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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夫人嬌寵攻略
鍾彤躺在鋪了厚厚一層墊子的軟塌上,邊上一名小婢女正在小心翼翼地為她捏肩揉腿,時不時觀察一下她的表情,生怕自己力氣用的不適中,惹她生氣。
此時正值春日,窗外的槐樹已經舒展身軀,冒出了點點新綠。出窩的家雀,跟隨母親扇動翅膀,嘰嘰喳喳的在樹上跳來跳去,讓人心生煩悶。
鍾彤翻了個身,背對窗子,眼不見為淨。都說槐樹屬陰,這顆樹在她院裡,她一直想將它砍斷,偏她沒這個權利。
心裡惱恨自己不受重視,閉著眼睛問道:「彩霞,還未歸來嗎?」
小婢女手裡不停,伸張脖子往窗外瞧去,答道:「還未歸,不如奴婢上院門口迎迎?」
鍾彤睜開眼,不耐煩的擺手,說道:>
小婢女出了房門,鬆了口氣,向院門外跑去,出了院子,便見彩霞一臉嬌羞般跟在鍾清身後,反觀鍾清,滿臉陰鬱,眉頭緊鎖,哪裡還有平常風光霽月的樣子。
小婢女抖了個顫,連忙回去告訴鍾彤:「女郎,彩霞將郎君請來了。」
鍾彤起身,走到黃柏木箭腿平頭案前坐下,吩咐道:「你去將前幾日,瑜兒姊送來的碧螺春拿來。」
&小婢女動作利索,趁著鍾清還未到,趕忙將茶葉交給鍾彤這才敢退下去。
鍾彤望著手中茶葉微笑,洛陽有名的才女裴瑜兒會和自己交好,這當真是以前從未想到過的。
&妹,你尋我何事?」鍾清身心疲憊地坐在案几旁,接過鍾彤遞過的茶杯,一飲而盡。
鍾彤打發走屋內眼神流連在鍾清身上的彩霞,看著鍾清因煩悶而牛嚼牡丹的模樣,心疼自己這沒有幾兩的茶葉,開口道:「我觀長兄近日神色不好,心中甚是擔憂,還望長兄莫怪阿彤唐突,阿彤心中猜測,長兄可是為妙菡姊的事憂慮?」
鍾清嘆氣一聲,看著鍾彤滿臉的憂色,心中有如暖流流過,點頭道:「確實如此。」
他與妙菡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妻子只能是妙菡,只恨范家犯了事,全家遭貶,連他與妙菡的婚事都只能作罷,他幾經輾轉才尋到妙菡,哪怕妙菡已非處子之身,他也不在乎,他只惱恨,不能將妙菡明媒正娶!
鍾彤可謂是最清楚鍾清與范妙菡之事的人,連鍾清將范妙菡藏在外面,她都一清二楚,隨即說道:「我知長兄與妙菡情比金堅,可,妙菡不能一直養在外面,這,終歸不妥。」
鍾清閉著眼睛,無奈道:「我也知這樣委屈妙菡了,可,能有何法子?母親那……」說起便是一陣煩悶。
鍾彤暗自翻了個白眼,心想:除非母親瞎了才能同意你娶一妓子為妻!都不知能不能進鍾家為妾,還想當妻,當真心比天高!
當下勸道:「這事急不得,需徐徐圖之,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鍾清眼含期待的看著鍾彤道:「三妹但講無妨。」
&好,若我有言錯的地方,長兄便當今日沒有聽見這番話。首先,我們需要將妙菡接進府,若是妙菡萬一有孕,那就麻煩了。其次,母親和父親定不會同意長兄娶妙菡的,那我們退而其次,以妾之名讓妙菡進府。」
&不妥,我今生只願娶妙菡一人,萬不能以妾之名委屈了她!」鍾清急急打斷鍾彤的話。
鍾彤深吸一口氣,只覺自己這長兄一到范妙菡的事情上,就拎不清楚,情之一字,真是害人!
只得放緩語氣,說道:「長兄莫急,聽阿彤說完。長兄也知,父親和母親均不會同意妙菡嫁與長兄為妻,但妙菡養在外面,無人知曉,長兄遲早會娶其他女子為妻。」
鍾彤讓自己不去看鐘清皺緊的眉頭,繼續說道:「若是這樣,莫不如先將妙菡接進府中,時日長了,待父親母親發現妙菡的好,長兄又堅持要娶妙菡為妻,到時妙菡在為長兄誕下一子,成為長兄妻子豈不是順理成章?」
鍾清沉默著,他從未想過讓妙菡以妾之名進府,他一心想給妙菡一個妻子的名分,但阿彤說得他未嘗不曾考慮過,只是……
鍾彤並不催促,良久後,鍾清說道:「我,我去同妙菡商量一番,終究是我愧對於她,若是她同意了,我便去尋母親。今日多謝三妹,若事成,長兄定不會忘記三妹的。」
鍾彤展現出女兒家的嬌羞,說著:「阿彤只盼長兄幸福,只要長兄心中記著阿彤,阿彤便開心了。」
&妹妹。」
鍾彤親自送鍾清到院門邊,看著已經恢復往日神色的鐘清,不禁露了一個舒心的笑容,任誰看去,這都是一幅兄妹情深的畫卷。
鍾彤哼著小曲回到自己的房間,妙菡要進門了,鍾瀾,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呢,踏青之日所受恥辱,我必會奉還!
