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柳如風和柳月都蒙了。
一邊的小沐陽則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的呆萌,師傅和阿姐說的話他怎麼聽不明白呢?
柳安安一笑,「師傅,當然是真的,把大的傷口縫起來,這樣傷口好得更快,也不容易暴露面過大而加大感染的風險。」
「師傅只在前輩的醫典中看過,但是沒有做過,徒兒你可會?」
柳安安點點頭,「師傅,我可受過閻王爺的點化,我會。」
李二爺聽後放聲大笑。
很快,師徒二人便敲定了急救包的樣子和裡面裝的急救藥品,用具,當然止血的藥粉可是李二爺獨家的配方。
「丫頭,招收學徒的事你可有眉目了?」
柳安安小聲地說道:「師傅,人都備齊了,是谷中的人。」
幾個大人一聽就明白了。
這些人曾是當年那場戰事沒了的兵士或將官的遺孤,當年被大當家輾轉找到接到谷中的。
「師傅,他們的親人上過戰場流過血,為大齊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們是軍人的後代,保家衛國是刻在骨子裡的,二雨送來了三十名學徒,我在城外有個小莊子,人員都已安置在小莊子上了,如果師傅這裡沒什麼問題,兩天後我們便開始培訓。」
「好!」
李二爺一拍桌子,「這事越早越好,丫頭,培訓之後,我帶著他們去西境。」
「師傅,我同您一同去,正好我還沒有見過楚家二哥呢。」
柳安安是一定要去邊關一趟的,她必須要見到連生才能放下心來。
刀劍無眼,連生每次來信從來不提那些危險的事,可她知道,連生一定受過不少傷,更吃過不少苦。
柳安安的決定向來不會更改。
柳月雖然不舍,但是她知道攔不住閨女,就不如支持她。
「師傅,阿姐,我也要去!」
小沐陽跑到李二爺跟前,他想快點長大,像阿姐一樣出色,到時候,阿姐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沐陽,西境那麼遠,你還太小。」
柳月自然是不同意兒子去,如果兒子大幾歲,她不會攔著,可沐陽太小了!
「娘,我雖然小,可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先生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師傅都衝到前面了,我怎麼可以躲在家裡?再說了,家裡的擔子不能都壓在阿姐一個人身上,我年紀小難道就可以心安理得坐享其成嗎?娘,我必須去!」
「好,不愧是我柳家的兒郎!」
榮國公十分贊同。
男孩子就應該去外邊多加歷練才能快速成長起來,妹妹家裡是安安頂著門戶,沐陽年紀尚小,可他不能少了鬥志。
確實不能一直心安理得在姐姐和娘的保護下。
適當給孩子多一些歷練的機會,才能讓他看到這個世界不同的事,不同的人。
看著兒子堅定的目光,柳月最終也點頭了。
「兒子謝謝娘。」小沐陽咧著小嘴笑了。
急救手冊,急救包,戰地衛生隊的事都已經確實下來了,國公府本就有書肆,手冊的印製就交給了國公爺。
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國公爺自然大力支持。
急救包就由京城聞香閣的繡娘們來完成,當然他們還有統一的服裝,衣服後背繡有「戰地衛生隊」的字樣。
二雨親自帶人過來。
同時他也抽調了暗衛營的一些骨幹,這些急救手段也是他們必須要掌握的技能。
這邊青衣,綠衣她們也要一起跟著學習。
所有人都十分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
這兩天李二爺一直把自己關在院子裡不知道做什麼,別說柳安安,就連小沐陽也不讓進院。
好在大家都知道,二爺肯定做正事,所以才沒有過於擔心。
到了第三天頭上,眾人要去莊子上了,李二爺才從院子裡出來。
這一出來,嚇了眾人一跳!
「師傅,您,您的頭髮怎麼全白了?還有您的臉!」
柳安安吃驚得差點沒原地跳起來。
要不是眼睛和眼神確認是師傅,柳安安都感覺誰把師傅給調包了。
榮國公等人也嚇一跳,這李二爺是怎麼了?
都說伍子胥「一夜白頭」過昭關,二爺這是遇到什麼事了?
「二爺,你這是?」榮國公柳如風開口問道。
「國公爺,雖然我已離開太醫院,遠離京城多年,但我不想與過去再有一點牽連,我只是臨縣的李潛,是安安與沐陽的師傅,多年前我曾拜神醫蒼耳為徒,是他的關門弟子,師傅仙逝多年,當年我曾以白老為名跟著師傅四處遊歷,如今我便以白老之名重出江湖,從今以後世上再無李潛。」
「師傅!」
柳安安眼圈紅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師傅依然在靠山村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不必摻和到京城的混水當中。
可現在師傅為了她,改頭換面再次跳進了京城這個圈子。
「傻丫頭,師傅終究是個醫者,懸壺濟世也是師傅當年立下的誓言,你不必自責。」
「師傅,您的頭髮還能變回來嗎?」
小沐陽抱著師傅的腿,大眼睛裡滿是心疼。
「不能,這可是師傅的獨家配方,這些東西以後都會傳給你們姐弟,好了,我們走吧。」說完,李二爺,不,現在應該是白老了,轉身大步朝府外走去。
榮國公今日也沒有上值,特意要跟著去,他也對戰地衛生隊極感興趣。
一行人便趕奔小莊子。
本來柳安安還想去探望一下老爺爺元老先生,昨日便派青衣到老爺爺的小莊子,可小莊子只有一個看門的下人,老爺爺主僕三人早已離開不知去向。
榮國公說,元老先生一直不喜京城,要不是因為聖上,老先生也不會來京城。
如今聖上已經掌握了朝局,元先生也不用擔心,便再次退隱山林了。
柳安安很是遺憾,不過以後還會有機會與老爺爺相見。
眾人很快到了莊子,二雨見姑娘來了,趕快迎了出來。
「屬下見過姑娘,見過榮國公。」
「二雨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師傅白老,這次急救技能的傳授就由師傅和我共同完成。」
二雨心裡疑惑,白老?
姑娘的師傅?
姑娘的師傅不是李二爺嗎?
什麼時候姑娘又認了一個師傅?
不過二雨牢記暗衛的規矩,不該問的不問,姑娘說的都是對的,他得聽姑娘的話,便恭敬地一拱手,「二雨見過白老。」
白老(李二爺)讚許地點點頭,便隨著二雨進了莊子。
二雨在一邊引路,可他的眼睛可毒哇,他一看這白老走路的姿態,背影,心裡頓時樂了。
李二爺沒想到白老的馬甲在暗衛首領二雨跟前還是掉了,
不過,二雨不會說,這就是白老,一個全新的李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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