葉佛祖的情誼,殊不知他們二人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早已決裂。
「紫潯仙官,你手上拿著什麼寶貝啊?」紫潯一出仙宮,便被時不時在仙宮外徘徊的一位女仙給截住了去路,他被攔住,卻並不驚訝,自打君上回來後,仙宮外總是有一些女仙沒事就徘徊不去,為的便是與君上能夠邂逅一場。
「紫潯有事要辦,請仙子行個方便!」紫潯說著,就要從一旁繞過去,誰知這名女仙卻不依不饒地再一次攔住了他,「紫潯仙官,可是帝君他交待了事情要你去辦?」
紫潯默不作聲,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但顯然這名女仙沒有自知之明,不僅對他的沉默不放在眼裡,還繼而靠過來發問,「如果我沒有聞錯的話,紫潯仙官的身上應該有蓮池玉露!」
女仙說著話,雙眸閃爍著微微眯著,似乎是在回味,「這味道已經好久不曾聞到過了,記得上一次飲用蓮池玉露,還是在萬佛會上,由迦葉佛祖慷慨賜予的小小一盞。」
紫潯咬了咬牙,索性不再與她耗著,趁著這名女仙說話的空當,疾步後退著轉身便折回了仙宮,就聽得那名女仙在他身後叫嚷:「紫潯仙官,你跑得那麼快作甚?該不是你偷偷竊取了帝君的蓮池玉露打算偷喝吧?!!」
回應她的是「咣當」一聲宮門關合的巨響。
那名女仙停下腳步,站在原處跺了跺腳,不甘心地望著緊緊關閉的仙宮,「真是氣死我了!」
紫潯去而復返,離墨已然察覺到了,他撐著起了身,隨手拎過一件外袍披上,打開寢殿的門出了去,就見紫潯手裡揣著剛剛他交待他扔掉的白玉瓷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紫潯,你何故喘成這樣?」離墨隨意裹上外袍,走近紫潯問他。…
「啊?君上!」紫潯被突然乍響的問話給嚇了一跳,見是離墨,忙站直了身體迎上前來,「君上,小仙本來是打算把這蓮池玉露拿出去處理了,免得留在仙宮裡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結果才出了仙宮沒幾步,就遇到一名女仙,她聞出了這裡面是蓮池玉露,還阻擋了小仙的去路,小仙無法,只得原路返回!」
離墨瞧著紫潯說話間越來越低的頭,沒有說話,順手接過白玉瓷瓶拋向空中,然後手掌輕輕一動,那白玉瓷瓶便在還未落地前就化成了虛無,「罷了,不是你的過錯,剛才本君就該自行處理它的。」
他剛才一時間被迦葉送來這東西的意圖給激怒,所以倒是沒有注意這茬兒,紫潯拿著這東西,定然是不敢隨意尋個地方處置的,而他修為尚淺,又還做不到把這沾染了佛光的物什消弭殆盡,也是為難他了。
「君上,小仙聽方才那名女仙說,這蓮池玉露是上好的東西,為何您不服用呢?」紫潯不解地問離墨。
「這蓮池玉露與本君的體質不合,服用反而不利於傷勢癒合!」離墨隨口編了個理由回答著紫潯,紫潯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表示認同,「小仙記住了!」
龍傲宮。
青遠正和耳朵尖兒密談著。
「國師那邊有什麼動靜?」青遠問著耳朵尖兒。
「回稟皇上,國師大人一直在明韶閣中處理事務,不曾出來過。」
聽了耳朵尖兒的回話,青遠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她一直不曾出過明韶閣?」
「是的!」
奇了怪了,自打那晚宴會結束,柳如墨就回了明韶閣,他以為她無論如何也會過來問詢一番他為何給柳如雪賜婚的事,結果出乎意料的柳如墨不僅沒有來問,還連著兩日都沒有在他面前露面。
「你可知國師在明韶閣中做什麼?」青遠忍不住問。
耳朵尖兒面露難色地搖了搖頭,「皇上,這個奴才實在是沒有辦法,國師大人在明韶閣內,奴才便是有千百個膽子,也不敢進去打探消息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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