鍾清告辭鍾彤後,急急忙忙地回到妙菡那,兩人溫存了一陣,鍾清懷抱著妙菡,輕聲說著自己的打算。
妙菡靠在鍾清的胸膛上,聽著下面噗通噗通讓人感到安全地心跳聲,眼裡沒有任何即將進入鍾府的激動情緒,用慣常的嬌語道:「妾都聽夫主的。」
鍾清吻了吻妙菡的發頂,心裡愈發覺得愧對妙菡,溫柔繾綣的說道:「妙菡放心,夫主定會給你一個名分。」
妙菡眼底划過嘲諷,說道:「嗯,妾信夫主,妙菡只要在夫主身邊就滿足了,夫主切不可和夫人產生衝突。」
妙菡這樣的信任更是激起了鍾清的保護欲,心裡想著一定要說服母親將妙菡接進府中!看著妙菡柔弱的樣子,當下又是一番『翻雲覆雨』。
鍾清回到府中,正好趕上晚飯,他們的婚事是由母親做主,他思考了一路如何跟母親挑明,也沒有心情去看母親精緻的小院。
迎著母親不停給他夾飯菜,慈愛的目光,鍾清籌措良久終是道:「母親,您還記得您之前給我定的婚事嗎?兒子尋到了范家娘子,想,想娶那女郎進門。」
鍾柳氏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鍾清,似是沒有聽到鍾清的話,說道:「食不言寢不語,子詹。」
鍾清聽見鍾柳氏不再喚『我兒』反而叫自己的字,心裡忐忑,待發覺鍾柳氏不給自己夾菜後,這種慌張的心情攀到了頂峰。
飯畢,鍾柳氏抿了口茶,這才打量起長的像自己的大兒子,語氣淡漠道:「你與范家娘子的婚約早已取消,他范家犯事,你是從何處找到范家娘子的?」
鍾清低頭,不敢和鍾柳氏對視,支支吾吾,反倒是鍾柳氏沒了耐心,說道:「怕是從煙花之地尋到的吧?」
鍾清倏地抬頭,急切的為妙菡辯解:「是煙花之地,可那又怎樣?妙菡她緊守本心,只愛慕我一人,我本就與她有過婚約,母親,你就同意妙菡進門吧!」
&也分很多種方式,那你是想以何名義讓她進門?」
&知,母親定不會同意讓妙菡當我的妻子,我,我想納妙菡為妾!」鍾清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渾身都放鬆了,壓在心中的大石似乎也已經沒有了。
鍾柳氏沒有言語,直將鍾清又搞得焦急起來,才語重心長般道:「鍾家雖不是最為頂尖的世家,但你父親乃二品大司農,你母親我出自清河郡柳家,而你,是你父親這一脈的嫡長子,鍾子詹!」
鍾清被鍾柳氏最後的厲聲嚇了一跳,只聽鍾柳氏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接著道:「而你,鍾子詹,肩上的擔子比誰都重!你理應替代你父親成為鍾家家主,理應成為鍾家的頂樑柱!可你在做什麼?沉迷女色,不思進取!」
鍾柳氏扶著自己的胸口,冷笑道:「你當我會不知,你在外頭養著那個范妙菡!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不過一個妓子,也妄想進鍾家的門,便是為妾都不可!」
鍾清被鍾柳氏說的臉色蒼白,辯解道:「可,母親,我只是想納她為妾。」
&然,你還想娶她為妻不成?」
&親!您就同意吧!」鍾清哀求道。
&若納了那范妙菡進門,還有哪家貴女肯嫁與你!還沒進門,房中就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妾,誰能瞧的上你,世家大族的貴女,向來不愁嫁!」
鍾柳氏見鍾清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說道:「沒有岳家助力,沒有鍾家嫡子的身份,鍾子詹,你什麼都不是!就連你的差事,那都是你父親給你引薦來的!出去!我絕不會同意那個范妙菡進門的!」
鍾清失魂落魄地走出母親房門,心中想著妙菡剛剛的信賴,以及母親說的話,母親有一個地方說的不對,他除了妙菡誰都不會娶。
看著母親房中燭火閃爍,鍾清「嘭!」跪在了母親門前,堅定道:「母親,若是您不同意,我便長跪不起!」
鍾柳氏聽著馬嫗的傳話,冷漠道:「那便讓他跪著,長長記性!」
馬嫗為鍾柳氏卸下髮飾,勸道:「夫人,大郎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如此跪下去,恐傷身體。」
鍾柳氏把玩著手中的簪子,不屑的說:「你看這簪子,第一眼看上去,如此美麗,可第二眼看上去,便覺得沒那麼好看了,過了幾天,連它扔在哪都不知道。子詹是鍾平的孩子,想必也隨了個十足十,過一陣,便不會再想納范妙菡進門了!」
馬嫗嘆氣一聲,自從郎主納了妾,夫人變的連對自己的孩子都鐵石心腸了。
&去告訴鍾平一聲,讓他將鍾清弄走,要跪,去他的書房門口跪!晚上也別來我這,去和他的小妾濃情蜜意。」說完,將手中髮簪「啪!」的一聲扔進首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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